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国内徒步过许多地方,唯独还没有爬过雪山。
提到雪山,他给我推荐了海明威的一篇短篇小说《乞力马扎罗的雪》,大意是一个活腻了的男人从巴黎来到非洲,他是个作家,被一个有钱的女人爱着和供养着,但在非洲却腿部受伤,因抗菌药用完,不治而亡,在他弥留之际,梦见女人安排接他紧急回国治疗的飞机,载着他飞到了明亮开阔的乞力马扎罗最高处的山巅之境。
起伏的群山,奔流的河水,回来后,我似乎没有记住什么具体景点,除了天空和河流的颜色,远山的轮廓,“乞力马扎罗的雪”,还有沈星岩如骤雨般降落的持久又热烈的吻。
后来,我仔细地读了一遍《乞力马扎罗的雪》,海明威在故事的开头有个引子:乞力马扎罗是一座19710英尺高的雪山,据说是非洲最高的一座山。
西高峰被马萨依人叫作恩加奇-恩加伊,即上帝的殿堂。
在西高峰的近旁,有一具已经风干冻僵的豹子尸体。
一只平原的豹子到这样高的地方来寻找什么,没有人做过解释。
关于男人到乞力马扎罗的最高峰到底寻找什么?
我觉得,那是一种纵身入山海的理想主义之光,是足以抵抗庸俗和平淡日常的一种神秘力量。
而彼时的我,一份完美的爱情就是我的光。
刚刚大学毕业的我,对一切还充满了稚嫩的幻想,比如站在托斯卡纳彩色屋檐下让风吹过长裙,在巴黎街头咖啡馆看着窗外的情人拥吻,或者在北海道的小酒馆过上无所事事的一天,对于非洲的广袤和野性,我更是有着近乎执念的爱。
但现实是,因为自己学的俄语,随波逐流来到塔吉克斯坦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做着一份无聊的工作。
好在我一边工作一边兼职写作,满腔热血写出的作品却被认为不接地气。
而当我沉浸在初恋的甜蜜时,觉得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2.沈星岩比我大六岁,毕业就来到这里,我们因公司间一些业务往来认识。
第一次见他时,沈星岩有种介于年轻小伙和中年男人之间的英气。
我和他是怎么热络起来的呢?
有一天晚上我开车在首都杜尚别行驶,被交警示意停车,我忽然想到自己忘带驾照,一时慌了神,没敢停车,心想能否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