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我家房门的是村东头的杨婶家,“刘天眼!
刘天眼!
求您帮帮忙!!!”
急促的敲门声让我不得不开门。
看到我先是讶异,又转而恢复神情的杨嫂说道“那个,你…你是刘槐亲?!”
我装作不懂,只咿呀做语,似哑巴样。
“哎,你爷呢,刘天眼呢!?”
听到我爷名字,我加大了咿呀声,甚至手舞足蹈起来。
“奇怪了,这娃那红眼睛呢?
这娃咋不说话,平时就怪癖,莫不是中了邪。”
寻不着我爷,杨嫂便往村东头回去了。
带回去的还有我变傻变疯了的消息。
接连几天,断断续续总有寻我爷的人,我照旧应对。
再久之,这便传成了我疯癫傻了,克死了爹妈,克走了我爷。
我是个天煞孤星!
慢慢的,家门不再响了,春去冬来,陪伴我的只有这棵老槐树。
我可不敢苛待,冬天保暖,秋夏除虫,从不马虎。
老槐树越发茁壮,我也在厚积薄发。
没人打扰了,我这个傻子把我家、把我爷屋翻了个遍。
把所有书都读了一遍,那些内容我已烂熟于心。
渴了便饮枯井里的泉水,饿了呢,哈哈哈哈哈哈,饿了我便去讨饭!
哪家有事,我便去蹭一顿,蹭不到也作罢,摘两个野果也能抵饥。
我成了大家口中的守村人,李家庄早些年还经常派人来打听,可看到我那模样,慢慢的也不来了。
时过境迁,大家早就淡忘了当年刘天眼的能耐,也忽视了我这个守村人的存在。
村里和我一般年纪的已经慢慢走出村子,到镇上、外乡求学去了。
所以我也数不清究竟过了多久了,只是身上的衣服愈发不合身了,变得如同短衣短裤一般。
“喂,刘槐亲!!”
我愣住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大家都忘了我的名字,都直呼我刘愣子。
刘槐亲,真的是阔别已久了。
我转身,流着哈喇子,身上的泥垢已经完全看不清我原来的肤色。
“嘿嘿……你真好看………”伸手,那女的尖叫“妈呀!!!!
疯子!!!!”
我记得她,她是小时候隔壁家的,长大便跟着父母到外乡谋生去了,想不到他还记得我。
这不是我希望的,我希望大家都忘记我,忘记刘槐秦这个人。
好在她花容失色,也不与我纠缠过多,说了一句“真晦气!”
便悻悻离场。
盯着她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