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有令?
不知何人之令,我等守城军士却未有所闻。”
竹帘透进细细光影,我看到赵既成稳重走来,瘦高个子如绿竹肃立。
那禁军卫尉抿紧唇,二人官位虽不一致,但禁军掌内皇城守卫,论理管不着外军城门。
不等卫尉摆出皇子刘劭的名头,赵既成率先发问:“是陛下,还是太子?
将军如此不顾世家颜面,戒严城门,不知道的,还以为将军上面的那位别有所图。”
这是暗指刘劭有谋反之心。
卫尉脸色难看,咬牙狠望:“赵既成,初入官场,别太得罪人了。”
赵既成淡然颔首:“惭愧,赵某愚钝,不懂做官,只知尊天子为主,守天子之令,勿让百姓忧惧而已。”
说完,他不顾身边刺目的眼神,抬手让人放行。
长槊一排排移开,留出一条窄路,马车重新启程,隔着竹帘,我与赵既成,目光一触而过。
6出了城,过了几个关卡,人烟渐渐稀少。
护送的侍卫长仰目看了看头顶被两侧山峰夹耸的一线天,调转马头和老管事说了些什么。
老管事眉头蹙起,小跑着到马车前,“女娘,可能要分两路改道了。”
改道?
此时已出城了七八日,暮春节气,日头热起来,晒得人昏昏沉沉。
我卷起车帘,看向前方。
本来此行已是绕小路,从大堰口过,再顺着淮水坐船到徐州,那时到江南地界便好走了。
突然两路改道,难道是前方有变?
老管事点头,眉间折起愁痕。
“袁将军说咱们从出城开始就不对劲,怕是被人盯上了,如今走到大堰口,易进难退,连一只飞鸟都不见,恐有埋伏。
“为保女娘平安,还请女娘与侍女互换衣物,分出一路引开注意,到渡口驿站汇合。”
我垂眸犹豫。
侍女娥儿握住我手背,“女娘,奴愿意。”
不等我开口,她已朝老管事颔首,放下车帘帷幕,伸手飞快为我解开领扣。
“此行艰难,夫人早有言先,奴自请随行,便是放心不下女娘。”
见我挣扎,她面色严肃止住:“女娘难道忘了夫人所托?
何况分路而走,也是祸福两半,奴知女娘关爱,但事宜从权,切莫因奴区区卑贱之身误了时机,延误大事。”
我怔住,望着娥儿。
前世我身边的婢女,活着跟着我逃回南方的也只有娥儿一人。
饶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