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内，徐今朝拉起我的手翻来翻去看了看，松了一口气：“还好没受伤。”
我扶着他，看着他打着石膏的腿，忍不住皱眉：“腿还没好，怎么就到处跑。”
“我是看你这么久没上来，担心你出什么事。”
他像是个犯了错的小孩子，接受批评，但还是要弱弱解释。
我的心软了软：“刚刚谢谢你啊，徐今朝。”
“哼。”
他有些小骄傲，笑得眼睛眯起来了，“那今天能不能不喝猪蹄汤了？”
“不行。”
看到他圆溜溜望着我的眼睛，我下意识摸上他的头发：“乖，以形补形好得快。”
“那……行吧。”
莫名的，我觉得他好像被主人安抚好的小狗，不禁笑出声。
徐今朝不知道我在笑什么，也跟着笑。
但笑着笑着，我感觉似乎忘了什么事情。
“虞婉。”
身后有人叫我。
“你这几天怎么没来看我？”
我转身，一个脸色苍白的男生坐在轮椅上，盯着那张脸，记忆断断续续。
啊，我想起来了，是裴澈。
“你忘了我吗？”
我第一次从裴澈眼神里看到了害怕。
我笑了：“没忘，你是裴澈。”
但我没说的是我脑海中关于他的记忆已经模模糊糊，就像是蒙上了一层迷雾。
让人看得不透彻。
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完全消失。
裴澈松了一口气：“婉婉，那天的事是我不对，是我口不择言，我不该和别人那样说你，你原谅我好不好？”
“哪天的事？”
我盯着他的眼睛，“是你拿我打赌那天，还是车展那天，还是以前已经记不清楚是哪天的那天？”
太多太多同样的事情了，一笔笔都被我记在日记里，要真要说出具体是哪天，谁也说不清楚。
裴澈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
“你说得对，我是该长长教训。”
“不是的……”我抬手打断他的话。
“所以，我们就这样吧，只做朋友。”
转身离开的时候，他突然问了一句：“是因为他吗？”
我侧头看去，徐今朝身影快速闪过，可他忘了，对面的玻璃可以倒映出他的全部身影。
我默默扶了扶额头，觉得有些好笑：“不是因为他。”
“只是我觉得喜欢你好累。”
“你也挺累的，不是吗？”
背后，是裴澈无尽的沉默。
我好像若有若无地听到了“不是的”三个字，但声音太轻了，我也懒得去仔细听。
一进病房，就被人压在墙上。
一抬头，就是某人眼底的哀怨：“哼，和好了，准备抛弃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