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掩饰的暴戾。
他不由分说，拖着我穿过惊慌的人群，猛地推开消防通道的门。
“砰”防火门隔绝了外面的嘈杂。
“是你干的？”
他把我狠狠掼在冰冷的墙壁上。
后背撞得生疼。
“不是我。”
“还在装？”
他抬手掐住我的脖子，死死按在墙上。
窒息感瞬间涌来，眼前阵阵发黑。
他的手指不断收紧，眼里的狠厉几乎要将我吞噬。
缺氧让大脑嗡嗡作响，但我拼命维持着最后一丝清明。
我抬手，摸向我的右耳。
那里戴着的，一个伪装成耳蜗的微型录音播放器。
这是陈默留给我的东西之一。
我用尽力气，按下了藏在耳廓后的播放键。
一段对话清晰突兀的出现在消防通道里。
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应该是陆沉的父亲：“动作快点，把肾源取出来，移植到备用体里。”
另一个年轻些的声音，是陆沉：“爸，这个备用体真的可靠吗？
万一她……一个父母双亡，查不到任何背景的孤儿，简直是完美的容器！
我们养了她这么多年，是到了该报答的时候？”
“把南乔的肾源养在这具身体里，等时机成熟，再移植回南乔体内。
这是唯一能延续南乔生命，又能避开审查的方法。”
“记住，从今天起，她就是沈南乔的影子，一个活着的器官库。”
“就是那个孤儿，叫……夏乔。”
录音结束，周围只剩下陆沉粗重的喘息声。
他掐着我脖子的手，不自觉地松开了些。
他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真正的，无法掩饰的震惊和一丝……恐惧？
“你……”他似乎想说什么。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由远及近的警笛声，尖锐又刺耳。
陆沉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但随即，他竟然笑了，带着病态的疯狂。
他猛地松开我，踉跄着后退一步，然后，当着我的面，一把扯开了自己的定制衬衫。
露出他平坦结实的腹部。
没有伤疤。
不对，不是腹部。
他指着自己的左胸下方，那里，有一道清晰的，陈旧的手术疤痕。
他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你以为录音就是全部的真相？”
他一步步逼近。
“可是夏夏，你听听……”他指着我的胸口，“你身体里跳动的这颗心，是谁的？”
“八年前那场手术，被摘掉的不止是肾！”
“是我把我的心脏，给了你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