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砸了下来。
顾青崖抓起手机就往楼梯间跑,林晚却站在原地没动。
雨幕中的城市忽然变得模糊又清晰——雨水在玻璃幕墙上蜿蜒成银色溪流,整栋写字楼像被装进流动的水晶球;远处高架桥上的车灯拖出长长的光尾,宛如熔化的黄金;最奇异的是,当她下意识用回光法凝视雨帘时,竟“看见”每个窗口都浮动着朦胧的光晕:财务部是焦虑的暗红色,销售部是跳动的橙黄,而创意部……居然是一片混沌的紫。
“愣着干什么!”
顾青崖折返回来拽她。
林晚踉跄着被拉进楼梯间,浑身湿透却眼睛发亮:“我看到整栋楼在发光!”
“你啊,百日筑基还没到就开始透视。”
顾青崖拧着衬衫下摆的水,嘴角却翘起来,“今晚别练了,你元神不稳,小心着凉发烧。”
但林晚当晚还是偷偷练了。
凌晨两点,她盘腿坐在公寓飘窗上,雨已经停了,城市浸泡在湿漉漉的霓虹里。
闭眼内观时,那点金光比往常活跃得多,像只调皮的火苗左右摇摆。
突然,一阵尖锐的刺痛从太阳穴炸开!
她疼得蜷缩起来,眼前却浮现出不可思议的画面——七岁那年夏夜,老家天井的竹床上,她指着银河问外公:“星星为什么会眨眼?”
十二岁美术课,第一次用宣纸画水墨,毛笔尖滴落的墨汁在清水里绽开成花。
大学毕业典礼,她穿着不合身的学士服,在暴雨里狂奔去赶面试,高跟鞋断跟卡进下水道缝隙……无数记忆碎片如走马灯旋转,最后定格在便利店初遇那晚,顾青崖递来残页时袖口沾染的檀香。
“这是……记忆回溯?”
她大汗淋漓地喘着气,摸到手机想给顾青崖发消息,指尖却在碰到屏幕时顿住。
锁屏照片上的梯田日出,此刻在她眼中有了全新含义——那根本不是阳光。
是流动的、活着的,天地间的……天光。
<——连续三天的暴雨让城市浸泡在潮湿里。
林晚站在地铁车厢的角落,耳机里没有音乐,只有自己刻意放缓的呼吸声。
晚高峰的人潮像粘稠的液体,推挤着她随列车晃动。
过去她最讨厌这种时刻——陌生人汗湿的衬衫蹭到手臂,浑浊的空气中飘着廉价香水与食物残渣的气味,每个人都像被抽干灵魂的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