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脸上的笑更明显了,她从旁边服务生端着的盘子里拿起一杯红酒。
“姐姐,你看你这身衣服,都旧了。”
红色的酒在杯子里晃着,灯光下看着有点危险。
我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想往后退。
可她动作更快。
冰凉的酒水一下子泼在我胸口,深红色的酒渍迅速浸透了薄薄的布料,留下一大片湿哒哒的印子,狼狈得很。
空气好像一下子安静了几秒钟。
“哎呀,手滑了。”
林初夏假装吓了一跳,捂着嘴。
“姐姐的衣服该换了,这酒渍怕是洗不掉了。”
周围响起了小声议论,还有几声故意压低的笑声。
我只觉得一股冷意从湿透的衣服那儿钻进身体里,冷得我有点发抖。
我抬起头,正好对上林初夏那双眼睛,看着挺无辜,其实全是挑衅。
就在这时候,一个高高大大的身影挡在了林初夏前面。
是沈宴,他们林家的准女婿,林初夏的未婚夫。
他穿着身挺括的黑西装,长得挺好看,就是这会儿眉头皱着,看我的眼神很不高兴。
我下意识抬手想擦胸口的酒渍。
沈宴却猛地伸手推了我一把。
劲儿不小,我站不稳往后退了两步,撞到了后面的圆桌,桌上的杯子盘子叮当响了一声。
“别乱动!”
沈宴的声音冷冰冰的,带着一点都不遮掩的讨厌。
他小心地抬起林初夏的手,仔细看她无名指上那颗挺大的钻戒。
“别弄脏了我的订婚戒指。”
那口气,好像我就是什么脏东西。
我站稳了,胸口又湿又冷又黏,心口像是被那冰凉的酒给冻住了一样。
我看着沈宴紧张的样子,看着林初夏嘴角那抹得意的笑,看着我爸妈那漠不关心的侧脸,最后视线落回到自己胸前那片刺眼的红色酒渍上。
大厅里的音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响起来了,人们又开始说笑,好像刚才那点不愉快根本没发生过。
只有我,穿着湿透了、沾着酒渍的旧校服,一个人站在原地,像个不小心闯进华丽舞台的笨拙小丑。
我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指甲抠进肉里,有点疼。
02那晚的屈辱像烙印,烫在我心上。
我在这个所谓的“家”里住了下来,却像个透明的影子。
几天后,家里气氛忽然紧张起来。
老太太,也就是我名义上的祖母,最宝贝的一个翡翠镯子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