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姥姥庆幸东西有作用，听见小外孙女说话，只以为昨天小孩儿听见两人的对话，被吓着了，安慰她只是树影子，便把事情做罢了。
这事在大人那里作罢了，可在沈一心里一直没被忘记过，从那以后，沈一胆子更小了，一点不敢再在黑夜里待。
现下沈一又回到了姥姥家。
今年冬天特别冷，但是没下雪，大多是冰冷的雨，混着地上的土，成了浆糊。
天那么冷，地里没有农活，或者说地都没有——前几年国家提倡大棚，于是都来很多包地的领了国家补助的钱，承包村里人的地，种了有一季，就荒在那，上次路过，棚子散着，敞个大口，里面杂草都干了。
张老太太把外孙女从公交车站那接回来，腰弯的厉害，几乎成了直角。
“年纪大了，身体不行，胃萎缩了，就这儿吸进去个大坑。”
说着说着就把上衣撩了起来，先是厚外套，然后是袄，里面一件紫色的毛衣，贴身又一件秋衣，一层层的，然后露出干瘪枯皱的腰部，肚子那里前后贴在一起。
“去医院瞧了？
医生咋说哩？”
“大夫说他也没法，能吃能喝的，就是撑不起来。”
张老太小学都没上完，跟老伴没什么话说，以前还有沈一陪着，沈一大了，老太太又开始担心会她跟父母生分，非要赶着几人培养感情——虽然没啥用。
现在沈一回来了，絮絮叨叨的开始倾诉，从这边讲到那边，从村西头谈到村东头，讲着八卦又夹着点个人评价。
然后绕一圈回来，再到沈一小时候。
“你那时候多听话，一到饭点就自己拽着我的裤子站起来，生怕把你忘了。
给你一个勺子一碗饭，自己就挖着吃完了。
也不用喂。”
“姥，十一点半了。”
张老太一拍床直起来身子，急匆匆的就往厨房赶。
沈一紧跟着也过去，不会做饭，好歹也能帮忙烧个火，递个东西。
吃完饭没一会儿，天上又开始下雨，张老爷子没再出去看人家打牌，坐在堂屋的摆弄他的收音机，咿咿呀呀的戏声传出来，老头也跟着摇脑袋。
乡下是没什么娱乐活动的，尤其是在连绵的雨落下时，于是晚饭吃的极早，五点多就已经刷完牙躺到了床上。
一老一少盯着电视平板看的很欢，老太太不知道去哪了，外面淅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