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欢犹如提壶灌顶,整个人一下子精神了,“你说得对,是我钻了牛角尖,被他得逞了。”
“那以后就不要继续被他牵着走了,我刚才还没睡醒了,回去睡个回笼觉,就不送啦。”冉忆冲她点点头。
正要关门时,秦欢伸手扶住了门框,“谢谢你点醒我,真心的。”
冉忆笑了笑,“不用谢。”
第二天早上,冉忆准时去缝纫机厂报到,黄科长还给她准备了一套新的文具。
等到基本熟悉了厂里的各职能部门,和车间职工的学历情况后,冉忆开始制定工作计划,想要调动职工们的学习积极性,首先得让他们知道知识的重要性。
当然,这种可不能光靠嘴上说,嘴上说再多,都是左耳进右耳出,没有半点作用,所以冉忆觉得,应该办一场,和他们工作内容结合起来的,有奖知识竞赛。
拿奖金来吸引他们参赛,在比赛过程中,让他们了解到知识的重要性。
计划书做到下午四点才完成,午饭都是黄科长给她打来的。
冉忆第一时间就拿给黄科长看,黄科长看了之后很满意,当即就带着她去找了朱厂长。
可是到了朱厂长和办公室时,却发现,冉念居然也在里面。
“姐。”冉念一改那天的歇斯底里、咄咄逼人,表现出一副温温柔柔的样子,甚至还主动给冉忆让了座。
这一个个的,怎么都这么会装?还轮流来演。
冉忆没有坐,而是把计划书拿给朱厂长看,“厂长,这是我做的计划书,您看一下,有什么地方需要修改。”
朱厂长把计划书放在桌上,没有第一时间看,而是让她先等一等,说完,就继续处理冉念的事,“吕建,不是我不答应,而是厂里现在真的没有招人的打算。”
冉忆这才发现,冉念身边居然还站着一个男人,站得很近,应该关系不错。
这男人身上穿着机修工的衣服,可能是工作了一天,出了一天的汗,汗味比较重,风扇对着朱厂长的办公桌吹,他又正好站在风扇的后面,一身汗味全吹朱厂长脸上了。
也难怪朱厂长的脸色那么难看。
“不是没有位子,是厂长不愿意吧?张阿姨病退,冉忆又没有顶她的职,那她的位子呢?是不是要留给走后门的人?”吕建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在他的步步紧逼之下,冉念看起来真的挺像个纯良的小白兔。
这是找到帮手了?
也就是在这个年代,普通工人才敢这么和厂长说话。
目前的工厂都是公有制,厂长也是打工人,拿的工资没比工人多多少,算得上人人平等。
朱厂长被他这么一说,一时间也是气得不行,“你以为工作的事,我一个人说了就能算?让张翠萍病退,已经是厂里照顾她了,你们不要以为厂里欠你们的!”
吕建一听,立马指着冉忆,“那她呢!她为什么可以到教育科上班!”
怪不得他们早上没来,一直拖到下午快下班了才来,原来是吕建看到自己到教育科上班,才想到来厂里闹的。
等等,冉忆从原主的记忆里找到一个重要的信息,冉念在瓦窑村的时候,有人经常给她写信,她都是收三封回一封,有时候还板着脸看,阴着脸写。
难道那些信都是吕建写的?写三封才能收到一封回信,他都能把冉念当个宝?
听到吕建这么说,黄科长都没能忍住,“冉忆是我跟厂长要来的,她只在厂里待两个月,替休产假的小王顶班,小王回来她就走,而且还是拿的临时工工资,没占厂里正式工的名额,你要来闹事,也得打听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