,变了。
变得越发阴沉,越发古怪。
朝堂之上,他沉默寡言,喜怒无常。
府邸之内,他更是深居简出,不理世事。
有人说,侯爷自从亡国公主死后,就变得有些疯癫了。
疯了也好。
疯了,或许就能减轻一些痛苦。
废院角落,那株枯梅,依旧光秃秃的。
萧珏常常独自坐在树下,对着空气,喃喃自语。
“晚晚,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
“一切都是假的。”
“鹰愁涧,赵启,都是假的。”
“我才是那个最愚蠢,最可恨的人。”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是不是早就看穿了一切?”
“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为什么不恨我?”
“哪怕恨我,也好过这样……也好过,什么都没有留下……”风,吹过枯枝。
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十二雪后初晴的阳光,铺满了整个镇北侯府。
可这阳光,没有一丝温度能抵达萧珏。
他依旧是那个权倾朝野的镇北侯,手握生杀予夺的大权。
奏折堆积如山,朝臣小心翼翼地请示,边关的急报雪片般飞来。
但他对这一切,都失去了兴致。
指尖划过象征权力的紫檀木桌面,冰凉的触感,如同他此刻的心。
曾经汲汲营营追求的东西,如今看来,空洞得可笑。
这些权势,这些地位,换不回雪夜里那抹单薄的背影,填不满胸口那个巨大的、呼啸着风雪的空洞。
他挥退了所有前来禀报的下属。
偌大的书房,只剩下他一个人,还有那无处不在的死寂。
他成了一个孤独的守望者。
守着城郊乱葬岗那座没有名字的、他亲手堆起的坟茔。
守着废院里那株了无生机的枯梅。
更守着一份永远无法弥补,也无人能懂的遗憾。
他常常在夜深人静时,独自一人前往那片荒芜之地。
没有随从,没有仪仗。
只有他和那冰冷的、连名字都吝于刻上的石碑。
他会坐在坟前,一坐就是一夜。
有时,他会带上一壶酒,却只是洒在地上,看着酒液渗入冻土,如同他无声的眼泪。
有时,他会从怀中拿出那支早已干枯的梅枝,指尖轻轻拂过粗糙的枝干,仿佛还能感受到那夜冰雪的寒意。
他想说些什么。
想说对不起。
想说他错了。
可对着冰冷的墓碑,所有的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
她听不到了。
永远都听不到了。
他的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