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松手翻身上马。
一时古道上蹄声渐远,杨柳间蝉声嘶鸣,我心乱如麻,抱紧印玺不安回头看。
舅舅立在马车边,静静望着我。
这一次,他没有如从前走过来,擦去我脸上脆弱的泪水。
他狠下了心。
因为乱世即将到来,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
5京城处处都有监视,回南的事不宜声张。
一切都在暗潮汹涌中紧密筹备。
无声的战鼓,紧张敲在心中。
临行,我求了平安符,装进荷包,并一把父亲悬挂于家中的宝剑,送去了赵家。
开门的只有一个老妇,年纪大了耳背听不清,说了几次,还是侧耳疑惑。
“啊?
女娘你是谁家的?”
我摇摇头,长话短说,只请她将东西交给赵既成便好。
说完我便离开,老妇看到剑匣上的精细花纹,会错意,在身后急声道:“哎呀,我们大人不成亲,怕是辜负女娘了!”
我弯腰进车,没有答话。
宝剑赠英雄,还恩而已。
我能力微末,只能寄希望于这些忠贞之士能报国有成了。
“探亲”的车马载着一车车孤本书画往南去。
当初很多名迹毁于战火,实在可惜。
城门兵士搜检很严,我痴迷收藏书画,京城人人皆知,他们看到这些东西倒也不多心。
何况陆玠还留在京中,我不过一个小女子,没什么好警惕的。
不过看到兵士目射精光一件件翻检过去,心里还是有些忐忑。
城中何时对世家的车马戒严至此,难道藩王的耳目已有所风闻了吗。
到最后搜检完了,正松了口气时,突然又有人拦住,请我下去,需要搜身。
我心里一沉。
怀里还有印玺。
老管事立马阻拦:“我家女娘身份贵重,岂能受辱!”
“上面有令,无论公侯。”
那卫尉面无表情,上前一步,手抵着刀鞘。
旁边的卫士朝后看了一眼,扯他,小声:“要不这个就算了,这是章家女娘,后头中书令还看着呢。”
舅舅不放心,骑马在后面不远不近跟着。
不想那卫尉根本不怵,甩开手臂,冷冷重复:“说了,上面有令,无论公侯!”
气氛一下剑拔弩张。
我僵坐马车中,隔着竹帘,飞快想着怎么办。
拿出印玺藏在马车暗格也难保不会被搜出来。
舅舅此时出面也容易把事情闹大,引起注意。
正无措时,外面传来一道清越的声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