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晏心急如焚,找了几个大夫来看,都说是中暑之症,喝碗消暑药,休息两日便无事了。
姜长宁自幼被照顾得很好,鲜少有头疼脑热,气脉更是壮如牛。才和他同行几日就病倒了,怎能不是他的问题呢。
她知他心急,安抚道:“我当是被你气晕了,原来是中暑了。”
谢晏脸色看着比她还差,在床边端着药膳,舀起一勺吹凉了再送到她嘴边。
姜长宁素来不喜吃药,她嫌弃掩鼻,皱着眉头,偏过头去,“我不喝这苦药,你去给我买碗凉茶便好。”
谢晏难得有骨气,竟伸手将人的头别过来,一只大手捏在她嘴巴两边,她刚要张嘴骂人,他便一勺一勺将药送进嘴里。
喂完药,才将她脸松开,只是她细皮嫩肉经不起碰,当即就有了手指印。
谢晏忙伸手揉了揉,又拿来梅子,塞进她嘴里,哄道:“你好好喝药,我便不用这样强来了。”
姜长宁一嘴苦味,梅子进嘴才觉得好些,含糊不清吼道:“谢晏!你要气煞我!”
谢晏见她有力气骂人了,才稍稍安心,“你今日就算打死我,也得吃药。”
姜长宁负气背过身去,这些天谢晏对她太温柔了,她都快忘了他原本无赖的样子了。
谢晏戳戳她的肩膀,那人烦躁地扭动一下,可爱得紧,他又不知死活戳了戳她的脸,结果手指被人一口咬住。
“姜长宁!我是为你好,你怎的咬人呢?”
“宁宁,快松口。”
“郡主,我错了...”
两人闹着,他忽然脚下一滑,整个人压在姜长宁身上,而那手指,还在姜长宁口中。
四目相对,姜长宁尴尬松口,他却没有立马起来的意思。
眼睛瞟向她的唇,便有了下一步动作,谢晏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禽兽过,她分明还病着。
想起身,可睁开眼又发现,原本张牙舞爪的小猫,似乎收起了爪子,露出肚皮,温顺乖巧的接受着他。
他惯会在这个时候哄人,手指摩挲着她的耳垂,商量道:“不可对我动气了。”
没等到姜长宁的回答,承安已经先一步进门了。
“世子——————”
看到这一幕时,承安很想自戳双目以证清白。可看着自家世子投来的杀气,说什么都晚了。他最好有天大的事,不然......
姜长宁瞬间清醒,羞的一把将他推开,又用被子蒙着头。
谢晏掸了掸衣裳的褶皱,同他一起出来。
承安还是不敢抬头,回禀道:“官家染上风寒迟迟不好,景王请了人到宫里消除邪祟,说太子殿下与官家八字相冲,要将人接到王府里照看些时日,太子殿下如今已在景王府上。皇后娘娘问,世子何时回京?”
他又朝房间里看去,现在天塌下来也没他讨要名分重要。
更何况,只要他一日不回去,景王的大戏便不会开唱,“让姑母安心,太子不会有事的。”
说完,承安被凉飕飕地睨了一眼,“日后再有这种事,进我屋里时也要敲门。”
承安心想:以前是谁说的这种要事可以不用敲门,也对,现在长宁郡主才是他的顶顶要紧事。
太阳落山,热气消了大半,青竹扇着扇子的手终于能歇歇了。
姜长宁又被逼着吃药,既然都得吃,她索性讨价还价,说听外面热闹得很,让她出门瞧瞧,她便乖乖喝药。
谢晏低声议论,“怎的还和七八岁似的?”
姜长宁好奇,“你又说我什么?”
那时他与姜长玉带她出门,两人只顾在前面走,等回过头才发现她摔进了一个水坑里,身上湿透了,回到府上才开始发热,折腾一宿也不肯吃药,那时她也是这样同他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