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长宁谢晏的其他类型小说《病娇世子追妻,娇蛮郡主难逃掌心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杰西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沐浴完,靠在榻上假寐,等着承安取药回来。不知为何,便觉得头晕,昏昏沉沉睡了过去。等他再醒来时,恍惚间看到今日泼他酒的姜若琴正跪在地上给他捏着腿脚。他猛然惊醒,一把将人推开。姜若琴没多大反应,继续爬起来,“世子把我当作下人就好,今日游猎辛苦,我帮世子按按腿脚。”只是手还没放上去,就被人抽了一鞭,痛得姜若琴缩回手。谢晏惊喜道:“宁宁...…”姜若琴没想到她会在此,分明看到她房里的烛火都灭了。忙跪下认罪,“郡主,我错了,求你让世子收下我,为奴为婢我都愿意。”谢晏先开口,“我不愿意。”他一条腿屈着,从榻上跳起,站到姜长宁身侧,解释道:“宁宁,我方才睡着了,但什么都没发生。”姜长宁瞪他一眼,冲着姜若琴说道:“我已知那崔婆子要挟你之事。我祖父...
《病娇世子追妻,娇蛮郡主难逃掌心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他沐浴完,靠在榻上假寐,等着承安取药回来。不知为何,便觉得头晕,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等他再醒来时,恍惚间看到今日泼他酒的姜若琴正跪在地上给他捏着腿脚。
他猛然惊醒,一把将人推开。
姜若琴没多大反应,继续爬起来,“世子把我当作下人就好,今日游猎辛苦,我帮世子按按腿脚。”
只是手还没放上去,就被人抽了一鞭,痛得姜若琴缩回手。
谢晏惊喜道:“宁宁...…”
姜若琴没想到她会在此,分明看到她房里的烛火都灭了。
忙跪下认罪,“郡主,我错了,求你让世子收下我,为奴为婢我都愿意。”
谢晏先开口,“我不愿意。”
他一条腿屈着,从榻上跳起,站到姜长宁身侧,解释道:“宁宁,我方才睡着了,但什么都没发生。”
姜长宁瞪他一眼,冲着姜若琴说道:“我已知那崔婆子要挟你之事。我祖父年纪大了,不要惊扰他老人家,给你两天时间,找个理由自己离开姜府。”
姜若琴抬眼看她,似乎没想到她会这样算了,终归是不用演那谨小慎微的戏码了,姜若琴哽咽道:“谢郡主成全。”
青竹同刚取药回来的承安,将人一起带下去了。
同为女子,姜长宁委实觉得她可怜。可这些年她同那厨房的崔婆子,坏了姜长铭多少桩婚事。
每每姜长铭要谈婚论嫁,她便出来求人家姑娘收了她。八字还没一撇的事,都被她搅黄了。只是因着姜家势大,旁人不敢讲,最后都找个理由作罢了。
谢晏:“你早知道?”
姜长宁看他不自然的样子便知他腿伤了,大发善心搀起他的手臂,扶回榻上坐下,“也就前两日知道的。”
谢晏看向那桶洗澡水,“你也知道那桶水有问题?”
姜长宁点点头,“不然怎么抓她个现行。她同那崔婆子其实是......罢了,不和你讲姜家丑事了。”
谢晏怔了片刻,不可置信道:“姜长宁,那你就看着她碰我?”
姜长宁确实在门外看着,若不是姜若琴的手越来越往上按,她也不会那么着急抓姜若琴对峙。
姜长宁理亏,干脆默不作声,以免谢晏借题发挥。
可手上的动作没停,将他裤腿挽至膝盖,才瞧见他小腿上的伤,跳下去救人时,难免被碎石和树枝所伤,伤得不重,只是看着吓人。
姜长宁倒吸一口凉气,心疼不已,“我在前厅问你时,你怎的不说?”
虽然还在生她气,可还是如实回答:“那会儿人多,回来时想说,是你嫌我身上脏,叫我先沐浴的。”
她站起身,“我去请医师。”
谢晏一把将人拉过来,“不用,小伤。”
他将承安送来的药塞到她手里,“喏,你给我涂。不过,今日之事我还没原谅你呢,你怎能用我做饵?”
边说,边躺下,一只腿伸直,受伤的腿屈着,等着她上药。
姜长宁接过药,没有不情愿,只是她越发见不得他受伤了。
正涂着药,看到那红肿,眼泪毫无征兆地砸在他腿上。
谢晏发觉后,低下头看她,她将头压得更低,不给他看到。
他哪里还有一点脾气,“宁宁,用我做饵的事,我不怪你了,你莫要哭了,只是下次,要提前同我讲。”
谁知姜长宁哭的是另一件事,她被人拉起来的时候,泪珠还挂在脸上,谢晏用手背给她抹泪,语气温柔地都要挤出水了,“刚才是我言重了,我错了。”
姜长宁眼眶红着,听他哄了半天,才蹦出一句:“谢晏,你能不能别受伤了?我看着好疼。”
姜长宁已在家里憋闷了数日,头些天还能耐得住性子,佯装生气,不理姜仲安,顺便祸及姜长玉。
可直到姜仲安拿着做好的纸鸢到她院子里时,她再也装不下去了。
指挥着老父亲放线、收线,见姜仲安手脚太慢,自己索性上了手。
一来二去,到底是孩子性情,很快便与姜仲安重修父女情。
她拿着手轮,围着满院跑。
“爹爹,怎么就坐下了?”
姜仲安累得满头大汗,“爹爹累了,我去叫你兄长陪你。”
兄长哪有空陪她?早早带着林晚芷出门踏青了。
最后来的是谢晏。
姜长宁自诩不是小心眼的人,故作生气也只是希望他们来哄哄自己,这个道理还是谢晏告诉姜仲安的。
甚至连那纸糊风筝,也是谢晏同他一起做的。
赵芙为姜仲安递上帕子,擦了擦汗,“早说宁儿心性单纯,不可对她动粗,你非要打。这下好了吧。”
姜仲安自知理亏,悻悻道:“日后再也不了。”
说完,牵起赵芙的手,低声下气:“女儿哄好了,今夜可以让为夫回房了吗?”
长公主瞥他一眼,轻点了下头。
二人携手离去,院中只留下了谢晏。
指挥谢晏,是姜长宁的强项。
她可不会像顾忌父亲身体一样顾忌谢晏,毕竟谢晏年轻力壮,有的是力气。
谢晏摇着手轮,低声抱怨道:“你哥哥怎的不陪你?”
姜长宁掐着腰,嘴里嚼着蜜饯,含糊不清,“哥哥自然要陪嫂嫂。”
她不是小气的人,大方地将青竹给自己准备的蜜饯喂到谢晏嘴里。
手指碰到谢晏的嘴唇,她还没觉得有什么,谢晏的脸先红了起来。
问他怎么了,他也只说是放风筝累的。
姜长宁乖乖接过手轮,开始慢慢收线。
忽地起了一阵风,将风筝又紧紧扯在空中。
谢晏怕她被风筝线缠到手,立马起身,同她一起摇着手轮。
用一种自己都没察觉不对的姿势,从身后圈起姜长宁。
离得太近了,姜长宁也有些热,心跳也加快了。
她微微偏过头,却不想发髻似有若无地在谢晏脸上扫着。
风筝线在谢晏手里听话极了,他明明可以收得再快点,却时不时放慢动作。
姜长宁的心思也全然不在风筝上了。
她虽平日会与谢晏小打小闹,可到底男女有别,也没离得这样近过。更别说和其他人了,旁人连她指头半分都没碰着过。
也是看了些话本子,有了纸上谈兵的经验,他们的动作有点像情窦初开的......
意识到这点后,姜长宁猛地从他手臂下绕过,嘴里念叨着“不行不行”。
谢晏哪里不懂她的小心思,毕竟那话本子是他千挑万选的,为的就是让她把他当做男人来看。
谢晏故意问,“什么不行?”
与此同时,勤勤恳恳收回了最后一厘风筝线。
姜长宁抿着唇,耳根子红得要滴血一般。
谢晏将纸鸢递到她手上,“收好了。”
姜长宁低头看着这风筝,她这才发现,是谢晏做的。因为风筝上有一个小小的丑丑的她,若非仔细看,她也会忽略了。
那今日父亲来认错,自然也是他出的主意,姜长宁早该想到的。
顿时心头一软,她看向谢晏。这几日总在为了她的事情忙前忙后,也不似离京前总惹她生气了。
谢晏察觉到她的眼神,弯下腰,问道:“怎么又不开心了?”
她回过神,脱口而出:“谢晏,你不会……”
谢晏紧张不已,若是她问出这几个字,他就承认了。
可姜长宁话头一转,“许久未出门了,有些闷。”
谢晏微不可察地勾起嘴角,“上巳节如何?”
姜长宁一听出去玩便两眼放光,生怕晚一秒答应谢晏就反悔了。
…………
三月三,上巳节。
汴京城热闹非凡,小商小贩从早就开始卖力吆喝,街边、店铺无不挤满了人,就连街边乞儿的碗里都多了些碎银。
已订亲的人家则是相约会面,一解相思之苦。未订亲的人家则趁着这一天外出相看。
姜长玉与林晚芷便是两年前在上巳节相遇,巧在林家同样是书香门第,姜仲安与长公主欢欢喜喜定下了这门亲事。
四人今日同乘一辆马车。
姜长玉黏人的紧,一上车就与林晚芷并排而坐,把姜长宁挤到了另一边与谢晏一起。
姜长宁撇撇嘴,谁不想和香香软软的嫂嫂贴贴呢?
谢晏嗤之以鼻,姜长玉在林晚芷身边就是个软骨头,他日后断不会如此。
一路上,姜长宁时不时掀起帘子。在家中憋闷太久,都快忘记外面的空气有多清新了。
林晚芷总是慈母一般的眼神看着长宁,而姜长玉则是一脸沉思地盯着谢晏。
他发现,谢晏平日虽爱张扬的颜色,可也不会如今日这般,竟穿了红,不知道的还以为今日要成婚。
他小妹就不同了,一向爱穿红的艳丽的,越明艳的越能衬得上她。
于是,他做出了一个大胆的推测。
“我知道了!你今日因为要见向姑娘才打扮得像个花蝴蝶似的。”
下一秒,谢晏就堵住了他的嘴。
姜长宁掀帘子的手顿了顿,眼神闪烁。臭谢晏!拿她幌子,分明就是要来与向姑娘见面......
姜长玉无辜道:“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不能说的?”
二人都要打起来了,姜长宁也并未回头,还是一脸新奇地看着窗外。
林晚芷撞了撞姜长玉的大腿,示意他别再说了。
转而同谢晏讲:“那日我将向姑娘的手帕还于她,她便说有话要对你讲,今日一见便知。你对她无心,直言便好,别误了人家。”
“嫂嫂说的是,我确对向姑娘无心。”
听到“无心”二字,姜长宁才将头从窗外伸回来。
紧接着,姜长玉又发出灵魂拷问:“那你对谁有心?你那日说的心中有人,莫非是真的?”
林晚芷对天生钝感力无敌的丈夫,彻底没了耐心。她咬牙切齿,但面色依旧柔和,“夫君,莫要造谣生事。”
姜长玉没明白她的意思,反过来和她解释道:“娘子,你不知道,谢晏在外可风流了,我们以前在春满楼吃酒......的时候......”
说着说着,把自己卖了。
姜长宁往日最爱听这些八卦,今日却提不起兴趣,甚至开始不耐烦,对着车外喊道:“青竹,怎的还没到?”
谢晏懒懒散散倚着车厢,眼神却流连在她身上,若有所思。
林晚芷将一切看在眼里,不由勾起一抹笑。
又十分怀疑丈夫是不是读书读傻了,就连谢晏这样直白的心思都没发现。
姜长宁穿得轻便,也未佩戴以往华丽的头钗,素净更显其纯真。
兵卒识得二人身份,引着她与姜长玉径直奔向谢晏的营帐。
到底是世子身份,住的虽比不上府里,却也不差,难怪常宿在此。兄妹二人像参观一般,把他营帐里里外外看了个遍。
除了案牍上的兵书,姜长玉不愿看。姜长宁倒是拿起瞧了瞧,又放下了。
姜长玉见谢晏还未归,又想着自己难得来一趟,说是先去同向将军打个招呼。
姜长宁警醒道:“向湄之的父亲?”
姜长玉点点头,“是。”
心里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但很快压下了。
谢晏来得巧,姜长玉前脚刚走。他听人来报时还不相信,反复确认了几遍,当真是长宁郡主兄妹二人。
掀起门帘时,看到那个日思夜想的娇俏身影,正襟危坐,翻着他案上的书,这才有种真实感。
一脚都迈进来了,像是想起什么,又折了回去,吩咐了门口的守卫几句。
姜长宁抬眼瞥他一下,清了清嗓子,“可不是我要来的,是哥哥要来的。”
又细细打量着他,他未着常服,穿着营中训练时的衣裳,腰身劲瘦,但身型健硕些许,脸确实黑了些,她从前还以为谢晏是晒不黑的。
谢晏走近了点,倚在桌上,让她看得更仔细些。
“你哥哥呢?”
姜长宁抬了抬下巴,“去同向将军打招呼了。”
谢晏颔首。
姜长宁原本准备好要骂他的话,忽然也说不出口了,许久未见,倒是有些尴尬。
她抿着唇,像是真的把书里的字看进去了。
谢晏看着她便觉好笑,一把夺过,丢在一旁。
没等她开口骂人,先一步跪在她腿边。
姜长宁惊呼:“你这是做甚?”
不曾想谢晏伸手掸了掸她鞋子上的灰,郊外灰尘大,她素来喜欢干净,从来没想过姜长宁会来这里看他。
姜长宁想将他拉起来,这样跪着被人看到了不好。手却被反握住,放在面颊上,语气有愧疚之意,“这些天没能陪你,你该打我解解气的。”
姜长宁的气在见到他时就消了大半了,如今更是彻底没了脾气。
“你知道就好。我且留着,哪日看你不爽,再动手。”
到底是小个几岁,她被谢晏盯得红了脸。
谢晏坦言:“我每隔几日,都有去看你,只是太晚了,你都睡得正香。”
姜长宁见过窗台的脚印,又怎会不知是他?只是懊恼,没能同他说上话。
她神色柔和些许,郑重其事道:“你下次要叫醒我。”
谢晏明知故问,“为何?”
她眉头蹙起,觉得他这问题好生奇怪,“自然是想见你。”
谢晏心情前所未有的好,继续逗她,“现在见到了,可觉得我丑了?”
她似是真的在思考,迟迟不答。
谢晏急了,握着她的手指,轻咬了一口。
两人正闹着,姜长玉回来了。
听到有动静,姜长宁下意识甩开谢晏的手,又因太过紧张,不小心将人推倒在地。
她伸手想去扶,又恐兄长看到。
姜长玉走近,就看到谢晏跪坐在姜长宁脚边,满脸哀怨。忙将人扶起,笑道:“怎的练了三个月,还是这般毛躁。”
罪魁祸首无辜地吐了吐舌,附和道:“是啊,这样可不行呢。”
谢晏站直身子,缓了缓,只好拿姜长玉撒气,“都怪你。”
姜长玉也不恼,笑眯眯地将带来的食盒和酒一一摆上。
谢晏一看都是自己爱吃的菜,便知是谁的手笔。
虽是白日,二人也喝了不少。姜长玉一喝酒,就更加唠叨,拉着谢晏讲起嫂嫂孕期的不易,又想起他们三人小时候的事情。
姜长宁听得耳朵都要磨茧了,在桌下踢了踢谢晏,“别灌我哥哥酒了。”
谢晏还未说什么,姜长玉大着胆子摆摆手,将酒坛子抱得更紧了,“你别管,今日你嫂嫂不在。”
姜长宁无奈,再喝下去,今夜留宿这里的该是自己哥哥了。
反观谢晏,虽面不改色,眼神却迷离,时不时在她身上打转。
她拦不住,便由着二人继续喝,自己到外面透透气。
环顾四周,确实荒凉,灰尘漫天,与汴京城内的繁华天壤之别。她想,谢晏这般辛苦,她应该体谅的。
上一秒还这样想,下一秒就被一道声音打破了。
“见过长宁郡主。”
来人行了礼。
对方抬起头,是向湄之,在这里见到她并不意外。
可向湄之见到姜长宁,却是很意外。
向湄之装扮比姜长宁利落些许,没有复杂的盘发,只有高高束起的发髻,颇有几分英姿飒爽。
姜长宁自诩不是个小心眼儿的,可眼看着向湄之是往谢晏的营帐处走来,还是不可避免地想起谢晏曾收了对方的帕子,亏她当时还当场笑话打趣谢晏,如今却也笑不出来了。
向湄之手里拎着食盒,神色却有女儿家的娇羞。姜长宁就算是个傻子,也该知道人家是来给谢晏送吃食的。
姜长宁站在门口,没有让开的意思。
向湄之率先开口道:“世子前几日因暑热,胃口不佳,我今日特做了几样小菜。”
“向姑娘有心了。”姜长宁没有继续挡路的道理,可还是站着没动。
青竹是个有眼力的,忙伸手接过向湄之的食盒,“姑娘给我吧。”
向湄之咬着唇,想说什么,却又忍下了。她见识过姜长宁的脾气,无缘无故也不敢招惹,规规矩矩行了礼就退下了。
姜长宁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情又烦躁起来。
青竹问:“郡主,向姑娘的食盒......”
姜长宁一把接过,“自然不能辜负人家一番美意。”
出去时人还是笑着的,再走进来脸就耷拉下来了。
她将食盒不轻不重地放下,谢晏酒醒了大半,姜长玉则吓得一个激灵。
她想回府了,后悔自己上赶着来这一趟。当即拉起姜长玉,“哥哥,我们走吧。”
姜长玉酒还没喝尽兴,此刻腿脚都是软的,站都站不直了。
看到那刚拿进来的食盒,就伸手去打开,“哪里来的?”
既然说起,姜长宁索性将每一盘都摆出来,尤其是将那盘带有花生的,推到谢晏面前,“喏,向姑娘给你的,吃吧。”
谢晏的酒彻底醒了。
姜长玉定睛一看,将那盘菜拉到自己面前,含糊不清说道:“妹妹,谢晏对花生过敏,你可是忘了?”
她怎么会忘呢?谢晏母亲还在府里时,癔症发作,给他喂了花生,还是她第一个发现的。
谢晏摇摇晃晃起身,把姜长玉拖到榻上,他比谁都清楚,姜长玉喝醉时,一沾枕头就去见周公。“你醉了,睡吧。”
安顿好姜长玉,他脚步虚浮,朝姜长宁走来。
姜长宁有些烦躁,“哥哥睡在此处,我回去如何同嫂嫂交代?”
谢晏将她从座位上拉起,“我同你回去。”
谢晏心急如焚,找了几个大夫来看,都说是中暑之症,喝碗消暑药,休息两日便无事了。
姜长宁自幼被照顾得很好,鲜少有头疼脑热,气脉更是壮如牛。才和他同行几日就病倒了,怎能不是他的问题呢。
她知他心急,安抚道:“我当是被你气晕了,原来是中暑了。”
谢晏脸色看着比她还差,在床边端着药膳,舀起一勺吹凉了再送到她嘴边。
姜长宁素来不喜吃药,她嫌弃掩鼻,皱着眉头,偏过头去,“我不喝这苦药,你去给我买碗凉茶便好。”
谢晏难得有骨气,竟伸手将人的头别过来,一只大手捏在她嘴巴两边,她刚要张嘴骂人,他便一勺一勺将药送进嘴里。
喂完药,才将她脸松开,只是她细皮嫩肉经不起碰,当即就有了手指印。
谢晏忙伸手揉了揉,又拿来梅子,塞进她嘴里,哄道:“你好好喝药,我便不用这样强来了。”
姜长宁一嘴苦味,梅子进嘴才觉得好些,含糊不清吼道:“谢晏!你要气煞我!”
谢晏见她有力气骂人了,才稍稍安心,“你今日就算打死我,也得吃药。”
姜长宁负气背过身去,这些天谢晏对她太温柔了,她都快忘了他原本无赖的样子了。
谢晏戳戳她的肩膀,那人烦躁地扭动一下,可爱得紧,他又不知死活戳了戳她的脸,结果手指被人一口咬住。
“姜长宁!我是为你好,你怎的咬人呢?”
“宁宁,快松口。”
“郡主,我错了...”
两人闹着,他忽然脚下一滑,整个人压在姜长宁身上,而那手指,还在姜长宁口中。
四目相对,姜长宁尴尬松口,他却没有立马起来的意思。
眼睛瞟向她的唇,便有了下一步动作,谢晏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禽兽过,她分明还病着。
想起身,可睁开眼又发现,原本张牙舞爪的小猫,似乎收起了爪子,露出肚皮,温顺乖巧的接受着他。
他惯会在这个时候哄人,手指摩挲着她的耳垂,商量道:“不可对我动气了。”
没等到姜长宁的回答,承安已经先一步进门了。
“世子——————”
看到这一幕时,承安很想自戳双目以证清白。可看着自家世子投来的杀气,说什么都晚了。他最好有天大的事,不然......
姜长宁瞬间清醒,羞的一把将他推开,又用被子蒙着头。
谢晏掸了掸衣裳的褶皱,同他一起出来。
承安还是不敢抬头,回禀道:“官家染上风寒迟迟不好,景王请了人到宫里消除邪祟,说太子殿下与官家八字相冲,要将人接到王府里照看些时日,太子殿下如今已在景王府上。皇后娘娘问,世子何时回京?”
他又朝房间里看去,现在天塌下来也没他讨要名分重要。
更何况,只要他一日不回去,景王的大戏便不会开唱,“让姑母安心,太子不会有事的。”
说完,承安被凉飕飕地睨了一眼,“日后再有这种事,进我屋里时也要敲门。”
承安心想:以前是谁说的这种要事可以不用敲门,也对,现在长宁郡主才是他的顶顶要紧事。
太阳落山,热气消了大半,青竹扇着扇子的手终于能歇歇了。
姜长宁又被逼着吃药,既然都得吃,她索性讨价还价,说听外面热闹得很,让她出门瞧瞧,她便乖乖喝药。
谢晏低声议论,“怎的还和七八岁似的?”
姜长宁好奇,“你又说我什么?”
那时他与姜长玉带她出门,两人只顾在前面走,等回过头才发现她摔进了一个水坑里,身上湿透了,回到府上才开始发热,折腾一宿也不肯吃药,那时她也是这样同他商量。
谢晏乐了。他到底都淘了些什么书给她看?
忽然又想起一件事,他问道:“先前的画册,你看过吗?”
姜长宁懂了他说的是那本春宫图,直言道:“只翻了一眼,真是羞死人了。”
谢晏心情顿然舒畅了,“若是再给你,也不必看。”
姜长宁不解:“为何?”
谢晏没回答,只是将人拉进怀里,又亲了亲。
子时,长公主府灯火通明。
时不时传来女子凄厉的叫声,一盆盆热水送进去,一盆盆血水端出来,看得人触目惊心。
姜长玉焦急地等在门外,几次三番想冲进去,却被嬷嬷拦下,说是会冲撞产妇和腹中胎儿,他只得作罢。
姜长宁同谢晏陪在一旁,听着林晚芷撕心裂肺的叫喊,不由得冒起冷汗。
谢晏忽然俯在姜长玉耳朵旁,不知说了句什么,姜长玉一把将挡门的嬷嬷推开,冲进了里屋。
嬷嬷仍喊道:“公子万万不可呀。”
赵芙抬抬手,示意嬷嬷莫要拦了。她这个儿子没什么大志向,最是看重妻子家人。何必拦着他呢?
姜长宁同样着急地踱步,赵芙拉起身旁女儿的手,询问道:“怕了?”
姜长宁轻嗯一声,她从未见过这种场面,只知嫂嫂怀孕不易,却不想生产更是一大难事。
林晚芷比太医推测的产期提前了几日,刚歇下便觉腹痛,好在太医、产婆早早就被接进长公主府了,才不觉手忙脚乱。
即便如此,还是因胎儿体位不正,导致难以顺利产下。
又过了一个时辰。
姜长宁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只听见自家哥哥的叫声比嫂嫂还大。
谢晏立在身前,将她耳朵捂上了。
忽然,一道清脆的小孩哭声传来。
产婆将孩子抱了出来,满面红光笑道:“恭喜长公主,是个小公子。”
姜长宁并未在意究竟是小侄儿还是小侄女,一脚踏进了屋内,问了句:“嫂嫂可还好?”
却听见姜长玉泣不成声,断断续续说道:“好……没事了……”
她彻底松了口气,本想安慰两句,可女子走了趟鬼门关,多说什么都是无益的。
赵芙得知林晚芷无事,顿时心安了,忙让下人去林家报信。
“给我吧。”
谢晏从产婆手里接过孩子,小心翼翼抱在怀里。
姜长宁出来时,刚好看到这一幕。若是姜长玉知道自家孩子第一眼看到的是谢晏,怕是要懊悔一辈子。
谢晏也是头回抱孩子,紧张地手心都冒汗了。这孩子同姜长宁刚出生时倒有几分像,他还记得姜长宁出生那日,他同姜长玉也在门口等着,两人还打赌到底是弟弟还是妹妹,最后还是他赌赢了。
姜长宁凑上前,看了眼,又皱起眉,“刚出生的孩子都长得这般…奇怪吗?”
谢晏没忍住笑出了声,“小侄儿,听到没?你姑姑说你长得奇怪。”
姜长宁厉声道:“莫要挑唆我们姑侄关系。”
两人显然都对这个孩子感到十分新奇,笨手笨脚地想逗他笑。
谢晏忽然小声说道:“宁宁,我们日后一起将他养大吧,不要旁的孩子了。”
姜长宁逗孩子的手一顿,“你在说笑吗?”
可看向她的眼睛里,有疼惜有不忍,“真的。”
比起让自己的妻子走一趟鬼门关,倒不如不生,两人相守到老,岂不是更自在。
若是他先走了,就让这孩子照顾姜长宁。若是姜长宁先走了,他就在她一旁挖个坑把自己埋了,落得清净。
姜长玉将林晚芷安顿好,抹了把眼泪才出来。谢晏想将孩子还给他抱,谁知他却摆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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