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一炷香的时间。
宫墙两旁宫女太监纷纷垂头。
他们的帝王怀里抱着皇后,一步一滴泪。
而在帝后几步远的地方。
嫡皇子恒、未来的准太子殿下,弯腰,俯身,迂尊,抬起皇后轿的肩舆。
父子俩,一个抱着妻子,一个为母后抬空轿。
这一幕悲情,有太监宫女悄声落泪。
盛京人人皆知,我是全天下最尊贵的女子。
夫尊子敬,夫复何求。
可,真的是这样吗。
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因一句空穴来风的话,无端背负莫须有的罪名。
偏这罪名干系黎民,叫我喊冤不得,挣扎不得。
一盘死局,我要如何解。
2乘风阁一百零八阶。
结心铃细细簌簌随风脆响。
那是早年间谢豫承送我的定情物。
谢豫承抱着我登阶。
自始至终,宁静安稳。
仿佛此刻他不是气吞山河的九五之尊。
而是护妻子周全的寻常夫郎。
我正走神时,突然被他身前帝王袍的十二章纹金线勾勒出痛意。
十二章纹是至高权力的象征。
我瞬间清醒几分。
回不去了。
回不去从前了。
如今我身边的这个人,是天子谢豫承。
不是夫郎谢豫承。
钦天监说皇后祸国那句话之后,还有一句:凶兆难辨,避见皇后。
一旦囚禁到乘风阁里,任何人不得见我。
天子更不能见。
乘风阁里的一切都似曾相识。
他甚至将从前与我住过的山野小屋一同摆置出来。
分毫不差,好似时间并没有往前走一样。
甫一沾榻,男人便像恶狼一般扑上来。
我耐不住仰起头,谢豫承回以滚烫的唇。
他咬着我耳垂,用莫名的语调一遍又一遍,“你永远都是朕的妻,我们回到当初好不好?”
是啊。
我只能是他的妻。
却不能是他的皇后一番情事。
汹涌,暴烈,大汗淋漓。
还有一丝——疏离。
3谢豫承走后,平儿跪在我身边啜泣。
“陛下也有难言之隐,可他对娘娘是顶顶好的。”
“奴婢原以为这遭娘娘肯定要吃不少苦,没想到陛下悍然不顾一切,将娘娘安置的这样好。”
我平静移开目光。
有一种人对你好,缄口不语。
另一种人对你好,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
不过我什么也没说。
因为,乘风阁外有人等很久了。
推开木窗,冷风拂面。
恒儿端正立在一旁,恭敬叫了一声,“母后。”
我这个儿子虽才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