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身,笑道:“这种人,志不在此,贞儿,你降服不了,还是乖乖找个殷实人家,只要真心对你,安安稳稳一生就很好了。”
可是很快就没有安稳日子了。
我忧虑地望着舅舅的背影。
若我早重生两年,哪怕一年,都还来得及说服家人提防边境各藩王的动静,早早让爹娘布下应对之策。
可偏偏只有不到半年,前世的祸事便要来了。
平常我又是个不问世事的主,装作不经意提起朝事,娘和舅舅都笑,说我是做噩梦吓坏了。
我急得睡不着觉,嘴巴里都长泡。
只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一边写信给爹,让他一定一定督促官民修补城墙,积蓄存粮,整饬兵备。
一边我时不时跑去宫里,赖在姨母身边,给她讲我做的噩梦有多可怕,太子表哥死得有多惨。
一次两次,他们还把我当小孩儿敷衍。
后来见我瘦了一大圈,眼下青黑,连睡梦里都在哭,这才有些重视起来。
姨母信佛,最重因果来世之说。
那些藩王做的事也不是无迹可寻。
仔细听我讲的话后,她神情渐渐凝重,点头道:“我去与陛下说。”
我无精打采趴在宫廊栏杆边,呆呆望着池塘里悠闲游弋的金鱼。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国朝的危难不是一时,陛下沉溺声色,朝事积弊已久。
仅凭我一言虚无缥缈的噩梦之说,能力挽狂澜这风雨飘摇的江山吗?
身后忽然有人开口:“天下承平百年,章姑娘久在深闺,怎知这江山风雨飘摇?”
我猛地回头。
后面不远处梨花树下正站着袁自观和赵既成二人。
大概刚从东宫讲经回来。
原来我不自觉将心里话说出来,被他们听见。
袁自观望了我一眼,对赵既成拱手:“赵兄勿怪,小女孩家胡言乱语,故作伤春悲秋之态罢了。”
赵既成还未说什么,我先瞪了袁自观一下,“你又知道什么!
你穿锦衣绫罗,不识稻谷米粟,还不是经常作些哀伤民艰的诗文,难道也只是虚附而已?
咱们,半斤八两!”
袁自观脸一黑。
我心事重重,不想多言,提裙就走。
不想袁自观后脚跟上来,不顾我阻拦,强硬坐进同一辆马车。
我讥讽:“袁三公子最讲礼法,不怕传出去丢了清白?”
他面沉如水,直问:“昨日我上门提亲,你为何不应?”
“不想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