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
只是最近城外时常游走着蛮夷的探子,前不久有一家三口前脚刚出了城,后脚小儿子就被蛮夷砍了脑袋,老两口疯疯癫癫地跑回来,喊着外头都是鬼。
阿姐不许我们出城去,生怕有个闪失。
可饿到这份上,我也顾不得鬼不鬼的了。
我瞥了一眼正靠着墙壁打盹的阿姐,拉过冬子小声说:“冬子乖,好好看家,姐去搞点吃的。
若是大姐醒了,你就说我很快就回来,叫她别着急。”
冬子饿得脑袋都抬不起来,迷迷糊糊地点点头:“二姐你早点回来……”我背着筐轻手轻脚地出了院子,向城西而去。
满城死气沉沉,饿殍满地,只剩下商铺外的幌子被风吹出的“哒哒”声。
不祥的黑鸦在空中盘旋,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臭味。
街角有一乞丐已死去多时,双腿被乌鸦啄食成了森森白骨。
我强忍着反胃绕了过去,突然瞧见一高大的男子自一家肉铺里走出,踹了踹地上的尸体,抓起一条腿往铺子拖。
我愣了神,冷不丁对上他的视线,他的眸子红彤彤的,凶恶地盯着我时犹视死物,令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我急忙加快步伐往城外而去,出了城后小心翼翼地左顾右盼了一番,借着树木草丛遮掩身形,生怕撞上蛮夷探子。
城郊连树皮都被刨光了,我走了许久才刨到一点点树根和一小撮野菜,强忍着囫囵塞进嘴里的冲动,步履蹒跚地回了城。
哪知等我回到家,正撞见惶惶然跑出院门的阿姐,抓着我的手连声问:“二丫,你回来了,冬子呢?”
阿姐一觉醒来惊觉冬子不见了。
院门还从里面锁着,他应是踩着墙边的柴火垛爬出去的。
冬子一向很乖,他离开院子时应是考虑过别让坏人进了家门,才选择爬墙。
可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离了家呢?
我强定心神,跟阿姐分开去找。
我怕冬子是看我迟迟未归出城找我了,往城西跑去。
站在街头左顾右盼了一番,突然瞥见一人一晃而过。
我三步并作两步抓住他,发觉是之前跟冬子一起要饭的一个小乞丐。
我急声问:“你看见冬子了没?”
他眼神躲闪,紧紧捂着怀里的东西:“我,我没看见!”
我隐隐觉得他在撒谎,一把抢过他掌心里的东西,竟是一块巴掌大小血淋淋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