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残片系在他工具箱提手上,像面溃败的旗帜。
第三章:阁楼(记忆迷宫)木梯第三阶的裂纹像道闪电劈进记忆。
林小满赤脚踩上去时,松动的木板发出垂死般的呻吟。
月光从气窗斜射而入,照亮阶缝里嵌着的半枚粉色发卡——那是十四岁生日时她赌气扔掉的,此刻正泛着蚌壳内壁的珠光。
“啪嗒” 铜钥匙从汗湿的指缝滑落,砸在台阶上激起细小尘埃。
那些悬浮的颗粒突然组成母亲的面容,嘴唇翕动着吐出无声的词语。
林小满弯腰去捡,发现钥匙齿痕间粘着片暗红碎屑,凑近嗅到铁锈与茉莉花混杂的气息——正是母亲葬礼那日,父亲摔碎花瓶时溅在孝服上的味道。
钥匙插入锁孔时,铜锈突然变得粘稠如血。
旋转的阻力让她想起化疗泵推进药液时的震颤,金属摩擦声在耳蜗深处化作母亲临终的呓语:“左边…往左边拧…”阁楼门轰然洞开的刹那,有寒风裹着雪粒倒灌进来,松石绿围巾的流苏瞬间结满冰晶。
尘封二十年的空气像团凝胶裹住全身。
林小满打开手机电筒,光束刺破黑暗时,数以千计的毛线球从梁上倾泻而下。
那些纠缠的线团泛着磷火般的幽蓝,在半空织就张巨大的蛛网。
当她的影子触到蛛丝时,整张网突然奏响《致爱丽丝》——是父亲藏在怀表里的旋律。
“当心!”
幻听中的尖叫让她撞翻藤编摇篮。
腐朽的藤条断裂声里,飘出片印着针脚图的纸屑。
林小满蹲身去拾,发现纸屑边缘烧焦的痕迹拼成“1999.12.24”——正是她因肺炎住院的平安夜。
指尖触碰的瞬间,纸屑突然自燃,灰烬在空中凝成行字:“每拆错一针,就有人流泪”头顶蛛网开始滴落黏液,在地板汇成面水镜。
镜中映出九岁的自己正撕扯母亲织的毛衣,父亲默默捡起毛线缠在手腕止血。
现实中的林小满突然感到腕间刺痛,低头发现松石绿围巾正渗出暗红液体,在木地板上蜿蜒成母亲病历上的诊断书笔迹。
叮—— 第一声铃响,阁楼墙壁剥落露出医院走廊的绿色墙裙; “叮——” 第二声,父亲跪在抢救室外的身影烙上她的视网膜; 当第七声铃响时,林小满发现自己的发梢正化作松石绿毛线,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