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都听见了深海传来的鲸歌。
那歌声里没有恐惧,只有历经千年的守望与新生,就像沙滩上被潮水冲刷的脚印,旧的痕迹尚未完全消失,新的波纹已带着阳光,轻轻覆上每一粒渴望安宁的细沙。
沈巍留下的珍珠在掌心滚热,表面凝结的水雾里,渐渐浮现出二十年前的画面:年轻的爷爷站在归墟正门前,怀中抱着浑身是血的鲛人女子——那是林风从未谋面的祖母。
她鱼尾上的鳞片正在片片剥落,化作光点融入石门,而爷爷眼中倒映着门内翻涌的黑雾,以及黑雾中拼命伸手的蓝发身影。
“正门封印需要纯血鲛人的精魄。”
爷爷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不知何时他已倚在祠堂门框上,手中握着那半幅画卷,“你祖母说,她的族人已经流了太多血,与其让归墟成为鲛人的坟场,不如由她来当最后一道锁。”
林风望着画卷上祖母残缺的鱼尾,突然明白为何自己的鳞片在满月时会疼痛——那是刻在血脉里的封印之痛。
沈巍的珍珠里,还有更残酷的真相:当年祖父林昭临试图用人类之躯代替妻子镇守正门,却被海妖之力反噬,是祖母用最后的精魄将他推回人间,自己永远留在了归墟石门后。
“去正门吧。”
澜音的声音从海底传来,银鱼群突然聚集在祠堂天井,组成向下的箭头,“沈巍的执念虽然消散,但归墟裂隙还在渗漏海妖的黑雾,只有重启正门的‘鲛人之心’,才能让三海之眼的封印永固。”
林风将两枚玉珏与沈巍的珍珠串联,戴在颈间。
当他踏入礁石阵时,退潮的沙滩上突然浮现出用珊瑚碎屑写成的鲛人文字,那是祖母留给每代守墓人的指引:“以血为匙,以泪为引,归墟之门只向愿意与海共生的人开启。”
海底的归墟正门比想象中更宏伟。
百米高的珊瑚门扉上,镶嵌着三百颗鲛珠,每一颗都凝固着不同的潮汐形态。
林风触到门扉的瞬间,所有鲛珠同时亮起,映出石门后悬浮的巨大光茧——祖母的精魄正蜷缩在茧中,鱼尾化作透明的光带,与门扉的纹路融为一体。
“孩子……”光茧中传来温柔的呼唤,林风的鳞片突然脱落三片,化作光点融入石门。
他看见祖母的记忆在鲛珠中回放:三百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