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晚季耀的其他类型小说《姜晚季耀结局免费阅读诱他深陷:钓系美人杀疯了!番外》,由网络作家“风好温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五年前的云都曾经出过一桩轰轰烈烈的大新闻。著名画家孟文锦在家中上吊,留下遗书控诉自己丈夫姜为民出轨成性、草菅人命,为了钱财制造各种不实的假新闻,造谣抹黑季家家主季业鸿!新闻一出,全城轰动!无他,因为这次新闻里的人物实在太有名气了!季家家主季业鸿,白手起家的传奇人物!耳熟能详的知名企业家,慈善家!孟文锦,曾被誉为最年轻最有灵气的著名画家,笔下的画,无论是构图还是立意,都是一个绝字!可这些加起来,都没有那封遗书里控诉的内容来得更劲爆!因为姜为民是一个赫赫有名的大记者!他以笔为刀,敢说,敢写,甚至因为他太敢了,还曾被人下过几道暗杀令!他以一己之力,帮上百个苦求无门的人讨一个公道,小到被拖欠工资的工人,大到其他需要帮助的人!没有证据那就去挖...
《姜晚季耀结局免费阅读诱他深陷:钓系美人杀疯了!番外》精彩片段
五年前的云都曾经出过一桩轰轰烈烈的大新闻。
著名画家孟文锦在家中上吊,留下遗书控诉自己丈夫姜为民出轨成性、草菅人命,为了钱财制造各种不实的假新闻,造谣抹黑季家家主季业鸿!
新闻一出,全城轰动!
无他,因为这次新闻里的人物实在太有名气了!
季家家主季业鸿,白手起家的传奇人物!耳熟能详的知名企业家,慈善家!
孟文锦,曾被誉为最年轻最有灵气的著名画家,笔下的画,无论是构图还是立意,都是一个绝字!
可这些加起来,都没有那封遗书里控诉的内容来得更劲爆!
因为姜为民是一个赫赫有名的大记者!
他以笔为刀,敢说,敢写,甚至因为他太敢了,还曾被人下过几道暗杀令!
他以一己之力,帮上百个苦求无门的人讨一个公道,小到被拖欠工资的工人,大到其他需要帮助的人!
没有证据那就去挖!
再挖不到那就深挖!
乔装打扮,深入虎穴,直到将一桩桩的真相送出水面!
就是这样一个人,在当时一度成为了很多人眼里的偶像和英雄!
可这一次,偶像的滤镜破碎了。
原来英雄只是为了钱。
原来他曾经的那些新闻稿,全都是假的!假的!
一夜之间,姜为民从万人追捧到万人唾骂!
可能他自己也知道他的名声臭了,不知道躲去了哪里,之后再也没有他的半点消息。
有传闻说,他卷了钱带着新欢逃出去了,现在依旧过得有滋有润......
程铮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因此这个案子很快就结了,几乎没什么人再去过问。
直到有一天下班回家,他被人堵住了去路。
堵他的那个人,是个才刚刚满十八岁的小姑娘,漂亮到惹眼,带着满脸不服输的倔强,用明明颤抖却极力强忍的声音跟他说——
“我妈妈不是自杀的,她是被人活活勒死的。”
“遗书是伪造的,那不是她的字迹。”
“我爸没有新欢,也没有卷钱跑,他死了,被季家人害死的,除了凶手,没人知道他的尸体在哪里......”
那是十八岁的姜晚。
稚嫩,天真,不堪一击。
程铮记得自己当时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回她,“可是你没有证据。”
那时候的姜晚定定看着他,没有程铮想象中的崩溃和歇斯底里,也没有以受害者家属的身份求他帮帮她,再查一查这个案子。
她只说了一句:
“我会找到证据的。”
说完她就走了,那眼神,有种搏命的狠意。
程铮眼皮一跳,急得一把抓住她,“你要做什么?”
十八岁的姜晚一点点挣脱他的手,眼里有泪却没有滚落,反而大笑着,如同立誓一般,“我会找到证据的,一定。”
那之后,他听说姜晚出了国。
程铮想着,等时间冲淡一切,或者小姑娘自己想开了,总会慢慢接受这个现实的。
可姜晚那天说的话,一遍遍在程铮脑海里盘旋。
在又一个失眠的夜晚,他静坐良久,最终还是伸出手,重新翻开了那本落了灰的卷宗。
只可惜,五年过去,一无所获。
程铮苦笑着揉揉脸,又点了一根烟。
在他脚边,已是满地的烟头。
......
回到家之后的姜晚第一时间上网搜索拍卖行的信息,果然,网上已经有风声了。
但就如程铮所说,这个拍卖行非常高端,高端到只邀请特定的人,除此外,其他人根本别想混进去。
更别提那高昂的起拍价,完全就是上流权贵们的游戏。
姜晚定定看着页面上的一张偷拍图,图很模糊,拍摄者也只拍到了红布遮盖下的隐秘一角。
但姜晚一眼就能认出来,这是她妈妈的画。
《望月台》,望月台,外人总觉得有多高深莫测,乐于各种揣测画作背后的深意。
但其实那副画并没有太多的含义。
姜晚关了电脑,进了浴室。
五年前,孟文锦在这世间留下的最后一个讯息,除了那封被人伪造的遗书外,还有一样藏起来的东西,是留给姜晚的。
只可惜姓季的那位慈善家派人闯进他们家,大部分值钱的东西被抢了,房子也被烧得干干净净。
以姜晚对自己妈妈的了解,那东西很有可能就藏在她画的那些画里。
所以这拍卖会她一定要去!
这幅画,她也必须得夺回来!
姜晚吐出一口气,躺进了放好水的浴缸里。
热气氤氲,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舒展开,一整天的疲惫慢慢褪去。
姜晚闭着眼睛,不知不觉间,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她的童年。
那是一个无比寻常的夜晚,不是节日,不是纪念日,但那天的月亮又亮又圆。
那时候家里还没有收养妹妹姜星。
他们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围着小火炉煮茶烤板栗。
姜为民有一手绝活,一把茶叶,一杯牛奶,他能煮出非常好喝的奶茶!
那时候年幼又爱喝奶茶的姜晚总是双眼放光,一脸崇拜!
“哇爸爸你好厉害!”
直到后来有一次,姜为民鬼鬼祟祟,偷偷把外面买来的奶茶倒进小锅里,被姜晚抓了个现行!
她才知道自己上当受骗好多年!
“爸爸,你个大骗子!”
那时候的姜为民哈哈大笑,一把将年幼的姜晚扛在肩头,在月色下奔走,朗声道,“小月亮,坐稳咯,爸爸带你摘星星去,好不好?”
姜晚一下就忘了奶茶的事,甜甜应声,“好呀好呀!”
父女俩疯玩一阵,上蹿下跳跑得满脑门都是汗。
孟文锦在一旁看得发笑,“两个泼猴儿。”
大泼猴一听,站住了脚步。
小泼猴儿和他对视一眼,笑得咧嘴。
然后统一阵线朝着孟文锦发起攻击!
“老婆看招!”
“妈妈看我!”
那天的最后,父女俩个一人挨了一巴掌。
姜为民还摸着脑门说了句,“香的,嘿嘿。”
“......”
孟文锦恨不得再给他一巴掌,又怕他爽到。
最后她抱着香香软软的女儿走了,罚这不要脸的睡书房。
进屋的那一刻,小小的姜晚贴着妈妈的脸,想起最近看完的那本童话书,指着天上的圆月问,“妈妈,月亮上真的有嫦娥吗?”
孟文锦笑着反问,“宝贝,你觉得有吗?”
“我觉得没有。”姜晚小大人般摇头,“那只是故事里的。”
孟文锦没说什么,可是几天之后,一幅画挂在了姜晚的床尾处。
是那晚的月亮。
以及月亮深处,那孤寂又清冷的嫦娥仙子。
年幼的姜晚认认真真地给这幅画取了个名字,叫——望月台。
......
浴缸里的水已经冷了。
透心的冷。
姜晚没有起来,任由身体一点点滑落,直到整个人都沉进了水里,她都没有挣扎,哪怕一下。
好想你们啊。
好想你们啊。
多少次她都想直接放弃所有,就这样不管不顾,一了百了,等着和她的父母团聚。
她想再回到那个时候,想再看见爸爸透着傻气的笑,想看看妈妈温柔又藏满爱意的眼眸。
可是回不去了。
姜晚闭着眼,耳朵里是灌进来的水,周遭所有的声音都被隔绝开,直到那哐哐哐的声音越来越大。
哗啦一声。
姜晚从浴缸里坐起身。
这回听得更清楚了。
有人在砸门。
他都这样了,后面那群背着包的怨种们更是叫苦不迭。
走走停停,一路折腾,到山顶时,已经是下午四点。
露营地是姜晚选的,视野极好。
除了季耀外,另外几个二世祖外加两个小跟班,一群人没少吃喝玩乐,之前也经常露营,所以很快就把帐篷和桌板支了起来。
季耀带来的东西很多,玩的有,吃的更不少,最底下还有两瓶红酒。
一群二世祖们可算活过来了,抛去爬山时的疲累,没一会儿就玩得不亦乐乎。
这样的时间过得非常快,尤其在山上,日落之后天就黑了。
天一黑,放眼望去,周遭只有他们这里亮着灯。
这种感觉,就好像四周有猛兽的大嘴,要将他们一口吞进黑暗中。
王瑞是个闲不住的,也是这群二世祖里鬼点子最多,最喜欢挑战和刺激的。
在众人围坐在一起时,王瑞兴奋提议,“要不......我们来玩个游戏怎么样?”
季耀没那兴致,他正凑在姜晚身边,殷勤的拿出了一瓶驱蚊水。
他的顾虑果然是对的,山上蚊子多,姜晚还特别招蚊子。
众人见他这样,全都啧啧称奇。
季三少难道转性了不成?对女人这么上心,还真是破天荒的头一回!
王瑞见半天没人搭话,清了清嗓子又重复了一遍,“积极点嘛,玩游戏就要玩大的,不然太没意思,对不对?”
“有屁快放!”赵威武没好气地怼他,“别卖关子了,直接说,什么游戏?”
“嘿嘿,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诶,别急别急,我说的这个真心话大冒险,惩罚可是很可怕的!”
王瑞挤眉弄眼道,“被问到真心话的人,谁不说真话,谁就会受到诅咒,然后永远走不出这座山!”
众人一听,气氛安静了几秒,然后陡然沸腾起来,剩下几个二世祖兴奋叫道,“哈哈哈,刺激!”
“必须得说真话吗?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待会儿我就问问咱们的王瑞少爷,第一次和人睡觉是什么时候!”
“哈哈哈哈哈。”
其他几个二世祖都笑疯了,纷纷拿王瑞开涮,提出的问题又刁钻又让人难以启齿。
王瑞直接甩出一副卡牌丢在桌子上,这是他刚刚从其中一个背包里翻出来的。
卡牌上面都是各式各样的提问以及大冒险的惩罚方式。
“游戏很简单,转瓶子,瓶子指到的那个人,从桌上随机抽一张卡牌,然后根据卡牌的内容来回答问题!”
王瑞笑嘻嘻道,“没问题吧大家?”
其他二世祖都说好。
赵威武嘲笑了一句幼稚,但也没挪动屁股,选择了参加。
季耀真是服了这些人了,玩什么破游戏,一点眼力劲儿没有,不知道电灯泡很烦人吗!
一点自觉都没有!
季耀怕姜晚不喜欢,刚要开口制止,没想到姜晚托着下巴,一副兴趣盎然的样子。
登上山顶之后,姜晚就很少说话,虽然她平时话也不多。
这会儿倒是难得主动。
“晚晚,你喜欢这个?”季耀的眼里有些惊奇,这算不算更了解了她一些?
“撒谎的人,永远走不出这座山。”姜晚的笑意有些深,显得意味深长,只是灯光昏暗谁也看不清,“这个惩罚很有意思,不是吗?”
季耀点点头,他倒不在乎玩什么,只要姜晚开心他就开心。
王瑞作为这个游戏的发起人,将喝空了的酒瓶摆在桌上,然后大力一转!
酒瓶咕噜噜转着圈圈,最后停下时,瓶口正正对着刚才那个拿王瑞开涮的二世祖。
王瑞拍着大腿笑得狂妄,“哈哈哈,陆子剑,来吧抽一张牌,我倒要看看你抽的是什么问题!”
“抽就抽,谁怕谁!”陆子剑胡乱抽出一张牌丢在桌面上。
王瑞抢着翻开,大声念了出来:“请问,你上一次尿床是什么时候?”
问题很简单,谁知陆子剑却憋红了脸。
好半晌后,他破罐子破摔,梗着脖子道,“十二岁!要笑笑吧,笑死你们!”
“噗嗤。”
“哈哈哈哈!”
几个人都笑疯了,尤其是王瑞,捧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
游戏气氛一下就被拉起来了,都是玩得起的人,也全都豁得出去。
为了套出对方的黑历史,王瑞转瓶子转得起劲!
其他几个二世祖陆陆续续都被点到了。
季耀和姜晚运气不错,也有可能是他们坐的这个位置比较好,一次都没有被指到。
这一回,瓶口转向了赵威武。
赵威武无所谓地笑笑,随手点了一张牌,“我选真心话,就这张吧。”
王瑞翻过来,大声念道,“请问,你做过杀人放火的事情吗?请如实回答,要是撒谎,可是会受到诅咒的哦!”
这应该是最好回答的一个问题。
在场的二世祖们骄纵,跋扈,目中无人。
要说他们以权势压人,这是常有的事。
但要说杀人放火,倒也不至于。
赵威武瞳孔一缩,心里一个咯噔,他家做的那些事都不光彩,至少不能摆在台面上说。
更何况他赵家好不容易搭上季家这条大船,成功跻身进了上流圈。
他又怎么能让他们知道他做过的丑事?
“没有。”
赵威武捏紧了手,强笑道,“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呢?你们说对不对?”
其他人根本没注意到他的神情,这个问题很快就揭过去了。
疯玩了大半天,流星雨迟迟没来。
夜已经深了,山顶有雾,空气中也透着股凉意。
众人实在折腾不动了,才三三两两进了帐篷,走之前王瑞还冲着季耀挤眉弄眼。
意思是:给你创造机会了,好好把握!
季耀:“......”
他们带来的东西虽多,但是帐篷只有四顶。
他们六个人,王瑞和陆子剑占了一个,赵威武和小跟班挤一个,另外两个二世祖也占一个。
留给季耀和姜晚的,就只剩下最后一顶帐篷了。
季耀小心翼翼地看了姜晚一眼,假模假样地提议,“要不......我去和赵威武他们挤一挤?”
姜晚从椅子上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了季耀一眼,然后戳了下他的额头,“不早了,休息吧。”
说完,她弯腰进了最后一间帐篷。
季耀摸了摸额头,那里还残留着姜晚指腹间的温热,伴随着空气中淡淡的香气。
季耀笑了半天,然后清清嗓子,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跟进了帐篷里。
内部空间不大,挤两个人刚好,再加上有睡袋,谁也挨不着谁。
在这样一个密闭独处的空间里,季耀心猿意马,本以为自己会兴奋得睡不着,结果不知怎么,才刚睡下没多久,就有一阵阵困意涌来。
季耀眼皮打架,很快就沉沉睡去。
黑暗中,姜晚无声无息地睁开眼。
山上不知什么时候起了大雾,空气湿润,能见度极低,抬头也只能看见附近高耸的树木,在这茫茫大雾中,像极了鬼魅。
赵威武睡得不太安稳。
到了后半夜,他又一次被身边的小跟班吵醒,没好气踢他一脚,骂道,“吵死了!”
小跟班迷迷糊糊翻了个身,接着就睡着了。
那停顿了一两秒的呼噜声,又开始响起。
别的不说,这睡眠质量是真叫人羡慕。
赵威武有些烦躁,大力拉开帐篷的帘子,准备去外面抽根烟。
结果帘子掀开的那一刻,他僵在了那儿。
就在他的正对面,在一片大雾之中,有一道身影静静伫立,像块雕塑,一动不动。
四周昏暗,唯有那人手里的东西,寒光闪烁。
......
清晨。
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带来暖融融的温度。
和赵威武同住一间帐篷的小跟班何天杰睁开眼,伸了个懒腰,然后慢吞吞爬起来走出了帐篷。
山上的空气非常好,带着湿润的草木香。
何天杰深吸了一口气,砸吧着嘴看向周围,然后,他的视线顿住,瞳孔猛然睁大,从嗓子眼里爆发出一道惊恐万分的尖叫声!
“啊——”
树林里的鸟都被惊飞,也惊醒了其他帐篷里的人。
“怎么了怎么了,大清早的叫魂呢?”
王瑞第一个爬出来,在看清眼前的情形后,被吓得猛然后退两步,踩到了陆子剑那双八万八的鞋。
陆子剑头皮一阵发麻,指着那边问,“那,那是赵威武?”
没有人回答他。
最后出现的人是季耀和姜晚。
在看清那边的场景后,季耀第一时间捂住姜晚的眼睛将她转过去,低声道,“别怕,有我呢,你先回帐篷,我过去看看。”
姜晚的睫毛颤了下,从季耀的掌心刮过。
“没事,我不怕。”
她拿下季耀的手,朝着那边看去。
只见营地前方,那视野最为开阔的地方,赵威武双目圆瞪,身躯僵硬,是一副死不瞑目的相。
他身边的那棵树上,被用力刻下了四个字:我撒谎了。
此情此景,只让人想到一件事。
那就是昨晚的游戏。
谁撒谎了,就会受到诅咒,永远走不出这座山。
王瑞一屁股坐在地上,被吓得不轻,“卧卧卧槽!难道真是这破游戏的诅咒应验了?”
季耀多看了姜晚一眼,见她确实没有太害怕,这才松开她,大步朝着赵威武的尸体走去。
他伸手探了探赵威武的鼻息,低声道,“他死了。”
“给赵家打电话吧。”季耀直起身,视线环顾周围,突然就冷笑一声:
“报警。”
“一个大活人好端端的突然死了,只会是人为,哪有什么诅咒。”
姜晚赞同地点点头,同时以一种新鲜又诧异的目光看向季耀。
在其他几个二世祖被吓得魂不附体的时候,季耀的一言一行,思维清晰有条理。
倒是叫人刮目相看。
不愧是季家人,遇事是一脉相承的冷静。
电话打出去之后,没多久,赵大龙就带着人来了。
在亲眼看见独子的死亡惨状后,赵大龙目眦欲裂,大吼一声,“谁,谁干的!!!”
山谷里回荡着这一声怒吼。
姜晚闭了闭眼。
突然,她感觉自己的手被人轻轻勾了一下。
是季耀。
他以眼神询问:怎么了?
姜晚回道,“没事,只是有些自责。要不是我提议来爬山的话,可能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季耀捏了一下姜晚的手指,却无意中碰到她手上戴着的那枚蝴蝶戒指,很漂亮,很精巧,戴在姜晚白皙漂亮的手上,相得益彰。
他对着姜晚比了个‘嘘’的手势,然后道:
“谁说是你提议来爬山的?提议的人,明明是我。”
赵威武死了,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死的。
失去独子的赵大龙会攻击所有人。
如果让他知道爬山是姜晚的提议,就算调查出来凶手和姜晚无关,恐怕他也会因为迁怒,而疯狂报复!
但如果这人是季耀,那就不一样了。
赵大龙对谁发疯,也不敢对季家的公子发疯。
除非他不想活了。
听懂了季耀的意思,姜晚愣了愣,然后移开视线,什么都没说。
果然,赵大龙已经疯了,他转过身对着人群吼道,“是谁,是谁要来爬这个山的?”
整天跟在赵威武身后的小跟班何天杰哆哆嗦嗦,不敢吭声。
赵大龙揪住他的领子,又问了一遍,“说!”
何天杰都快要哭了。
被季耀护在身后的姜晚刚要开口,结果季耀预判了她的动作,抢先一步道,“是我。”
姜晚盯着季耀的后脑勺,心情复杂。
这时,赵大龙一脚踹开何天杰,踉踉跄跄扑到季耀面前,追问道:
“三少,你知道杀我儿子的凶手是谁吗?”
“你告诉我,求求你告诉我......至少让我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季耀还没开口,一边的王瑞就道,“他玩游戏撒谎,受诅咒了呗,对,肯定是这样!”
“胡说八道!”
赵大龙气得要吐血,肥胖的身躯站都站不稳了。
季耀扶了他一把,沉声道,“赵叔,我们已经报过警了,监察司的人很快就来,如果凶手就在这里,那他一定跑不了,你放心。”
赵大龙一双眼睛通红,沉甸甸的都是杀意!
等他抓到害死他儿子的那个人,他一定要让对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很快,监察司的人来了。
他们封锁了现场,对赵威武的尸体进行了初步检查,又在附近区域搜索有没有人其他来过的痕迹。
无一例外的,什么都没查出来。
周围没有任何打斗痕迹。
附近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和脚印。
最关键的是,赵威武的身上没有任何伤口。
就像是......被活活吓死的。
“放屁!我儿子胆子那么大,什么事情能把他活活吓死?你们查不出来,就是无能!一群废物!”
赵大龙破口大骂着。
这时,山林中传来一道脚步声。
那人不紧不慢,铮亮的皮鞋踩在枯黄的落叶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监察司的人整整齐齐分出了一条路,恭声喊道,“沈监查。”
来人正是云都监察司最新上任的监察长官——沈司遇。
酒液顺着往下淌,这个吻依旧火热。
短发女孩儿气喘吁吁,打情骂俏般推了季耀一下,“季少,你真讨厌!”
季耀哈哈大笑。
傍晚挨了姜晚那一巴掌后,季耀就来了酒吧,召集了一帮狐朋狗友,组了个模特局!
现在在他身边的,都是身材火辣,一个赛一个漂亮的模特!
本就是流连花丛的花花公子,只是因为半道上被一个妖精迷惑,才短暂收敛了几天。
现在来看,那妖精也不过如此,又冷、又傲、又难哄,又不乖!
季耀喝得醉眼迷离,身边贴上来的模特们一个比一个乖顺,所有人都使出浑身解数来讨好他!
没有人敢再三拒绝他!
也没有人敢一言不合打他一巴掌!
季耀大手一挥,又点了几瓶最贵的酒,“喝,尽情喝,今天这场,本少爷买单!”
周围的女伴欢呼雀跃,给足了情绪价值。
季耀笑了一声,眼角余光却又瞥见那个戴着工作牌的侍应生,脸色徒然一沉,“他妈的你还敢来?姓姜的给我滚出去,滚!”
那侍应生吓得一哆嗦,匆匆忙忙放下那昂贵的酒,然后拔腿就跑。
这回估计是打死也不敢再来了。
“哈哈哈哈。”
季耀身边的几个狐朋狗友见状,嘻嘻哈哈道,“三少,人家姓姜的怎么得罪你了?”
季耀沉着脸,没吭声。
这段时间季耀天天往黎园跑,整天不见人影,这群狐朋狗友们早就知道了,当下拿他开涮:
“三少,听说你最近铆足了劲儿在追一个戏子?这都几天了啊,还没拿下吗?”
另一个损友则有些惊奇,“真的假的,怪不得季三你今天喝得有点疯啊,不会是被那戏子给甩了吧哈哈哈哈......”
哄笑声一片。
本就是开开玩笑而已,谁知季耀突然就炸了,怒道,“放屁!是我把她给甩了!不是她甩我!”
嚯,这反应够激烈啊。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绷不住,拍着桌子大笑起来,“真被甩了啊?哎哟喂,我们季三少爷什么时候栽过这样的跟头?”
季耀火冒三丈,“滚!都说了,是我不要她,不是她不要我!”
有人借着酒劲儿,怼了怼季耀的胳膊,追问道,“三少,说说呗,那戏子漂不漂亮啊?”
季耀又灌了一口酒,脑海中浮现起那张惊艳至极的脸。
仍旧有心动的感觉。
哪怕只是想起来,心口依旧像是被人放了一把烟花,炸得他心跳加速。
想征服,想得到,想拥有。
想要她的一颦一笑,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只为他一人。
可是这个女人,油盐不进,不识好歹!
跟块石头似的,捂都捂不热!
真当他一点火气都没有吗?
季耀放空的思绪被拽了回来,恶狠狠回了句,“也就一般般而已!”
他说完,却半天没得到附和声,就连刚刚笑话他的声音也没有了。
喧闹的酒吧不知何时变得安静。
舞台上绚烂的灯光变了颜色,劲爆的音乐声暂停,所有人都直勾勾盯着一个方向。
都傻了吗?
一群傻叉。
季耀嗤笑一声,不以为意地喝了一口酒,然后也抬起头,顺着其他人的目光看了过去。
只是轻飘飘的一眼,季耀手里的酒杯咚一声就掉回了桌子上。
舞台正中间,一束追光灯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八个身穿红衣的舞者长发如瀑,踩着鼓点声出现在众人眼前。
腰肢细软,翩若惊鸿,长长的水袖一扬,那整齐划一却又轻盈灵巧的舞姿,惊艳四座!
“哇!”
有人惊呼。
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之时,轻柔舒缓的鼓点声突然变了。
一道铿锵激昂的古筝曲杀了过来,台上的舞者随着这曲声立刻变换舞步!
飞沙走石,大漠孤烟,这首曲子忽高忽低,忽急忽缓,犹如一幅幅画卷在众人眼前展开!
仿佛身临其境,亲眼目睹了一场盛世风采!
直到曲声落幕,在场的人久久没回过神来。
八个跳舞的舞者已经退了场,追光灯下却还有一个人。
是刚刚弹奏这首古筝曲的人。
少女身形纤细,细长柔嫩的手拨动着古筝的弦,轻轻收了最后一个音。
季耀的目光直勾勾盯着她,直到盯得眼眶干涩,他才眨了眨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不。
不可能看错。
就是姜晚。
耀眼的灯光下,姜晚那张精致无暇的脸暴露在所有人眼前,她似乎也没想到追光灯会突然照到自己身上,眼里有一瞬间的讶异。
姜晚很快站起身,收了古筝退场。
可人群中有个人,明显喝多了上头,挡在姜晚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嬉笑道:
“走什么走,陪哥玩玩嘛!”
那人说着,就伸出了咸猪手。
“草!”
季耀气得酒杯都给砸了,猛地站起身就要冲过去!
可姜晚比他动作更快。
在那人伸出手之际,姜晚面色不变,一脚就踹了过去!
那人惨叫一声,摔在了地上。
姜晚把古筝竖起来立在地上,一手搭在上面,另一只脚踩在那人身上,居高临下,冷冷道,“玩个屁!”
说完,姜晚又踢了那人一脚,无视周围或惊讶或兴奋的目光,她转身离开了酒吧。
季耀愣了愣,然后突然就笑了。
怎么会有姜晚这样的人。
连踹人都那么干脆利落!
无论是刚才那一记看蝼蚁般的眼神,还是那句毫无感情的脏话,都那么的戳人心坎!
季耀清晰的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原先那些挣扎的欲望和被死死压制的感情,全都在此刻破土而出,以一种不可阻挡之势翻涌而来!
等季耀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追出去了。
身后那帮狐朋狗友见状,互相对视一眼,你推推我,我推推你,然后也都嘻嘻哈哈跟了出来。
其中一个叫赵威武的,抢在季耀之前拦住了姜晚,笑道,“小美人,能赏脸加个联系方式吗?”
姜晚盯着他,瞳孔有那么一丝细微的变化,但很快被她掩了下去。
“你叫......赵威武?”
姜晚问,虽然是疑问句,但她的语气是肯定的。
赵威武有些惊讶,“咦,你认识我?”
“当然。”
姜晚摸了摸手上的蝴蝶戒指,笑意不达眼底。
当初她找人定做这枚戒指时,陈燕铃出于好奇地问过她,这样一个特殊的设计,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姜晚没有告诉她。
这是个秘密。
只有死人才能知道的秘密。
不知道为什么,堵住姜晚去路的赵威武突然感觉后背一凉。
马上就要夏天了,还这么冷。
赵威武耸了耸肩背,随即拿出了手机,“加个好友?”
姜晚还没说话,旁边就传来季耀冷冷的一句:
“不加,滚!”
姜星处于植物人的状态已经五年了。
这期间,大大小小的抢救出现过好几次,每一次都和死神擦肩。
医生说,像姜星这样的伤势能捡回一条命本身就是奇迹,再醒过来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而且,随着她出现的并发症越来越多,就算护理得再精细,可能也没有多少时间了。
这个世上最无能为力的,就是命。
姜晚身形一晃,耳边出现嗡嗡的耳鸣声,一时间,什么都听不清了。
佟姨一阵心疼,大力顺了顺姜晚的后背。
刚要安慰几句,就听姜晚那轻得如同羽毛般的声音缓缓响起:
“我爸捡到姜星的那一年,是个冬天,她脚上连双鞋子都没有,冷得发抖。我爸妈脱了大衣去抱她,她吓得一直躲,一直挣扎,但就是不哭。”
“我伸手去拉她。跟她说,别怕,我们都会保护你。”
“那时候,她突然就哭了,哭得我手足无措,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后来我爸妈收养了她,给她取名姜星。不管在哪儿,小星都最黏我。”
“她其实胆子很小,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然后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来我房间找我。”
“在学校的时候,她不爱说话,经常被同学欺负,每次都是我帮她出头。”
“可就是这样一个胆小鬼,却在那些人持刀闯进我们家的时候,挡在了我面前。”
“五年了,她一个人被困在噩梦里,该有多害怕......”
姜晚背抵着墙,仰头看向那亮着灯的抢救室,两眼通红。
“我只有这一个亲人了。”
“我只有你了......”
姜星,活下去。
我会找到那些伤害你的人,亲手为你报仇。
你等等我,再等等我。
又过了两个小时,抢救室的灯终于熄灭。
医生从里走出来,摘下口罩,露出一个笑,“病人的求生意志很强,暂时脱离危险了。”
呼。
姜晚倚着墙站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腿都是软的。
等到姜星终于被推回之前的康复病房,已经是凌晨一点,医生叮嘱了好多注意事项才离开。
佟姨打了盆热水来,熟练地给姜星擦脸,笑着道,“好了没事了,擦一擦,咱以后平平安安!”
姜晚也跟着笑了一下。
这一晚上的心情大起大落,真是叫人身心俱疲。
这会儿已经是后半夜,佟姨也熬不住了,将陪护的小床支开,准备让姜晚躺着睡会儿。
姜晚摇摇头,“我不困,佟姨,你睡吧。”
佟姨打了个呵欠,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熬不住夜,躺上去很快就睡着了。
姜晚坐在病床边,看着姜星沉睡的面容,轻轻给她掖了掖被子。
有那么一瞬间,姜星的眼皮好像颤了一下,像是要睁开眼睛。
姜晚激动到屏住呼吸,轻轻喊了一声,“小星?”
床上的人仍旧一动不动。
是看错了吗?
姜晚叹了口气,坐了回去,背靠着墙,身体很累,却一点困意都没有。
胸腔里沉甸甸的,装的都是那数不尽的恨意。
就这样坐了许久,直到手机震动了两下。
老板,东西搞到了,改天来拿?
姜晚终于动了,回复道:
就今晚,我现在过去。
......
二十分钟后,姜晚来到了一家酒吧门口。
酒吧名字叫‘野火’,营业的路子确实又野又火,三年前横空出世,就吸引了云都那群爱玩爱热闹的富二代们,迅速打响了名气!
野火的负责人是个三十出头的女人,姓陈,既漂亮又会来事儿,左右逢源,八面玲珑,和谁都能打几分交道。
客人喊她陈老板,她却笑着摆摆手,说自己只是负责人,不是老板啦。
久而久之,就有人猜那从不露面的老板究竟是何方神圣,藏得这么深,很难不让人好奇。
但不管客人们怎么猜,这始终是个迷。
姜晚下了出租车,从后门进了酒吧。
刚一进门,那重金属音乐就直直灌进耳朵里,每一个鼓点和节奏都叫人血液沸腾。
头顶的灯光耀眼又炫目,舞台上,那活力四射的舞蹈晃得人眼花缭乱。
现场的气氛已经到了一个顶点。
姜晚拐了个弯,没有往里走,穿过一条长长的通道,轻车熟路来到一间紧闭的休息室,解开密码锁走了进去。
这间休息室的隔音非常好,门一关,外面的鼓点声全都听不见了。
姜晚在沙发上坐下,随手拿起桌面上摊开的收支表看了看。
野火的开支非常大,毕竟养了一大批人,除开店租和成本那些,每个员工的福利待遇好到了极致,是其他酒吧根本比不了的。
但是最近这几个月的收益,却在逐步下滑。
姜晚挑了一下眉头。
这时,门开了又关,野火的负责人陈燕铃端着两杯咖啡走了进来。
见到姜晚,陈燕铃一点儿也没有对外时那副精干利落的模样,直接化身吐槽怪,开启了吐槽模式:
“我的天,外面那群富二代实在太难搞了!”
“尤其那位季三少,也不知道谁把他给得罪了,非要揪着我们送酒的侍应生不放,逼着人家改名字,说什么他最讨厌姓姜的,尤其姓姜的还会唱戏的,服了!”
陈燕铃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接着骂道,“我真想告诉他,我老板就姓姜,还会唱戏,看他气不气!”
姜晚:“......”
原来季耀也在这儿。
倒是巧了。
陈燕铃说着说着,终于反应过来了,她盯着姜晚,噗嗤一下笑了,“老板,那季三少嘴里的人,不会就是你吧?”
姜晚懒得理她,伸出手,催促道,“东西呢,给我。”
“噢。”
没能吃到瓜,陈燕铃还有些失望,但也不敢耽误正事,弯着腰从桌子底下拖出了一个保险柜。
里面装着的既不是成堆的现金也不是什么宝贝,只是一枚小小的戒指。
戒指的造型很精妙,是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
造型逼真,连蝴蝶翅膀上的颜色都被打造得惟妙惟肖。
姜晚轻轻拨动了一下,然后将这戒指戴在了手上。
东西拿到了,姜晚连杯咖啡都没喝就准备走,陈燕铃连忙拦住她,“好老板,你行行好,留下来帮个忙呗?”
“什么忙?”
“我们野火的生意太好了,其他酒吧的人天天来拆台,害得我们跑了好多客源,要抢人,就得有个杀手锏!”
姜晚挑眉,“所以?”
“所以......我想让你上台,领一支舞!”
陈燕铃挤眉弄眼,双手合十,算盘打得噼啪响,“求求你了老板!这可是你自己的产业啊!看在钱的份上也不能拒绝嘛,对不对?”
姜晚微笑,“我拒绝。”
......
酒吧卡座里,季耀已经喝了好多杯。
他怀里搂着的短发女孩儿嬉笑着,嗔道,“季少,你刚喝了别人的,我的这杯还没喝呢!”
“是吗?”
季耀调笑着,接过酒杯灌了一大口,然后捏着那女孩儿的下巴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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