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扔向远处的山坡。
阿罗追着纸飞机跑出去，很快消失在晨雾里。
那天下午，我们在森林里捡到一只受伤的乌鸦。
苏禾用围巾把它裹起来，一路抱回木屋。
乌鸦的翅膀上有道旧伤，像是被什么利器划过。
“能活下来吗？”
我问。
苏禾没回答，只是轻轻抚摸着乌鸦的羽毛。
它的眼睛黑得发亮，映出我们交握的双手。
晚上，乌鸦在壁炉旁吃了点肉末，突然扑棱着翅膀飞起来，撞开了窗户。
冷风灌进来的瞬间，阿罗从沙发上惊醒，炸着毛追到门口，却只看到一片漆黑的夜空。
“它会好吗？”
我问。
苏禾关上窗户，手指在我掌心画了个圈：“伤痕会变成翅膀上最硬的羽毛。”
回国后的第一个周末，小林来家里做客。
她抱着一大束向日葵，身后跟着个戴眼镜的男孩——市场部新来的实习生，正紧张地搓着手指。
阿罗绕着他转了两圈，突然跳上他的膝盖，呼噜呼噜地踩奶。
“它喜欢你。”
苏禾笑着说，递过去一杯柠檬茶。
男孩红了脸，小声问：“能、能摸摸它吗？”
阿罗大方地把肚皮露出来，尾巴尖扫过男孩的手腕，像在盖章认证。
厨房里飘出烤饼干的香气。
小林凑过来，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前辈，你知道周崇的前妻再婚了吗？
嫁了个儿科医生。”
我点头，往烤箱里又塞了一盘饼干。
面团是苏禾昨晚揉的，里面掺了猫薄荷，阿罗偷吃了一口，醉醺醺地在沙发上打了一下午的滚。
“林嘉呢？”
小林问。
“在多伦多。”
苏禾接过话头，把烤好的饼干摆成猫爪形状，“开了家甜品店，招牌是蓝莓芝士蛋糕。”
小林“哇”了一声，还想再问，却被阿罗的叫声打断——它正蹲在冰箱顶上，爪子拍着一张照片：晴空塔下的合影，我的脸被它用爪子挡住了。
“醋精。”
苏禾笑着把它抱下来，亲了亲它的鼻尖。
阿罗是在一个春日的早晨走的。
它安静地蜷在猫窝里，像往常一样等着早餐。
苏禾端着猫碗走过去时，发现它的身体已经凉了。
我们把它埋在院子里的樱花树下。
泥土翻开的瞬间，几只蚂蚁爬过它的耳朵——那块褐色的斑纹依然像希腊字母“ρ”，像密度，像所有无法言说的重量与体积之比。
葬礼很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