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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以为报,只踉跄起身,跪在地上。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他忙扶起我:“姑娘不必如此,人非草木,姑娘那般模样,陆淮岂能熟视无睹。”
人非草木,草木无情,可最无情的却是人。
我偏过头,偷偷擦了擦泪,楼下却传来一阵吵闹声。
陆淮打开窗户,瞧了好一会儿。
我透过窗缝,却在看到那人的脸时,摇摇欲坠。
那楼下的人正是沈昭,而他身旁的苏若雪娇羞得面如桃花。
他们二人站在那儿,郎才女貌,天造地设。
陆淮察觉我有些不对,忙关了窗。
“可是吵着你了?”
我摇头,再抬头时,心下已定。
“陆公子要回兴州,可否捎我一程?”
他是个极知礼的公子,见我昨夜又是那副模样。
便也没问我缘由,一口应下了。
后来我便跟着他去了兴州。
兴州人好酒,陆淮便是做着贩酒的买卖。
得知我会酿酒,便提议我去他相熟的铺子去做工。
可我死里逃生,再不想寄人篱下了。
我拿着那一百两银子,在兴州街上赁了个小摊。
没被卖进沈家前,我与我小姑相依为命。
小姑瞎眼前是我们镇上出了名的酿酒娘子。
她酿的桃花酿入口甘甜,香飘十里,人人赞不绝口。
后来她虽眼睛看不见,却将酿酒的秘方传给了我。
若是当年爹娘没将我强行卖了。
我想我也会同我小姑一样,做一个酿酒娘子。
好在虽几经辗转,如今倒也算是重回原点了。
自那以后,长街上酒香十里飘散。
不到半年,我酿的酒远近闻名。
买卖虽做得不错,可卖酒时,难免有酒汉泼皮纠缠轻薄,实在恼人得很。
眼看着手里的余钱多了,我便打算买个铺子,也不必整日抛头露面。
打听来打听去,总算寻了个满意的铺子,买下来也要整整一百五十两。
可若买了铺子,我手上便没有几两碎银了。
正犹豫时,陆淮却拿着七十五两银子出现了。
他已帮我太多,我哪里肯接。
他却说:“这银子可不是给白你的,这铺子我投一半,往后利是也要分我一半。
“阿若这酿酒的手艺这般好,往后这酒铺生意红火,这银子自然滚滚而来。
阿若这副模样,不会是怕我这救命恩人与你分银子吧?”
我失笑,他四处贩酒,做的是各地的生意,哪里缺银子。
却又心知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