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出的药片，周垚并没有像监督犯人那样盯着她吃完药。
犹豫了一阵，陈薇薇还是走过去，吃药，喝水。
陈薇薇在黑暗中猛然惊醒。
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月光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她下意识地伸手摸向身侧——床铺是空的，没有她记忆错乱里的梁远，也没有现实生活里的周垚。
下一秒，陈薇薇又发现了坐在床尾的人影，肩膀微微低垂，像是被什么沉重的情绪压垮。
“周垚？”
陈薇薇试探性地唤了一声。
他今天明明说过自己睡次卧的。
他什么时候进来的？
他在这里坐了多久？
他看起来不像白天的周垚，那个永远温柔、永远掌控一切的男人。
此刻的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伪装，只剩下一个疲惫的影子。
他的肩膀微微一震，随即缓缓转过身。
月光下，他的眼睛泛着微红，像是熬了太久，又像是……哭过？
“吵醒你了？
本来只是想来看看你有没有踢被子的。”
“我做了一个梦。”
他又继续低声道，“梦见你又忘记我了，你看着我，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
你说，我不认识你，你到底是谁？
就像今天早上一样，然后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周垚沉默了几秒，随后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压抑某种情绪。
“你在梦里喊梁远了。”
“对不起......”陈薇薇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下意识就要道歉。
“我好怕你又突然不见了。”
他的语气里有一种罕见的脆弱，让陈薇薇一时怔住。
“什么叫又不见了？”
周垚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床单，像是在整理思绪。
“上次你发病的时候，有天半夜，你突然起床，说要去见梁远。”
“我拦你，你就尖叫，说我是骗子，说我要害你。
后来你跑出去了，大冬天的，脚也冻红了，第二天都发烧了。”
周垚的声音越来越低。
陈薇薇的胸口一阵发紧。
她似乎能想象那个画面，自己歇斯底里地逃跑，而他狼狈地追在后面。
“后来呢？”
“你昏过去了。
醒来后，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是问我为什么你身上都是泥水。
不过没关系，会好起来的不是吗？
你今天在医院，记起一些事情了。”
如果周垚说的是真的，那她的“记忆混乱”比她想象的更严重。
“医生说，你的大脑在应激状态下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