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明玉花魁的其他类型小说《庶女的奋斗陆明玉花魁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水边柳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乔慎感动。心说这陆灏卿不愧是谦谦君子,到处尊礼,也难怪在官场的口碑那么好了。明玉也不含糊,爹都这样说了,还想什么?而且古代重师生情,这老师能在京城教书为生,人脉也不会差了。老师的人脉等于是自己的人脉,自己围困闺中,以后还少不得要仰仗这老师。当下,便是从婢女手中接过茶,跪下道:“请老师喝茶。”乔慎其实也就做做样子,稍微推辞两下,便是接过茶,喝了一口,“你虽是女子,不用行举业。但人生明理始读书起,若能通晓经义,必有大益。你日后要好好读书,莫要辜负了你父亲这番苦心。”“是,老师。”乔慎满意。他之所以答应来教明玉,除了陆灏卿是天官外,最主要的是他还看到了明玉的诗。那才情,自是不用多说。在他心里,什么京城双姝,那王弗虽有些才华,但哪里能跟陆明...
《庶女的奋斗陆明玉花魁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乔慎感动。心说这陆灏卿不愧是谦谦君子,到处尊礼,也难怪在官场的口碑那么好了。
明玉也不含糊,爹都这样说了,还想什么?而且古代重师生情,这老师能在京城教书为生,人脉也不会差了。老师的人脉等于是自己的人脉,自己围困闺中,以后还少不得要仰仗这老师。
当下,便是从婢女手中接过茶,跪下道:“请老师喝茶。”
乔慎其实也就做做样子,稍微推辞两下,便是接过茶,喝了一口,“你虽是女子,不用行举业。但人生明理始读书起,若能通晓经义,必有大益。你日后要好好读书,莫要辜负了你父亲这番苦心。”
“是,老师。”
乔慎满意。他之所以答应来教明玉,除了陆灏卿是天官外,最主要的是他还看到了明玉的诗。那才情,自是不用多说。在他心里,什么京城双姝,那王弗虽有些才华,但哪里能跟陆明玉比?
一个只是诗词工整,一个却有传世名篇,自己若为她师,将来少不得史书留一笔。
拜师过后,乔慎第二日便来上课了。
明玉本以为他会从论语之类的开始教起,没没想到他却先从《礼》开始教。
“为师名慎,字言谨,你可知这名的含义?”
明玉想了想,古代名与字意相同,便试探着问道:“取君子慎独之意吗?”
乔慎笑了起来,“不错。可你知君子慎独典出何故吗?”
明玉摇头。
乔慎拿出书,翻了翻,道:“你且把这篇读来。”
明玉打眼一瞧,有点头大了。
是《礼记》。
说的就是君子慎独那篇。
只是她有点不明白,这先生上来就教这个,是什么意思呢?
乔慎什么也没说,只是让她诵读此文。
第一日上课,便是在反复诵读中度过。
待下了课,送别了乔慎,刚出学堂,在外等候着的春月便迎上来,略有些焦虑地道:“五姑娘,刚刚正院里来话,让您下课了便过去一趟。”
春月与春芽本是良家子,是亲姐妹。今年夏日多地水灾,父母亲人被大水冲走,姐妹二人侥幸活下来后,又被人贩子拐去。若不是明玉正好要选人,凭姐妹俩的姿容,少不得要被卖到不干净的地方去。
来了陆家后,见小姐和善,相处没多久,便已在心中将明玉当主子伺候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之前出生农家户,见识不多,每次陪明玉请安,都难应对王氏院里人的刁难。日子一久,听到王氏要找陆明玉,她们都会焦虑,总觉是王氏又要找茬了。
明玉见春月一脸焦急色,便是拉过她手,轻轻拍了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不犯错,她也不能拿我们怎样,莫急。”
五姑娘说话素来和蔼,人又生得美貌,细声细语下,春月与春芽总能被安抚到。
听到小姐这样说,春月瞪着两圆圆,宛若葡萄一般的眼睛用力点头,“是,是奴婢又着急了。”
明玉笑了笑,并未计较。
人的行为跟见识环境有很多关系。春月与春芽虽笨拙,但目前对自己很尽心,这便足够了。至于不足的地方,可以慢慢教。
春芽上来,将烧好的暖炉塞给明玉,“姑娘,路上冷,奴婢刚又给手炉烧了烧,您快抱着,可别又冻着了。”
明玉点头。抱过手炉,心里感叹:这不比春明香多了?
主仆三人一路行至正院,待到了西厢房,见到赵姨娘也在,便有些诧异。
赵姨娘是陆梦兰的生母。除了陆梦兰,她还生有六姑娘陆佳怡。因着平日也不怎么得宠,身体又不好,一般王氏都是免了她请安,很少让她出现的。
一场秋雨一场寒。
接连下了几日雨后,天气骤冷,各衙门的值房都升起了火炉。
陆灏卿将一叠手稿放在烤火炉边上的小案几上后,便伸手去烤火。
烤了没一会儿,其他同僚陆续到了。见到天官大人今日提前到,所有人都是心里一紧,以为出什么事了。
可再观陆灏卿神情,却也不像是有事的。正欲问下,却听陆灏卿道:“天气寒冷,都先坐下烤烤火。”
“是,大人。”
大家拿着椅子,围着火炉坐了下来。
“天气骤冷,烤烤火才能提笔。”等大家坐下,陆灏卿没头没脑地提了句,“今年冬日来得这样早,这个冬天怕是难熬。”
“谁说不是呢?”吏部左侍郎陆仟叹气,“夏日发水,通往京城水路多有破坏,淤堵处至今未恢复。水路不畅,平州、邯郸等地煤矿入京波折,今年的炭价怕是不会低。”
“这几年冬日一年漫长过一年,今年尤甚。”陆灏卿长叹一声,“也不知京郊城外今年又要冻死多少人。”
这话听着就怪怪的。
冬日冻死人难道是个新鲜事?且他们吏部只管官吏,不管民生,这顶头上司忽然说这话是有什么深意吗?
“大人体察民情实乃百姓之福。”陆仟摸不清楚陆灏卿的意图,但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顶头上司说话嘛,拍就对了。
“今年棉花也比往年贵。”陆灏卿又继续说道:“松江府、东昌府、曹州等产棉地不是水灾就是旱灾的,这个冬天难咯。”
陆仟等人汗都要下来了。忽然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想到他们是天宪官,陆仟心里一动,道:“可是地方人事不妥,牵扯到大人这儿来了?”
“地方官吏欺上瞒下之事常有,妥不妥的又怎能让你我知道?”陆灏卿拿起案几上的纸张,“只是昨日小女作了首诗,虽不上得台面,却是让我想起冬日里的民生百态,有所感悟罢了。”
“哦?”陆仟福至心灵,一下就明白了上官的意思。忙道:“是什么诗?可否让下官一阅?”
其他下属也都明白过来了,纷纷询问是何诗词,能不能给他们看看。
“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无病呻|吟。”陆灏卿摸了摸胡须,眼底透出愉悦来,“只有一首能看看。”
这下谁还不懂啊?纷纷要求看诗。
陆灏卿故作矜持,最后一脸无奈地道:“小女拙作,诸位同僚看了莫笑话。”说罢便是叹气,“她今年只有十四岁,还嫩着。”
众人只道陆灏卿谦虚,心里却是门清。
这陆大人忽然来这一出,看来是想效仿宰相培养爱女呢。
本以为也不会有多出彩,可等陆仟看了第一眼,整个就惊到了。
“尘劳迥脱事非常,紧把绳头做一场……”
陆仟念了一句,不由抬头看了陆灏卿一眼。心说这两句虽说禅意十足,但未免有些太普通了。
他垂眸,再看到下一句时,瞳孔不由一缩,“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好句啊!”
这一句一出把整首诗的意境就提高了。再联想到陆灏卿说女儿只有十四岁,这就更难得了。
十四岁便有这样的心性,来日如何了得?
众人一听也是纷纷拍案叫好,夸赞了起来。
陆灏卿摸着胡须,谦虚道:“也就这首尚可。其他便是小女儿态十足,太消磨了。”
陆仟都想翻白眼了。
因为他已经看到下一首了。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应是绿肥红瘦。这首如梦令用词清新,词意隽永,尤其这个‘试’字,用得极为灵动精妙。”到底是进士,哪怕诗词不擅,也能点评到位。
后宅的女人果然一个比一个厉害。
这是明玉唯一的感受。
这王弗看着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可说话办事很能抓重点。
明玉其实是不想抄诗的。一来抄诗不地道,二来诗词很多表达的东西有时与身份、场景不符。
这不,给人抓到漏洞了?
她笑了笑,“我哪里喝过酒?不过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罢了。”
“呀。”还未等王弗回应,有人便轻呼了一声,“为赋新词强说愁,好句啊。”
众人纷纷看向明玉。
见她神色淡然地笑了笑,毫无得意之色,便越觉此女不俗。
平常人,莫说这年纪,便是再大个十岁,听到这多溢美之词,都要得意起来。
可这位五姑娘却不。只是笑着接受了大家的赞美,脸上并无得意之色。好像这对她来说只是寻常。
一时间,众人心思纷起,纷纷开始琢磨起明玉在陆家的地位。一些门户稍小的,心思更多。哪怕这位是庶女,但娶回家当正头娘子,不但能抱得美人归,还能攀上陆灏卿的路子。
“呵……”
就在众人琢磨着的时候,谢玉忽然冷笑了几声,“即便我不懂诗,也知这风雨是在感叹时岁无情,这酒是在说愁绪。不过隐喻手法,到了草包耳里倒成小小年岁贪杯了。文不学无事,学不尽就出来献宝,说什么京中才情第一,依我看,也不过尔尔。”
一番话夹枪带棒的,说得王弗面红耳赤,气得嘴唇直哆嗦。打人不打脸,可偏偏这镇国公就爱照人面门打。管你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他谢玉看不惯的,都要打。
王弗自负美貌与才情,素来是被追捧的对象,何曾被男人如此说过?一时间站在原地,身子微颤,眼中隐隐含泪,望着谢玉时,脸上竟是无尽的哀愁与控诉。
美人隐泪,自是让人怜惜。
一时间,众才俊纷纷怒目而视,可偏偏无一人敢开口。
如今无战事,谢玉也交了兵符,但陛下有意让他戍卫京畿。
此事不用怀疑,几乎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人家可是有实权的国公,不是闲散人员。且性狷狂,你便是宰相,说话惹他不舒服了,也要呛上你几句。
这样的人,你若出头,指不定是多下不来台。
王弗颤着唇,没想到在场的人无一为自己出头,缩在袖子里的手不由自主地攥紧,看着明玉的眼神也狠戾了起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也未接谢玉的话,只冲着明玉笑了笑道:“妹妹才情果是一等一的。”
她说着便将明玉上上下下打量了遍,“这容貌也是一等一的好。”
这就羞辱人了。
虽说世人好美色,但古代称赞女子一般都是赞“贤惠”。直接夸人容貌的,那与羞辱人无异。
明玉看了看王弗,便笑了起来,“姐姐过誉了,比不上姐姐的仙人之姿,冰肌玉骨。”
王弗笑容顿时僵住。
明玉这话在这公开场合里已谈得上是露骨了,她怎敢的?
眼看气氛有些僵硬,周芳便是哈哈一笑,“今日王姑娘的诗词也是上佳。一场诗会,两首佳作皆出自女子之手,流传开去,定能成佳话。”
不愧是官场老油子,这话是说的滴水不漏。不过王弗却不这样想。
陆明玉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跟她齐名?但眼下再说下去,就不好看了。因此她便笑了笑,“多谢周尚书夸赞。”
小小风波揭过去后,诗会又进入了热闹的点评环节。明玉那首自然是被点评最多的,而周芳看着明玉的眼神也是更欣赏了。
人美还有才情,哪个男人不喜欢红袖添香?
明玉被看得不适,便跟身边的丫鬟说道:“我要去净衣。”
周家的丫鬟忙道:“请姑娘跟我来。”
她这边一离席,陆诗语便也起身,“五妹妹,我也要去净衣。”
明玉心说上厕所还要一起,你这是怕没憋好屁吧。
两人跟着周家丫鬟走着,待走出花园,陆诗语忽然道:“陆明玉你真不要脸,那诗肯定不是你作的。”
“那又有谁能帮我作诗呢?”明玉反问道:“谁作了这样的诗又会给我?姐姐,你会吗?”
“不要脸的东西!”陆诗语忽然上了手,一把推向明玉。
明玉没想到她会忽然动手,一时不察,直接被推倒在地。
裙摆散开,穿着的亵裤也被卷起,一段白如雪,莹如玉的小腿裸露了出来。
带路的婢女被吓坏了,忙想去搀扶明玉。可陆诗语却直接扑了上来,一把拉住明玉的头发,“你这贱种,居然敢打我!今天我非好好教训你不可!”
她身子用力一抗,直接将上前的婢女也抗倒,扬起手,对着明玉的脸就要打下去。
明玉忙要侧过头,伸手就要推开陆诗语。
不过可能是自己上回坐在她身上给了她灵感,她也是直接跨坐到自己身上,一手按住自己的脖颈,扬手就要打。
“不要这样,陆家千金!”
周家婢女吓得花容失色,倒在地上,无助地叫着。
“贱种,你给我受着吧!”
陆诗语扬起手,对准明玉的脸,狠狠地落下。
明玉脖颈被掐,使不上力,只能扑腾起腿,但这具身体真的太羸弱了。抬起腿,踢向陆诗语的时候,竟也是没什么力气,只是让那双美如玉般的腿裸露出来更多。
她绝望地闭上眼睛,可想象中的疼痛却迟迟没来。
她睁开眼,只见一只大手握住了陆诗语的手。男子高大的身材将阳光遮去,在两人身上笼下一片阴影。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眯眼,一种属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凌冽杀气散溢开来。
他手腕微转,轻轻一用力,就把陆诗语整个人拉起。
陆诗语还未来得及有所反应,便觉手腕传来一阵剧痛。男人手不过稍微用力了下,她却觉得自己的手腕好似要断了般。
“你,你做什么?”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谢玉冷眼睨着陆诗语,“你在做什么?”
“关你什么事?”陆诗语用力挣扎着,“快放开我!我爹可是吏部尚书!”
“我是在问你做什么,没问你爹是做什么的。”
谢玉看向明玉,带了一丝询问。
明玉忙坐起身,见到男人目光在自己小腿扫过,她目光微沉,但却未去拉裙摆,只是仰头看向男人。片刻,眼底氤氲,喃喃道:“没,没什么的……只是姐妹间的嬉戏罢了……”
“明玉丫头尽管作就是了。”陆灏铭道:“都是自家人,不碍事。”
陆灏铭是庶子,自然从陆诗语的话语里听到了敌意。关于这位五姑娘的生母身份他也是清楚的,心里对于这个侄女起了几丝怜悯与感同身受。
庶子庶女怎么了?他也是庶子,不照样科举成了进士,如今还当了京官?
“那我就献丑了。”
明玉踏出一步,念到:“叠采春风裹,含饴爱独深……”
此句一出,便是陆灏卿都震惊了。
怎么跟先前给他看的不一样?而且这首起头明显更好。
明玉不顾众人的震惊,又踏出一步:“卷卷行已训,历历读书箴。”
这个意境就更高了。
全句没一处明着在赞老太君,可每一个字都是在说老太君是个什么样的人,自己又要成为什么样的人。
明玉再走一步,“长忆违离语,难酬侍养心。”
她停下脚步,看了看陆灏卿,又是上前一步。“微末稽执绋,东望泪盈襟。”
四步成诗,还是极难写的悼念诗!
最后一句更是将自己身为庶女不能给祖母扶棺的遗憾都写尽了。
众人都在惊愣中,整个祠堂院前陷入一片沉静。
明玉转身,“泪尽寒宵泣未穷,束茅燃火候晨钟。”
她在院内走着,每走一步,便是一句诗念出口,“春晖寸草天涯梦,白发青裙画里容。家庙又增新主一,寝堂应撤旧闱重。悔来阊阖陈情晚,不是儒冠解误侬。”
陆灏卿的眼一下就红了。
这女儿是在替他陈情。没说朝廷夺情,只表达了一个儿子的悔恨。他可以预见,这首诗一出,舆论将对他抱有多大的同情。
毕竟这诗是他女儿写的,他的后悔女儿都看见了,世人还能装看不见?
陆诗语与王氏直接傻眼了。
又是当场作出佳作,这人是被文曲星附体了吗?
自己这不就成了成就她的工具了么?
“其三。”
明玉又踏出一步,看向众人,一字一句念道:“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又是在四步内完诗,这首的意境更是直接拔高了。
没说悼念,可字字句句都是在悼念。
与祖母喝茶,念叨,看书在当时看来寻常,可如今却都不见了。
这是将哀痛写尽了……
这陆家五娘太可怕了吧?
在场也不是没人怀疑她是不是提前作好的诗,可这又有什么关系?这三首悼念的,一首比一首强,最后那首“浣溪沙”更是将哀思写尽,也只有前朝几个大家的能跟她比了。
王景震惊地难以自持,忍不住道:“五妹妹才是大周当之无愧的第一才女。”
陆灏卿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着明玉的眼神都带上了点哀怨。
这孩子怎么还藏拙呢?幸好有王氏逼一逼,不然这样好的诗可就要埋没了。
一干来的亲戚也纷纷赞美了起来。
有些人不懂诗,但又有什么关系?王景说好,那便是好。而且花花轿子人人抬,没见家主欣慰的眼神吗?
王氏气得牙都碎了。
又给这贱种抬了一回轿子,她可真有手段,故意先说自己写不出,还说写不好……这哪里是写不好?这是有备而来!
只是现场已没人想听她说什么了,只都在议论这三首诗词,想着要传出去了,能给家族带来多少荣耀。
这气氛一直持续到饭吃完,到了第二日,尚未走的亲戚还在分析这几首诗。
衣袖下的手不由自主地攥紧。
周芳的情况她不大清楚,但能当上礼部尚书的人,年岁不会小了。
“这位是我们府里的五姑娘。”王氏笑了起来,“虽是个庶女,但却是我放在身边养的。”
“哦?”周太君扬眉,“那看来这位五姑娘必是性情极好的。”当下便又多看了明玉两眼。
肤如凝脂,眉如远山含烟,眼波流转间,宛若三月桃花,自带风|情。身上绣有桃花的淡雅粉色交领短襦与这双桃花眼相映成趣,站在那里,仿佛是春日里最娇艳的花。
好个娇艳的人儿。
只是这姑娘眉眼虽与自己儿媳有几分相似,可容貌却要艳丽不少,若为大妇稍显不够端庄。
想到这里,周老太君便将目光从明玉身上掠过,瞧了几眼陆妧萱与陆梦兰后,便笑了笑道:“都是好姑娘。”
王氏捂着嘴直笑,“都知老太君是有福之人,被您夸一句好,那都是福气。”
“唉,说什么有福没福的。”周老太君叹气,“若真有福,我那苦命的媳妇便不会早早而去了。”
“老太君莫要难过了。”王氏忙安慰,“您家公子一表人才,又受圣人看重,必是能再找个称心的媳妇。”
周太君何等人物?一听这话,便知王氏是有心攀亲了。她又看了看明玉几个,最后还是将目光落在了明玉身上。
虽说容貌是艳丽了些,但看着性子却是个贞静的,若能结亲倒也不失为坏事。
想到这里,周太君便冲明玉招招手,“这五姑娘看着与我那媳妇竟有几分相似,你且近前来说说话。”
明玉缓步上前,心里有些急了。
若被这周太君看中,岂不是正合了王氏的意?
待明玉上前,周太君又细细打量了下,便笑着道:“确实是个好姑娘。今年几岁了?”
“十四。”
明玉不想给人留下好印象便也不用敬语,只硬邦邦地回了一句。
周太君点点头,也未在意明玉的态度,便又转过身与王氏继续说话去了。
明玉坐也不是,离开也不是,只能站在那里。
这是下马威。
就冲这老婆子这么难相与,自己也得搅黄了这亲事。
说话间,外头来人禀报,说是周芳回来了,正往这边来。
老太君脸上有了笑意,端了端茶盏,王氏心领神会,便起身道:“老太君我们改日再来拜访。”
“好。”周太君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了句,“都住一个巷里,多走动走动。”
王氏福了福身,笑着道:“您说的是。”
出了院子,穿过一个月洞门,走了没几步,迎面便走来一人。
王氏见了,竟是主动上前,“周大人回来了?”
“你是?”
周芳有些意外。大周风气虽开放,可女宾来客直接打招呼的却也是罕见。因此,他不由地停下脚步,多打量了下王氏等人。
“我是陆灏卿家的。”王氏笑吟吟地道:“今日带着家里几个姑娘来与老太君扯扯家常。”
“哦,原是景瀚(陆灏卿表字)家的。”
周芳恍然大悟,随即拱手,“见过弟妹。”
“周大人客气了。”王氏也福了福身,便道:“来,见过周大人。”
几人上前行礼。
“免礼,免礼。”周芳笑着摆摆手,可当明玉那张脸展露在他眼前时,他双眼不由睁大了些,脱口而出道:“景娘。”
明玉不由地看向王氏,而王氏却是看都没看她,只故作惊讶地道:“景娘?这不是先头娘子的闺名么?”
周芳察觉到自己失礼了,忙道:“弟妹海涵,只是这姑娘与我那亡妻有几分相似,我一时无状了。”
“呀,竟有这等事。”王氏扬眉,“这是我家五姑娘陆明玉。”说着便是笑了,“竟是与先头娘子生得有几分相似么?”她看向明玉,“这般瞧着还真有些像。”
周芳与先头娘子感情甚好,一共就只有一妻一妾。那一妾,还是先头娘子安排的。如今见了与之相似的人,周芳竟未察觉王氏的用心,也未觉这与礼不合,只不自觉地点头,“是有些像了。”
王氏笑容更深了,“能像先头娘子那我家明玉看起来也是个有福的。”说着便福了福身,“我家中还有事,就不搅扰大人了。”
“好,好,弟妹走好。”周芳说着便侧过身,可目光却又落在了明玉身上。
明玉垂下眼,心里暗恨。
若说周芳的确也是一表人才,可她前世还只是个在校大学生,也不是什么大叔控,被一个老男人这样打量,只觉心里发毛。
她垂着头,从周芳身边越过时,周芳忽然道:“弟妹,等一等。”
王氏转过身来,“大人还有何吩咐?”
周芳上前两步,从怀里拿出了一张帖子,“下月中旬我要办个诗会,届时京中青年才俊,名门闺秀都会来。本应亲自上门去请的,但相请不如偶遇,既然碰上弟妹了,便将这请帖带回去吧。”
王氏笑着表示感谢。又客套两句,便告别出了周府。
等回了家,王氏便道:“你且回去准备准备,明日便与诗语去清凉寺思过吧。”
顿了顿又道:“既是思过,便也不要带那么多人,带个春明便够了。”
明玉点点头,“我知道了,母亲。”
第二日,王氏身边的林嬷嬷早早便来,甚至还带了王氏的话,免了她们的请安,要她们直接去清凉寺。
明玉明白,她这是不给自己与父亲碰面的机会,怕自己又再生幺蛾子。
自己似乎已走进了死局,这一局该如何破?
带着心思,她坐上了马车,前往清凉寺。
等人到了清凉寺,庙里的僧人便出来迎接。明玉在他们的带领下去了厢房,而陆诗语竟也未与她再生口角,进了厢房后便再未出来。
寺庙里的生活显是艰苦的。青菜豆腐吃着不说,每日都要自己去打水。春明被她治了一回,老实了许多,竟都主动去打水,言语间也少了许多高高在上。
主母再厉害也是比不上家主的。
这一整治,让春明生出了几分惧怕。尤其是明玉冤枉她给春宫图的事更是让她意识到:这个五姑娘变了。
她不搞事,明玉暂时也找不到借口发落她,两人便这样相处着,只是主仆间也不说话。
如此过了两三日,明玉也未想到什么解决办法。心中烦闷,便出了厢房,便外出走了走。
清凉寺是很小的庙,走了没几步,便来到了寺中田埂处。此时已值深秋,田园上已看不到什么绿色,入目只有一片萧瑟。
明玉沿着田埂走着,走了没几步,却听到“咚咚”的声音。她循声望去,瞳孔不由一缩,连忙转身。可因转得急了,脚下一崴,竟是摔了过去……
糟糕!
明玉感觉自己脚崴了,可她顾不上这些,只冲着前方喊道“你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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