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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绣林绣沈淮全局

独步寻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匆匆忙忙赶到荣华堂,林绣一进去院子便看到春茗被绑在一张长凳上。春茗奋力抬起头朝着她呜咽,林绣心下着急,强镇定摇了摇头,示意春茗别慌。林绣吸了口气,带着梁如意进去。华阳神色冷肃,手边的桌几上摆着几张纸,还有一摞绣品。林绣立即就认出那是她闲时所绣,让春茗拿去,托后街守门的婆子卖掉。听府里的小丫鬟说,她们都是这么做的,后街常有走街串巷的小贩,专做大户人家丫鬟的生意。林绣心里一跳,跪下去请安:“民女见过公主。”华阳扫了她一眼,蹙眉拿起那几张纸扔到林绣脚边,纸张轻飘飘的,上面字迹很熟悉,林绣一眼便认出是春茗写的。“你的好丫鬟倒是忠心耿耿,”华阳冷笑,“怎么,觉得本宫好心教你规矩是在苛待你?”林绣忙说不敢,展开那几张纸细细读了,心里说不清什么滋...

主角:林绣沈淮   更新:2025-04-02 13: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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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绣沈淮的其他类型小说《折绣林绣沈淮全局》,由网络作家“独步寻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匆匆忙忙赶到荣华堂,林绣一进去院子便看到春茗被绑在一张长凳上。春茗奋力抬起头朝着她呜咽,林绣心下着急,强镇定摇了摇头,示意春茗别慌。林绣吸了口气,带着梁如意进去。华阳神色冷肃,手边的桌几上摆着几张纸,还有一摞绣品。林绣立即就认出那是她闲时所绣,让春茗拿去,托后街守门的婆子卖掉。听府里的小丫鬟说,她们都是这么做的,后街常有走街串巷的小贩,专做大户人家丫鬟的生意。林绣心里一跳,跪下去请安:“民女见过公主。”华阳扫了她一眼,蹙眉拿起那几张纸扔到林绣脚边,纸张轻飘飘的,上面字迹很熟悉,林绣一眼便认出是春茗写的。“你的好丫鬟倒是忠心耿耿,”华阳冷笑,“怎么,觉得本宫好心教你规矩是在苛待你?”林绣忙说不敢,展开那几张纸细细读了,心里说不清什么滋...

《折绣林绣沈淮全局》精彩片段

匆匆忙忙赶到荣华堂,林绣一进去院子便看到春茗被绑在一张长凳上。
春茗奋力抬起头朝着她呜咽,林绣心下着急,强镇定摇了摇头,示意春茗别慌。
林绣吸了口气,带着梁如意进去。
华阳神色冷肃,手边的桌几上摆着几张纸,还有一摞绣品。
林绣立即就认出那是她闲时所绣,让春茗拿去,托后街守门的婆子卖掉。
听府里的小丫鬟说,她们都是这么做的,后街常有走街串巷的小贩,专做大户人家丫鬟的生意。
林绣心里一跳,跪下去请安:“民女见过公主。”
华阳扫了她一眼,蹙眉拿起那几张纸扔到林绣脚边,纸张轻飘飘的,上面字迹很熟悉,林绣一眼便认出是春茗写的。
“你的好丫鬟倒是忠心耿耿,”华阳冷笑,“怎么,觉得本宫好心教你规矩是在苛待你?”
林绣忙说不敢,展开那几张纸细细读了,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
又窝心又无奈,春茗竟然给沈淮之写信诉苦,还被人抓个正着。
“回禀公主,春茗她性情耿直,不懂规矩,这般做也是心疼民女,民女回去定好好教导,求公主网开一面......”
华阳不语,一旁的王嬷嬷上前打断:“林姑娘此言差矣,往小了说这是做奴才的心疼主子,往大了说,咱们公主好心好意提点林姑娘,你们不领情便罢了,还四处说咱们府里苛待。”
“传到外面,公主的颜面何在?世子若误会了,与咱们公主的母子情分受损,林姑娘可担待得起?”
林绣知道春茗绝对没这个意思,有苦难言,只一个劲赔罪,“公主息怒,民女再不敢了,今后定谨言慎行,好好跟着梁妈妈学规矩,再不敢有一句怨言。”
王嬷嬷淡声道:“林姑娘不知情,充其量是个教导无方之罪,公主宽宏大量,念在林姑娘近日学得不错的份上,可以不罚你,但是春茗,须得重罚,不然这府里的规矩,都成了摆设!”
她指了指那摞绣品:“还有这些,春茗私卖绣品,林姑娘的手艺若是流传到外面,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坏了姑娘的清白,又该如何?”
“咱们公主府又不是养不起姑娘和一个丫鬟,所幸底下人机灵,及时上报,不然传出去真是丢人现眼!”
林绣做这些的时候还没学规矩,只想着靠自己赚些银钱防身,这会儿悔也晚了,让人抓住把柄。
“民女知错,这都是民女让春茗做的,实在与春茗无关,求公主饶命!”
华阳低头睨了林绣一眼,见她露出来的手掌和腕子都红肿青紫一片,知道最近林绣吃了不少苦头。
倒是能忍,这般磋磨都能熬下来。
华阳心中不喜,存了出气的念头,“底下人做错了事,一味求情包庇,那人人都能欺负到主子头上来,林氏,本宫听闻你规矩学得不错,依照家规,春茗该如何处置?”
林绣心里一凛,公主府规矩极严,按照那家规,这两罪并罚,春茗要杖五十。
这般打下来,命都没了!
林绣深深跪拜下去,声音都在发抖:“公主,春茗并非卖身与我的丫鬟,只是因着世子落难一年,对世子也诸多照顾,世子这才想着带春茗一道回京好有个照看,所以所以......”
华阳一听这话,板着脸将手边绣品拂在地上,打断了林绣的解释,“所以本宫要念在你们对世子的救命之恩上,坏了规矩,处处忍让,对吗?”
“民女不敢,”林绣咬牙,“民女是愿代为受过,只求公主息怒!”
挨顿打这事能过去最好,林绣不想犟到最后,公主起了杀心。
希望这府里的人能看在她和沈淮之的关系上,动手时留些情面。
华阳最不喜林绣这副上不得台面的模样,下人一犯错就要代受,当真自找苦吃,自甘下贱。
“既你愿做个仁慈的主子,那本宫便成全你,”华阳残忍道,“这打板子是拿来惩罚下人的,你终究与世子有些情分,本宫给你留脸面,便针刑吧。”
林绣听了浑身一抖,什么针刑?
华阳似笑非笑:“这般不留伤痕也不留疤,只让你长点教训,林氏,你可愿意?”
林绣想起幼时在青楼,年岁太小,看到那些折磨人的刑具,打心底里害怕,死活不肯学东西,让那妈妈好一顿抽。
是春茗趴在她身上,不知道拦了多少下。
从六岁到十四岁,整整八年,她和春茗是同甘患难的好姐妹,不就是针刑,林绣愿意。
“民女跪谢公主。”林绣定了定神谢恩。
华阳勾唇,看向梁如意:“梁妈妈亲自行刑,拖出去吧。”
说完,华阳施施然离去,只留下几个粗使婆子看着。
林绣对上她们森然的视线,心下就是一抖,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人拖着胳膊拽到院中。
正是快晌午,日头暖洋洋,林绣看着丫鬟手中托盘,一排长短粗细不一的银针码着,她浑身发凉。
林绣见过青楼的姐姐们挨罚,拿了银针扎手,指甲缝里,手指肚上,扎几下教训。
但也就是几下而已,可看着梁如意等人架势,林绣知道没那么简单。
她强自镇定,勉强朝一旁还在趴着挣扎流泪的春茗笑笑,就跪在了地上。
梁如意嘴角笑容冰凉又残酷,命人捏住林绣双颊。
林绣惊恐地睁大眼,本能要挣扎,但很快双手双脚都被按住,再也动弹不得。
梁如意捏起一根最细的银针,在火上细细烤了。
“姑娘忍着点儿,左不过十根针,这已是府里最体面最轻松的惩罚,咱们公主还是心存仁慈,念在姑娘对世子爷的救命之恩上,不舍下了重手,待会儿疼起来,姑娘可忍着别哭,免得扰了公主清净。”
林绣已怕得眼里含着泪,畏惧地看着眼前针尖儿,梁如意不为所动,举起手狠狠扎进林绣下唇。
林绣惨叫一声,忍不住发抖。
梁如意板着脸又是一针,这次扎进了林绣的口腔。
林绣细密的贝齿疼得都在打颤。
她竟不知道这高门大户里的手段,比青楼还要狠上百倍,折磨人的方法层出不穷。
林绣在梁如意手下这几日,都不曾见过她重复的花样。
她忍不住眨了眨那双漂亮又温柔的眼睛,流露出祈求来,可梁如意脸上的笑更残忍几分。
梁如意将针一根根扎进林绣口腔柔软的嫩肉,仿佛没看到林绣唇角溢出的血迹。
也听不到她的哀泣和呻吟。
梁如意冷冰冰道:“拿几碗盐水来,给姑娘漱漱口中血水!”

避子汤药苦,酸不溜丢的像是放坏了的醋水。
林绣伏在榻上,缓了许久才觉得没那么恶心。
她从没喝过这东西,那时和沈淮之盼着生儿育女。
还曾看过大夫,两人身体也没有问题,怀不上孩子兴许是缘分没到。
林绣在青楼八年,开始接客那日本该就服下一碗绝子汤的,但阴差阳错避开,在林绣心里,一直是件幸事。
她盼着有自己的孩子,在这世上也算有了血脉上的牵挂。
但这碗避子汤,让林绣意识到,前路未卜,莫说孩子,连沈淮之这个人,留不留得住,都是未知。
林绣心慌得乱跳,叫了春茗过来说话。
春茗在这明竹轩里无事可做,也只能陪着林绣说说心事,她听林绣喝了避子汤,脸都气红了。
“姑娘,我觉得玉......世子他变了,从前为了你一直怀不上身孕,到处求医问药,现在可好,倒让你喝上避子汤了。”
林绣苦笑:“我又有什么办法,玉郎他也不容易。”
夹在自己和母亲中间,也难做。
喝便喝罢,玉郎让她有些耐心,那便听话就是。
林绣翻着桌上针线笸箩,觉得成日这样无聊下去也不是个事,她从前在温陵,除了捕鱼便是种菜绣花,拿到镇上能卖不少钱。
在青楼不光学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也学针线,诗词歌赋,只不过绣的都是难以入目的男女情爱,吟的,也是那些淫词滥调。
林绣最会绣鸳鸯,她这会儿却不想,比着沈淮之落在这的一件大氅,描摹上面的竹子图样。
倒是多亏了妈妈悉心教导和栽培,林绣画出来也是有模有样,她拿给春茗看:“待我绣些手帕香囊之类,春茗你替我拿去卖了,多少赚点银子。”
不能留在京城,回去也需要盘缠。
春茗痛快答应。
两人有说有笑,时间倒也好打磨。
午膳过后,林绣小睡片刻,再起来时就发现屋子里多了两个容貌出众,身段窈窕,但站姿极规矩大方的丫鬟。
说是大家小姐也不为过。
两人手中都端着一个蒙了红布的托盘。
见到她,齐齐行礼:“姑娘安好。”
问月跟林绣相处了几日,觉得这位林姑娘实则是个善良心软的好人,有些话再说出口,就有些不忍心。
但公主吩咐了,哪能抗命。
问月去扶了林绣,小心觑着她发白的脸:“姑娘,宫里太后娘娘赏给您的,说是感念您对世子的救命之恩,赐下两个丫鬟贴身伺候,这都是宫里调教出来的,以后就是您身边的一等大丫鬟了,姑娘,您该谢恩才是。”
林绣攥着手指,她又不傻,闻言强自镇定,朝着皇宫方向跪拜:“民女多谢太后娘娘赏赐。”
这两个丫鬟,鹅蛋脸的是琳琅,圆脸的是绿薇,容貌都属上乘,面上一点异样都瞧不出,恭恭敬敬给林绣磕了个头。
绿薇笑着将托盘呈上来,掀了红布,语气亲近:“姑娘,快看看喜不喜欢?”
宫里赏下来的珠宝头面,华光溢彩,精致非凡,林绣只看了一眼便知价值不菲,兴许上面一颗不起眼的小珠子,都能抵上他们十里村多少年的赋税。
林绣敛目,太后娘娘赏赐,当然要说喜欢。
绿薇笑而不语,又掀开另一个,托盘上整整齐齐码着十个金锭子和一叠银票。
一百两黄金,一千两银票。
林绣眼皮颤了颤,又谢了恩,让绿薇把这些都收到里屋去。
琳琅半蹲在林绣身边,带着浅笑给林绣捶腿,林绣略有些不适应,想动却被身后的问月按住。
她懂问月的意思,别露了怯。
林绣尽量放松,随便问了几句,也得出结论,琳琅话不多,柔顺至极的性情,绿薇活泼些,说话极会逗趣。
她感到万分无助,盼着沈淮之回来给她出出主意,又不希望他在这。
两个丫鬟漂亮成这样,一举一动比她端庄又大方,言谈中也能听出,必然是熟读诗书,不知道宫里培养这样的丫鬟所谓何意,难不成就是为了赏下来供贵人收房?
林绣心里很乱,借口回了内室,睁眼躺到日头渐黑。
沈淮之如今在户部任职,听说很忙,林绣也不懂,沈淮之也不愿多说。
只觉得两人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鸿沟一般无法逾越。
等到有下人来报,说世子爷已经到了正房,正在给公主和老夫人请安,要用过晚膳才过来,林绣深深吐出一口气。
她让人端了饭进来,琳琅和绿薇取代了问月的工作,在一旁规规矩矩站着给林绣布菜。
林绣几口便吃饱了,琳琅跪在地上举着个精致的漱盂,等她用盐水漱口。
公主府的丫鬟自然也都会做这些,但可没琳琅和绿薇一般,每一步都细致又繁琐,林绣像个提线木偶,任由她们二人服侍。
等到从浴桶里出来,琳琅拿着香膏给她全身都抹上,林绣微红了脸,最终还是忍着没有拒绝。
琳琅又给林绣穿了衣裙,大晚上的,竟然不嫌繁琐,要给林绣梳妆。
林绣抿唇:“倒不必麻烦......”
琳琅柔声一笑,动作没停,给林绣描眉:“姑娘莫担心,待会儿自有奴婢们伺候,不劳您动手,哪称得上麻烦。”
“世子待会儿就回来了,看到您这美若天仙的样子,也更高兴,奴婢们来之前,太后娘娘都吩咐过,您初来京城,不懂伺候人的规矩,奴婢们若不提点着些,您怎么服侍咱们世子爷呢。”
林绣心里一颤,她想说自己不是伺候沈淮之的丫鬟妾室,但“夫妻”二字,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她抬眼看到铜镜里的自己,珠光宝气,艳丽非凡,上了妆是更美,也更妩媚。
林绣静坐在这半晌,烛火啪一声,屋外终于有了动静。
是沈淮之回来了。

临近除夕,沈淮之又遭遇了几次刺杀,皆是有惊无险。
不过到底受了点儿小伤。
倒也不必沈淮之费心隐瞒胳膊上的伤口,如今大大小小,右臂上都是棉布。
华阳看着儿子身上伤口,心疼地皱起眉头:“可还是温陵伤你那拨人?幕后主使怎的还没查到。”
沈淮之宽慰母亲:“大概有些眉目,母亲不必担心,儿子心里有数。”
他手下的人在蜀地找到盐税贪污一案的涉事官员,只不过困难重重,线索时断时现。
那幕后之人想必也是急了,才想杀他以绝后患。
华阳甚少过问政事,知道儿子不愿多说,也就没有追问。
“后日便是除夕了,你也总算能好好歇歇,”华阳饮了口茶,“府上哪哪都不顺,趁着过节好好热闹热闹,你身边的琳琅,不若提为妾室,也算是件喜事冲一冲。”
沈淮之心下一急,“母亲,儿子还未迎娶林氏,怎好先抬个妾室,不如......”
华阳微笑:“怎么,本宫这做娘的,给儿子安排个妾还不成?莫说林氏尚未过门,就是真有这造化成了本宫的儿媳妇,也没资格管本宫的事。”
沈淮之不敢忤逆,后背都急出了汗。
别看琳琅是个通房丫鬟,林绣勉强能忍下,但若在她进门前,琳琅先一步有了名分,林绣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
沈淮之凤眼满是焦急之色,恳请道:“母亲,您何苦这样逼儿子?”
华阳柳眉一挑,已有怒意,“本宫这是在逼你?谁家的男儿不是三妻四妾,为的是绵延子嗣,使家族兴盛,本宫已为了你忍耐林氏的出身,现在连个妾,你都要拒绝不成?”
沈淮之心道父亲就不敢纳妾,甚至通房都不曾有,身边连个贴身的丫鬟也不敢使唤。
可母亲是长公主,这的确没法子说理。
沈淮之放缓语气:“母亲,儿子不是不愿意纳妾,只是想先娶妻,名声也好听些不是?”
“母亲不是对林氏也放下了成见,考验了这么久,可能准儿子娶她进门?”沈淮之思来想去,还是试探一番。
华阳似笑非笑盯着自己的好儿子,“这才考验到哪儿,眼前这不是就有一关,若林氏愿意你纳琳琅为妾,本宫倒能再考虑一二。”
沈淮之怔在那,利用人妒忌的天性,算什么考验。
若林绣不吃醋不生气,那他才该着急了。
可要是吵闹不愿意,母亲又有现成的把柄。
他无奈道:“母亲,您到底对林氏还有什么不满,她如今不是都听您的话,受再多委屈也没.......”
华阳不爱听这话,气得一拍桌子:“如今还没过门,倒哄得你为她说尽好话,本宫这个当娘的难道就不委屈?”
“你可知外面的人都在戳本宫的脊梁骨,说本宫日后的儿媳妇是个满身鱼腥味的农妇!将来要是带她参加个宴会,本宫都怕别人背地里捂着鼻子看笑话!”
华阳出身高贵,眼高于顶,寻常官员家的女儿她还看不上,别说林绣。
“如今不过是看你的面子上给几分机会,你倒先推三阻四起来,本宫不妨告诉你,就算她将来进门,本宫也要给你多纳几房贵妾,若有那好人家的姑娘不嫌弃,娶作平妻又何妨?”
说着,华阳便气得胸膛起伏。
沈淮之担忧母亲,忙上前拍了拍华阳的背。
“儿子不孝,让母亲蒙受世人眼色,”沈淮之心中叹息连连,还是妥协,“儿子纳妾就是,但平妻一事还是算了。”
纳妾还能劝劝林绣,平妻是绝无可能。
华阳没好气道:“若你不是本宫儿子,一并打杀了算了,还敢挑三拣四!”
沈淮之扶着母亲坐好,笑笑:“但谁让母亲只子晏一个儿子,您的委屈为难,儿子都记在心里,日后和林氏定会好好孝敬您。”
华阳略勾了勾唇:“林氏答应了再说罢,这一关都未必过,若是闹得太难看,可别怪本宫没给你们机会。”
“再有,你少阳奉阴违地糊弄本宫,本宫将琳琅给你,可不是让你放在屋里当摆设的。”
沈淮之面色一僵,心思被母亲一眼看穿,他迟疑着没能答应。
林绣在某些方面,异常执拗,兴许与她在青楼见惯了负心薄情汉有关。
她执着于夫君的身心唯一。
沈淮之也没有和其她女人生儿育女的心思,哪怕是纾解欲望都没兴趣。
但母亲这......
华阳嘴角微扬:“琳琅是你外祖母赏的,本宫抬举她,允她在自己院子里摆一桌酒席,热闹过了,晚上你就过去住。”
这便是明摆着非要沈淮之纳了琳琅不可。
沈淮之两下里为难,想再说什么,低头就看到母亲鬓边的白发。
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应下:“儿子知道了。”
.
午后,明竹轩。
沈淮之到的时候,林绣手腕上正束着几个布袋,里面装着砂石,沉甸甸坠在腕子上,好方便练字。
今日已经抄了三遍《妇则》,林绣手腕酸痛。
见到沈淮之,她就偷偷露出些委屈的神情。
有几日不见他,林绣有些想念。
沈淮之眼神躲闪了下,走过去看她练的字。
进步很快,虽说不上风骨,但瞧着大气很多,沈淮之站在她身后,执她的手一起。
“沧海无垠水连天......”林绣轻声念出来,“怎么写这首诗?”
林绣不通这些文人墨客的诗词,只会些青楼粗鄙不堪的淫词滥调,但这首诗她记得。
沈淮之在失忆的时候,与她在海边立下誓言,就是念的这首诗。
最后一句,此情岂敢与卿绝。
是男子向女子承诺情意的诗,沈淮之曾抱着她,深情地许诺,今生唯她一人。
沈淮之放下毛笔,解了林绣手腕上的束带。
“酸不酸?”他轻轻揉着,怜惜至极。
林绣摇了摇头,“习惯了觉得还好。”
沈淮之心下愈发愧疚,低低叫了声嫣儿。
林绣柔声一笑:“怎么了这是,怪怪的。”
沈淮之从后紧紧抱住林绣,在她颈间流连,声音发闷:“没什么,想你了,嫣儿。”
林绣心里一甜,手放在他右胳膊上,“轻点儿,小心伤口,我在这又不会离开你。”
沈淮之不喜欢“离开”二字,抱得愈发紧,将林绣转过来,抵在桌前亲吻。
犹觉得不够,又与林绣十指交握,唇在她嘴边纠缠,“嫣儿,我爱你,我是爱你的。”
无论他被迫纳谁做妾,沈淮之都只会爱林绣一人。
林绣身子后仰,都快倒在刚刚才写完的字上,想问什么,还未出声就被密如雨点般的亲吻堵住。
沈淮之急切地排解满腔愧疚,动情之际想做什么又意识到这是大白日。
他吻顿在她脖颈,喘着气停下。
坦白的话几次涌上喉头还是被生生咽回去。
沈淮之吻了吻林绣嫣红的唇,“晚上不能来陪你,早点儿休息,嗯?”
林绣眼睛亮亮的,微喘气说好。
快除夕了,她还准备了新年礼物,差最后一点儿就可以完工。
沈淮之心里一波波的酸涩涌动,最后还是默默叹息,离开了明竹轩。
出院门时,沈淮之还是嘱咐问月道:“看紧了院子里的人,暂且先瞒着。”
过完年,他再好好与林绣商量,省得大过节,再生出是非,惹了母亲不快。

春茗对沈淮之有几分怨言,这几日不光是姑娘在学规矩,她也一样。
许是那天春茗瞪了梁如意几眼,被她怀恨在心,事后梁如意折腾春茗也不轻。
罚站罚跪都是家常便饭。
所以春茗学乖了不少,进了书房就直接跪下。
只是心里还是难过的,从前在温陵是平起平坐的朋友,现在说个话都得跪着。
沈淮之看她一眼,也顾念着往日情分,没有太过苛责,起身去书房后的暗格拿了个木盒子出来。
里面有房契、地契和银票,还有几个下人的卖身契。
“你毕竟不是府里卖身的丫鬟,不若我让人护送你回了温陵去,这里的东西足够你安稳过一生,若有什么麻烦,也尽可以托人捎信给我,念在嫣儿的面子上,我也不会不帮。”
春茗极为震惊,猛地抬起头来,她其实五官都算清秀,只是半张脸的胎记有些可怖。
沈淮之忆起第一次见春茗,是在被救起后,睁眼就看见她这张脸,当时心下一跳,以为是死后进了地府。
春茗是个实在又善良的姑娘,只是和林绣一样,命都不太好。
沈淮之亲自扶了春茗起来,“不是要赶你,只是你留在这府里,若是做丫鬟,嫣儿定然是不同意的,倒不如回去自在些......”
春茗抬首打断他:“世子,是你想要我走,还是姑娘的意思?”
沈淮之默然,他未曾与林绣商量,也是觉得林绣不一定同意。
想着先斩后奏,劝了春茗点头,林绣就没有反对的理由。
他沉默的工夫,春茗就懂了,再开口就有些怒气:“我不走,这府里没一个真心喜欢我们姑娘的,如果我也走了,谁还会护着她!”
沈淮之拧眉,他自是知晓家里长辈的不满,但总要有个过程,如今他和嫣儿不是正在为之努力?
他耐着性子解释:“我知你心疼嫣儿受罚挨打,但这不过是权宜之计。”
为的是长辈点头允诺婚事,从长远看,付出些代价,吃些苦头,也值得。
春茗不可置信地看着沈淮之:“我们姑娘都被打成什么样了,从前在翠红苑,也没......”
她话还没说完,沈淮之就板起脸来,“慎言!这里是公主府,岂是什么腌臜地儿都能相提并论的,小心祸从口出!”
怎么就不长记性。
沈淮之不悦道:“你不懂这些事情,我不与你计较,只是春茗,你留在这除了拖累嫣儿,别的半点儿作用都没有。”
“若不是你,我母亲不会知道嫣儿出身青楼的过往,还有这次,你擅作主张写信给我,连累嫣儿替你受罚,你可知针刑有多疼?”
春茗脸上血色瞬间褪了个一干二净,她无言反驳,的确是她把姑娘给牵连了。
可是,可是就这么走了,姑娘该怎么办?
春茗抬手抹了把眼泪,梗着脖子犯犟。
沈淮之将那盒子搁在桌上,“你好好想想,留下自然是可以,无非我和嫣儿多看顾你些。”
春茗咬紧下唇,盯着那盒子久久未动。
她想起这些年,凡事都有姑娘挡在她前头,替她拿主意,好像是给姑娘添了许多麻烦。
公主府不比十里村自在,春茗总觉得自己格格不入,跟问月和绿薇她们比,自己粗鄙又没什么眼力见。
非但帮不上姑娘,还处处给姑娘惹麻烦。
真是个累赘。
春茗难过地低下头去,“我可以走,也不要你的钱,只希望世子答应我一件事。”
沈淮之掩下那一丝不忍,“你说。”
“对姑娘好些,别负了她。”
姑娘自小爹娘就没了,跟着舅舅舅母生活,六岁又给卖进了青楼。
一生颠沛流离,无人依靠。
沈淮之是她全部的寄托,不然依着姑娘性格,哪里能忍受这么多委屈,早寻了法子解脱。
留下来不过是因为爱。
沈淮之自是不会辜负林绣,若他是负心汉,当日就不会带着林绣进京。
只是为人子,孝字当头,只能先委屈林绣忍忍。
春茗得了他的保证,转身就要走。
沈淮之还是将那盒子塞给春茗,“你若不拿着,嫣儿该担心了。”
春茗想了片刻,只拿走了一张银票,至于房契地契和下人的卖身契,她都不要。
“我和姑娘有家,也不习惯人伺候,就拿点儿银子当盘缠吧。”
沈淮之见她坚持,也没再劝,想着到时候寻个妥帖的人把这些都送去温陵。
时候不早,沈淮之让春茗回了明竹轩。
春茗难过了一整晚。
第二天一早,天还黑着,春茗刚要睡上一会儿,就有人来敲门,说是马车都准备好了。
竟这般迫不及待要她走,春茗还想和林绣一起过完年再说。
春茗心里酸涩,但既然答应了沈淮之,那便走吧。
她只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拎了个小包袱,想问问能不能和姑娘说一声。
梁如意肃着脸,居高临下打量她:“世子交代了,他自会跟姑娘解释。”
春茗再三想了,她不能再给姑娘惹麻烦,这样走了也好,省得姑娘难过。
看到姑娘哭,她就走不掉了。
春茗一步三回头,出了明竹轩。
问月常提点春茗,对这实心眼的姑娘有几分心疼,提着个包袱跟出去。
“虽马车上都备好了行囊,但这是姐姐一点儿心意,不过几件衣服,好春茗可一定要收下。”
春茗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多谢问月姐姐,我没什么给你的,回了温陵再写信给你和姑娘。”
问月喉头发紧,“哎”了一声,一直送到角门那才停下。
春茗思来想去,怕姑娘因为此事和沈淮之闹不高兴,还是想托问月带句话给林绣,“问月姐姐,您就帮我告诉姑娘,是我自己想走的,因为院子里的鱼儿想我了,托梦让我回去看看呢!”
问月心里不是滋味儿,一口应下,待春茗走了,她擦擦泪又回了院子。
梁如意守在门口,眼皮都没怎么抬,朝着问月道:“你是这府里的家生子,一家子性命都在公主手里攥着,该说的,不该说的,可有个章程?”

沈淮之有七八日不曾见过林绣,心中想得发紧。
他草草擦拭了林绣身上的水珠,都等不及去床上,便抱着人在一旁的榻上先痛快了一回。
林绣刚洗过的澡,如今又像被水泡过。
犯懒倦怠,似朵风吹雨打的娇花,沈淮之揽着她,一下下吻她的唇。
林绣微微发着抖:“冷了些,玉郎给我穿衣服罢。”
沈淮之动情之下没有计较这个称呼,抱着林绣去了外面,内室的门关着,屋子里静悄悄,只剩下烛火的噼啪声。
仿佛又回到了曾经,林绣心里舒坦,搂着沈淮之不撒手。
年轻夫妻,感情正浓,真是经不住一点儿撩拨,更何况林绣兴许是在青楼受到了太多调教,即便是刻意不去用那些个手段,骨子里也带着媚。
他从来抵抗不住林绣的诱惑,失忆前自不必提,如今以为能淡些,可却因为怜惜林绣近日的惶恐不安,这种想要安抚她的冲动更浓。
沈淮之头回觉得,在温陵也不错,最起码外面不会站着满院子的丫鬟仆妇,等着给他们送热水。
他重新俯下身去吻她。
林绣软了身子,沈淮之便很快就不再想些有的没的,专心侍奉他的小妻子。
折腾了不知多久,林绣才听到沈淮之哑着嗓子喊人进来。
她抬眼看过去,沈淮之穿了外袍,隐隐露出肌肉轮廓,不用人伺候便去了里面梳洗。
两个小丫鬟眼观鼻鼻观心,伺候林绣起身,又收拾换上了新的床褥,屋里的气味儿散不出去,让林绣面红耳赤。
她裹着外袍开了条窗缝,才觉得脸上没那么热。
等到沈淮之迅速冲洗出来,林绣便低着头也进去收拾,沈淮之当她是害羞,笑了笑没管,拿着本书翻看,等林绣出来后便歇息。
林绣多洗了会儿,出来时沈淮之已经在揉着眉心犯困,见到她便扔了手中的书。
“怎的洗这么久,身上都泛红了。”
“泡着舒服,多泡了会儿。”林绣靠在他怀里,仰面好奇道:“在看什么书?”
沈淮之揉着她身上被自己弄出来的痕迹,心不在焉道:“没什么,尽是些你不懂也不感兴趣的东西。”
从前在温陵,林绣哪里有钱给他买书,也就是后来沈淮之伤愈,不想她抛头露面操劳,便去县里府衙寻了个差事,银钱多了些,常买书回来看。
他惊才绝艳,没多久就受到了赏识,若不是在县里太招眼,也不会惹来那么多关注,更不会被寻仇的和寻人的找到。
林绣心中叹气,面上不显,柔顺地靠在他怀里:“从前你都会说些县里好玩的事给我,现在却只诓我不懂,哼,你肯定是变心了。”
撒娇的语气,嗔怪的话,沈淮之听了低低地笑,压过去亲了亲。
“今时不同往日,圣上嘱咐的事情,连我母亲都不知道,你操这些心作甚,我的嫣儿只需要侍奉好为夫,像今日这般便好......”
他说了些浑话,和在温陵时一样,谦谦君子皮下也是浸了坏水的骨头,林绣耳朵尖都红了,扭过身子去不理他。
沈淮之愈发喜欢她这副小女儿娇态,熄了灯把人抱进怀里,柔声细语地哄。
天色已经很晚,林绣听着熟悉的话语,心中逐渐平静,翻身眷恋地趴在沈淮之怀中,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沈淮之在她发顶轻吻,顺着林绣后背拍了拍。
好嫣儿,再给他些时间。
......
荣华堂。
一早,华阳就收到消息,昨日沈淮之宿在明竹轩,折腾了大半夜。
她早有预料,一时半会儿的,儿子不可能放手,这些都不重要,反正无名无分的下贱胚子。
只别在正妻过门前,先生出个孩子。
华阳正要让人送碗避子汤去,门帘一掀,蒋梅英走了进来。
“母亲,”华阳起身,亲自扶了蒋梅英,“您怎么过来了,什么事打发人来说一声便是。”
她和蒋梅英婆媳关系尚算不错,主要是府里清净,没有烦心的妯娌和小姑子,也没有姨娘之类。
蒋梅英轻拍华阳手背:“闲着也无事,人上了年纪,多走动反而舒坦。”
她坐在正位,也不绕弯子,直接说明来意:“这避子汤,以子晏的名义送过去,免得那姑娘不懂规矩,起了倔脾气不肯喝。”
华阳蹙眉:“本宫赏她一碗避子汤,自该是感恩戴德地谢恩,哪有不喝的道理。”
蒋梅英失笑:“公主何必将自己与子晏的母子情分置于这般境地,子晏他虽孝顺听话,但一身的反骨,你若压着,必然跟你犯倔。”
“昨晚试探一番,子晏心里对那个女人还有几分情分,不过是少年贪色,第一个女人,总是格外优待些,又是个惯会讨男人欢心的狐媚子。
子晏一时惦记,情有可原,只公主可明白,这世上,向来只有弱者博怜惜,哭一哭,闹一闹,子晏就站在了你我的对立面。”
蒋梅英眼底有鄙夷之色,最是看不惯这等靠着哭和示弱博同情的女子。
“子晏不肯放人,咱们太强硬了,实在伤情分,倒不如换个法子。”
彻底绝了他们的感情,绝了子晏怜香惜玉的心。
蒋梅英笑笑:“子晏身边干净,一朝被那狐媚子诱惑而已,新鲜几天便也罢了,待以后经的人事多些,难不成还会惦记些粗糠?”
华阳心里一动,她千娇百宠长大,没学过这些手段,看不过的打杀了便是,从没想过会得罪谁。
但婆母的话有道理,何必非要和子晏闹得不愉快,她毕竟就这一个儿子。
不过是个身份卑贱的娼妓,先留在府里做个给儿子暖床的玩意儿,保不齐三五日,子晏就倦了。
华阳细想过后,决定进宫一趟。
她招来身边丫鬟嘱咐一番,又亲自送了蒋梅英出去,这才重新上妆换了衣服进宫。
此时明竹轩内,林绣刚起不久,浑身酸软得没力气。
早上沈淮安捂住她嘴,轻手轻脚地不让出动静,缠得她烦,等沈淮安放纵完了出门,她才能歇息片刻。
用罢早膳,林绣正准备再睡会儿,问月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走进来。
“姑娘,世子爷吩咐您将这药喝了。”问月垂着头恭声道。
林绣没注意,皱了下眉:“什么药,我不曾生病。”
剑伤都好了,浅浅的伤口,也不曾伤到根本。
“姑娘,世子爷嘱咐,您现在还不宜有孕,免得传出去对您名声不好,更惹了府里公主和老夫人不悦,为了今后,还请您受些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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