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侯府锦昌的其他类型小说《【青央造化】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叫我水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伤口恶化又死了一部分。但余下的人仍守在城墙上,眺望着没有光亮的前方。夜里我蜷缩在阿姐的怀里,突然觉得浑身上下都疼,也不知被那屠夫打坏了哪里,把喝下去的水全吐了出来,昏昏沉沉地说:“阿姐,我好难受,你哄哄我……”阿姐用温水浸湿着我的嘴唇,摩挲着我的后背不停念着:“二丫,别睡,别离开姐……”我不想阿姐哭,可我睁不开眼睛。冬子的死就像是根钉子,刺穿了我对人世间的向往。我旺盛的生命力被那锅开水浇灭,仅存的几簇火苗全凭一个念头勉强燃着——要是我也死了,阿姐该多苦啊。我最终被阿姐从阎王爷手里抢了回来,她不知从哪儿掏了一个鸟蛋,生蛋液流入我的咽喉,强吊回了我的命。而她自己已经被饿得有进气没出气,虚弱地说:“我看见娘亲了,她在怪我……她怪我不干不...
《【青央造化】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伤口恶化又死了一部分。
但余下的人仍守在城墙上,眺望着没有光亮的前方。
夜里我蜷缩在阿姐的怀里,突然觉得浑身上下都疼,也不知被那屠夫打坏了哪里,把喝下去的水全吐了出来,昏昏沉沉地说:“阿姐,我好难受,你哄哄我……”阿姐用温水浸湿着我的嘴唇,摩挲着我的后背不停念着:“二丫,别睡,别离开姐……”我不想阿姐哭,可我睁不开眼睛。
冬子的死就像是根钉子,刺穿了我对人世间的向往。
我旺盛的生命力被那锅开水浇灭,仅存的几簇火苗全凭一个念头勉强燃着——要是我也死了,阿姐该多苦啊。
我最终被阿姐从阎王爷手里抢了回来,她不知从哪儿掏了一个鸟蛋,生蛋液流入我的咽喉,强吊回了我的命。
而她自己已经被饿得有进气没出气,虚弱地说:“我看见娘亲了,她在怪我……她怪我不干不净地活着……怪我没看好弟弟妹妹……”我却再也找不到第二个鸟蛋,哭着说:“那定然是孤魂野鬼骗你的,不是真正的娘亲,娘只会问你吃没吃饱,冷不冷,怎会责怪你。”
阿姐空洞的双眼闪烁了一瞬,摸着我的手低声问:“是不是有人在敲门?”
我一怔,猛地抬起头来,当真听见了有人叩响了院门。
我扑腾着跑了过去,贴着门缝看向外面,竟是两位穿着布甲的士兵,窃窃私语:“这家也死了?
唉,来晚了……”他们身上的布甲跟赵堰所穿的一模一样,我顿如见到了亲人般喊出声来:“还活着!
我们还活着!”
20胤亲王率兵抢了敌人的粮草,给阜州送来了救命粮。
街头支起了大锅,一碗碗稀粥救回了一条条人命。
这些个兵又黑又瘦,但健谈得很。
说起胤亲王来,毫不吝赞美之词。
“听说王爷跟咱大将军是好友咧!
王爷的骑射还是大将军教的!”
“王爷也跟大将军一样对穷人好。
王爷说了,赶走了蛮夷,就跟俺们分田地。”
阿姐端着粥碗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嘴角抿起一抹笑来。
我们挨家挨户又分到了一点口粮,不多,但是足以再撑一阵子了。
恢复了些气力后,阿姐与我坐在冬子的土坟旁,借着月色编起了草鞋。
不知怎的,突然又说起了镇北将军。
“我听他们讲啊。
将军死
院里,先给了他一双草鞋穿,然后打了盆水,想着把布鞋洗干净再说。
他乖乖地坐在小板凳上望着我,脏兮兮的面颊上挂着抹好奇。
阿姐则缩在屋中,趴在窗户上对我俩虎视眈眈,仿佛只要赵堰再离我近点,她能窜出来咬人。
那布鞋刚一沾水就淌了黄浆,我有点下不去手,总觉得这鞋洗完,我再也不配做豆腐了。
我又不想让他察觉到我的嫌弃,只能没话找话地问:“赵大哥,你多大岁数?”
赵堰挠挠头:“我十九,你呢?”
我随口答着:“我十六,你老家哪儿的?”
他局促地“嘿嘿”憨笑着:“崇州淀怀村。
挺多年前发了场大水,把村子冲没了,朝廷也不管。
我爹娘都死了,我要了三年饭,命好碰上将军了。”
赵堰给将军喂了两年的马,年岁大了点,便跟着将军上阵杀敌,也没混上啥一官半职,但好在能吃饱饭了。
而跟赵堰一样被将军亲自捡回来的乞儿共有九个。
所以他私下里一直喊将军“主子”,觉着自己算是将军捡回去的家仆。
将军则喊他“九弟”,他俩各论各的。
我好奇地问道:“那……大将军多大年岁啊?”
赵堰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明年就三十八了。”
我顿时瘪了嘴,心道这将军长了我阿姐十八岁,老牛吃嫩草啊!
赵堰察觉出我的不满,忙替他家将军找补:“我们将军生得一表人才,你阿姐不吃亏,真的!”
我一脸怀疑地问:“跟你一样好看吗?”
赵堰的眉眼生得秀气,若不是脸上能铲下二两灰,倒像是个俊雅的小少爷。
他愣住,脸“腾”地红成了石榴,慌里慌张地站起,说了句:“我,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着他趿拉着草鞋逃也似的离去,我怔然地看了看还泡在盆里的布鞋,心想难不成我说错话了?
11赵堰的布鞋已经烂得不成样子,我着实补不好,只能央着阿姐做了双新的。
阿姐缝鞋的时候频频抬头看我欲言又止,秀眉拧成了疙瘩,待新鞋做好,终于忍不住问我:“你欢喜他啊?”
我正准备去卖豆腐,被她惊得梆子落地,砸了脚指头,龇牙咧嘴地辩驳道:“哪有!
我,我就是觉得欠他份大人情……”阿姐却自顾自地嘟囔起来:“赵堰吧,瞅着还行,但是我得再打听
也好。
只是最近城外时常游走着蛮夷的探子,前不久有一家三口前脚刚出了城,后脚小儿子就被蛮夷砍了脑袋,老两口疯疯癫癫地跑回来,喊着外头都是鬼。
阿姐不许我们出城去,生怕有个闪失。
可饿到这份上,我也顾不得鬼不鬼的了。
我瞥了一眼正靠着墙壁打盹的阿姐,拉过冬子小声说:“冬子乖,好好看家,姐去搞点吃的。
若是大姐醒了,你就说我很快就回来,叫她别着急。”
冬子饿得脑袋都抬不起来,迷迷糊糊地点点头:“二姐你早点回来……”我背着筐轻手轻脚地出了院子,向城西而去。
满城死气沉沉,饿殍满地,只剩下商铺外的幌子被风吹出的“哒哒”声。
不祥的黑鸦在空中盘旋,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臭味。
街角有一乞丐已死去多时,双腿被乌鸦啄食成了森森白骨。
我强忍着反胃绕了过去,突然瞧见一高大的男子自一家肉铺里走出,踹了踹地上的尸体,抓起一条腿往铺子拖。
我愣了神,冷不丁对上他的视线,他的眸子红彤彤的,凶恶地盯着我时犹视死物,令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我急忙加快步伐往城外而去,出了城后小心翼翼地左顾右盼了一番,借着树木草丛遮掩身形,生怕撞上蛮夷探子。
城郊连树皮都被刨光了,我走了许久才刨到一点点树根和一小撮野菜,强忍着囫囵塞进嘴里的冲动,步履蹒跚地回了城。
哪知等我回到家,正撞见惶惶然跑出院门的阿姐,抓着我的手连声问:“二丫,你回来了,冬子呢?”
阿姐一觉醒来惊觉冬子不见了。
院门还从里面锁着,他应是踩着墙边的柴火垛爬出去的。
冬子一向很乖,他离开院子时应是考虑过别让坏人进了家门,才选择爬墙。
可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离了家呢?
我强定心神,跟阿姐分开去找。
我怕冬子是看我迟迟未归出城找我了,往城西跑去。
站在街头左顾右盼了一番,突然瞥见一人一晃而过。
我三步并作两步抓住他,发觉是之前跟冬子一起要饭的一个小乞丐。
我急声问:“你看见冬子了没?”
他眼神躲闪,紧紧捂着怀里的东西:“我,我没看见!”
我隐隐觉得他在撒谎,一把抢过他掌心里的东西,竟是一块巴掌大小血淋淋的肉
的身孕,村里的神婆说她这胎估摸是个儿子。
所以我爹只打了几下就歇了手,声称她这胎若又生了个丫头片子,就扔到尿盆里溺死。
娘一如既往地忍着,一遍遍告诉我,阿姐去高门大户做妾室不容易,我们不能给她添麻烦,叫侯府的人看不起阿姐。
我沉默地点点头,夜里躺在床上左右睡不着,幻想着阿姐能得了她家夫君的偏宠,再生下几个大胖小子,风风光光地把我和娘接到阜州去。
可是次年开春,我娘难产死了。
腥臭的血堆满了土炕,又淌在地上,蜿蜒如小溪一路流到门槛。
家里的银子早就被爹花光了。
娘死后没有棺材,被他用草席子一卷,扛上山,挖了个坑埋了,埋完不忘啐上一口,骂我娘不中用。
那时我就在想,我的阿姐最好不要生孩子了,我也不想去阜州过好日子了,只望她能平平安安地过完这辈子。
2娘死后,爹依旧终日酗酒,混迹赌坊,坐吃山空。
本就不多的家产被他败得精光,连棉被都被当了。
终于,我爹打起了我的主意。
他打算把我许给赌坊老板的痴傻儿子,换些银子。
我不从,他用烧火棍打得我头破血流,捆着我去“相看”。
可途经石桥时,他一个不慎滑落水中,死了。
我成了孤女,日子反而轻松了许多。
我学着我娘的样子,扎起头巾,敲着梆子,一块块豆腐地卖,一枚枚铜板地攒。
阿姐仍在临年关时会托人送信来。
我抓着那送信的大哥问阿姐过得可好,他含烁其词,只说阿姐挺好的,别去打扰她。
被我问得烦了,才告诉我阿姐在阜州永栗城。
我每天晚上都会数一遍藏在灶眼里的铜钱,抱着柴刀入睡,想着等攒够了钱,我就去阿姐那里卖豆腐,隔三岔五能看阿姐一眼就好。
我只是穷,不是不三不四的人,更不想打侯府的秋风,我能靠卖豆腐过活。
可是,没等我攒够钱,战事起了。
北方的蛮夷破了边关,战火很快便烧到了我的家乡。
村里的乡亲们皆拖家携口地逃命,我也跟着逃难的队伍一路向东。
路上我遇到了一支途经阜州的商队。
商队的大当家叫许阳兰,是位女扮男装的奇女子。
她古道热肠,怜我不易,愿意将我捎去阜州。
可她也告诉我,她出入阜州多年,从未听
地活着,结出不起眼的果实, 哺育了一方水土。
又最终, 迎来了丰收的幸福。
没多久, 京都传来喜讯。
胤亲王逼宫成功, 摘了那倒霉皇帝的脑袋, 登基为帝。
上任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兑现了分钱分田地的承诺, 把一群贪官污吏抄了家, 搜刮出了金山银山分给穷人们。
我跟阿姐领了一大片地,快把我乐疯了。
只可惜我腿脚不便, 不然定要把锄头抡冒烟。
到了冬天,我更易困乏。
曾经文静的阿姐活成了我的模样,上街吆喝着卖豆腐,梆子敲得“咚咚”响。
我则在家纺布, 不时逗逗狸奴, 在院里的土坟旁洒下一圈花籽。
将军的尸骸被送了回来, 葬入族地。
年关时, 我和阿姐带着礼物去长州拜访了老夫人。
阿姐终于能正大光明地踏进将军府, 给老夫奉茶, 恭恭敬敬地喊一声“母亲”, 前去祭拜了将军。
老夫人压着我们一起过了个年,吃得我俩胖了三四斤方依依不舍地送出门去,将大包小裹堆满了马车。
马车被压得走不快, 回到永粟城后, 我刚下马车伸了个懒腰,就听前头“叮咣”一顿砸,定睛一看, 原是一群兵把贞节牌坊给砸了。
为首的一名少将军戴着红色的盔缨,扎眼得很。
站上高台朗声道:“陛下有旨, 从今天起, 拆除所有贞节牌坊!
关闭所有秦楼楚馆!
凡略诱略卖者,一律问斩!”
那少将军瞎了只眼睛,可余下的右眼仍是炯炯有神,穿透人群直挺挺地向我射来。
恰有风起, 吹得盔缨猎猎飘扬。
他忽然孩子气地笑了, 又恢复了往昔那傻里傻气的模样,大声问我:“有豆腐没?”
我敛了下衣衫,把泪珠子憋了回去, 牵着还在发呆的阿姐往家走,说了句:“有,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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