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但季燃的东西还保持着原样:角落里的小书桌,墙上贴着的照片,天窗下摆放的老式相机。
我走过去,手指轻抚相机表面,仿佛能透过冰冷的金属感受到季燃指尖的温度。
打开相机,发现里面还有最后一张未导出的照片——是那株他们一起照料的玫瑰,在阳光下红得刺眼。
照片的日期显示是在季燃住院前一天拍的。
我将相机紧紧抱在胸前,蜷缩在阁楼的地板上。
窗外开始下雨,雨滴敲打在天窗上,像极了那个暴雨之夜的声响。
如果当时他没有撕碎录取通知,如果他没有离开,如果他早点回来…无数个“如果”在脑海中盘旋,最终凝结成一个残酷的事实:季燃不在了,永远地离开了他。
夜深人静时,我悄悄下楼,从后院挖出那株玫瑰,小心地移植到花盆中。
然后简单地收拾了行李,带着玫瑰和季燃的相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个充满回忆的房子。
回到剑桥后,我将自己完全埋入工作,同时申请了实验室的夜间使用权,常常工作到凌晨。
同事们都说我像变了个人——曾经的温和内敛被一种近乎偏执的专注取代。
只有导师看出了端倪,但也没有多问,只是给了我更多的研究自由。
那株玫瑰被放在实验室的窗台上,我每天精心照料,仿佛这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事。
奇怪的是,尽管已是深秋,玫瑰却反常地持续开花,血红的花朵在苍白的实验室中显得格外醒目。
十二月的某个深夜,我在整理数据时不小心打翻了一杯水。
在手忙脚乱地抢救文件的同时,却不慎碰倒了窗台上的玫瑰 花盆碎裂的声响在寂静的实验室里格外刺耳。
我跪在地上,看着泥土中裸露的根系和那朵被摔落的花,突然崩溃了,抓起一片碎瓷片,狠狠划向自己的手腕——“沈!”
实验室门被猛地推开,值班的保安冲了进来,“上帝啊,你在干什么?”
鲜血已经顺着我的手腕流到地上,与泥土混在一起。
保安迅速用毛巾压住他的伤口,同时用对讲机呼叫救护车。
“为什么…”沈昭澜喃喃自语,眼神空洞,“为什么它不能永远开花…”医院里,医生给我缝合了伤口,同时通知了我的导师。
老教授匆匆赶来,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