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之前也疑心过皇嗣的死，但每次都有宫人出来顶罪，怎么都怀疑不到谢元嘉的身份上去。”
“既然你知道的这么清楚，为什么不跟你亲爹说呢？”
“呵，”他苦笑了下，“你以为我在宫里会像在宫外这么自由吗？
韩长风的眼线遍布宫里各处，只要我敢在陛下面前说他一个字不好，我早就身首异处了。”
“那你娘舒贵妃呢？
她总不能不管你吧。”
“她也是被韩家推出来的牺牲品，我不想让她为难。”
“现在呢，”颂今坐在桌子上伸了个懒腰，“还有一……”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门就从外面被踹开了。
李纵站在门口怒气冲冲地瞪着衣衫不整的韩昭，眼睛好像要喷出火来。
“老子跟你说过的话你当放屁？
今日我就要让你交代在这里！”
李纵抽出别在腰间的长刀，抬手就往前砍去。
颂今见他动真格了，闪身到韩昭面前伸手用匕首格挡，巨大的冲击震得她手臂发麻。
“你真是个莽夫。”
颂今甩了甩快没有知觉的手臂，抬手挥了挥让韩昭快点走。
“你还护着他！”
李纵握住她的手臂帮她揉捏，嘴上却不让分毫，“你让他小心点，老子迟早划烂他那张脸。”
“……”12.次日，在颂今还在思考该怎么办的时候，卓君找到了她。
“我听闻你最近遇上了一些事情，要同我说说吗？”
卓君坐在主位上，温柔地注视着她。
她与颂今相识已有十二年，她们之间的情谊已经超越师徒那么简单了。
“我……我想杀一人。”
颂今对她也不再藏着掖着，全盘托出这一月遇到的所有事，连同韩昭同她讲的，毫不隐瞒。
片刻后，卓君问了她一个问题。
“你见过地噤吗？
翠绿鲜活的地噤。”
“见过，在悬崖边，攀附倚靠岩壁而生。”
卓君看着她笑着摇了摇头：“它其实是个很聪明的小玩意儿，与其说攀附倚靠，不如说是借着岩壁的力往上爬。
颂今，我希望你也能是地噤，借着所有你能用到的力向上爬，我愿意助你一臂之力。”
颂今怔怔地看着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知道李纵帮她是有目的的，但卓君她不知道自己能给她什么。
“谢师父。”
颂今双膝跪地给她行了个大礼。
“你我之间不必如此。
况且我也需要你的助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