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柑橘精油的气息缠绕着墨香。
林初夏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便签边缘,那里残留着极浅的指纹压痕。
助听器传来美术室窗框的吱呀声,她数着心跳转头望去,正撞见顾言川用铅笔尾端将刘海别到耳后,露出眉骨处淡青的血管。
指尖下的琴键突然发烫。
这已经是本周第三次收到神秘便签,每次都是精准卡在右耳耳鸣发作的间隙。
她想起晨光里少年浸透橙汁的衬衫下摆,那抹晃动的白像极了母亲病房永远拉不严的窗帘。
药瓶在书包内侧袋发沉,那些抑制神经性耳鸣的药片,此刻竟抵不过一张柑橘味便签带来的晕眩。
速写本第三十七页的少女微微侧头,耳后碎发被夕照染成蜜色。
铅笔尖悬在纸面许久,终究不敢勾勒她助听器的轮廓。
顾言川咬碎舌尖的橙皮糖,酸涩在口腔炸开——这个角度能看到她睫毛在琴谱投下的栅格阴影,像极了声波仪上跳动的频谱图。
腕表指向17:31,他无声倒数,看着林初夏在最后一秒按下正确的和弦。
玻璃窗突然映出彩虹光斑。
林初夏转身时,琴盖不知何时被人支起,三棱镜悬在窗框,将夕照折射成七色光谱落在黑白琴键。
升F调的音符在光斑中跳跃,她终于看清那道困扰许久的弧线——光斑组成的抛物线,分明是昨日塞进他储物柜的坐标题答案。
顾言川的笔尖在速写本边缘画出极小的心形线函数,看着林初夏伸手触碰光斑时,腕间的橙子发绳滑到手肘。
他喉结动了动,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