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渐渐拼凑出这个世界的真相:三年前她和弟弟遭遇车祸,苏澈当场死亡,她成了植物人。
父母因悲痛移居海外,只有一位“谢医生”坚持给她做治疗。
“哪位谢医生?”
她第三次问主治医师。
“谢临啊。”
医生不耐烦地说,“神经外科的明星医生,上个月刚辞职。”
苏妙的手指掐进掌心。
谢临存在过!
她开始疯狂搜集关于他的一切:医院走廊的医师栏照片被撕掉,病历本上的签名被涂黑,甚至连护士站的排班表都被人刻意修改过。
直到某天夜里,她在枕头下摸到一张字条:“平安巷44号,明日午时”字迹凌厉如剑,最后一笔几乎划破纸张。
6平安巷是城郊一条荒废的老街。
苏妙推开44号的铁门时,锈蚀的铰链发出刺耳尖叫。
院子里杂草丛生,唯独中央一棵老槐树郁郁葱葱。
树下站着一个人。
白衬衫,黑长裤,指尖一点猩红。
“你来了。”
谢临转过身,烟灰簌簌落下。
苏妙的腿突然不听使唤。
三年?
三十年?
三百年?
她分不清。
只知道自己一步一步走向他,像是穿越了无数个世界。
“天道没死。”
谢临掐灭烟,“它寄生在这个世界的规则里。”
苏妙伸手抚上他的脸,指尖描摹过眉骨,鼻梁,最后停在淡色的唇上。
“我知道。”
她说。
谢临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那里有一道狰狞的疤痕。
“我找了你七十六天。”
他声音沙哑,“每个世界的时间流速不同,有的已经过去几十年。”
苏妙突然扯开他的衣领。
锁骨下,金色的剑纹黯淡无光,但还在。
“共生契还在。”
她笑了,“我们能杀死它一次,就能杀第二次。”
谢临低头吻住她。
槐树的影子在阳光下摇曳,一片叶子飘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叶背爬满黑色丝线,像某种寄生菌丝。
7三个月后,市中心医院。
“恭喜,检查报告一切正常。”
医生笑着递过文件,“不过你丈夫的神经痛还需要定期复查。”
苏妙接过报告,谢临正在走廊尽头打电话。
他穿着黑色高领毛衣,遮住了锁骨下的剑纹,但遮不住路人惊艳的目光。
“苏小姐,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护士好奇地问。
苏妙看向窗外的槐树,新叶嫩绿。
“在一个梦里。”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