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她，声音里满满的都是祈求。
林舒静静看了我半天，冷不丁问：“那你呢？
你为他掏心掏肺，就打算这么一声不吭地没了？”
“你拿这钱治病，没准还能多撑……毕竟你这病，现在还有很多治疗手段，去国外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她没说完，我笑着摆摆手。
“我不能拖他后腿，我们熬过来的那些日子已经够苦了。”
“没啥，我不怕死，就怕他瞧见我这样心里不好受。”
“只要他以后过得好，我这点付出不算什么的。”
我笑得淡，可抖得跟筛子似的嗓子还是漏了馅。
空气安静得发闷，林舒仰头眨了眨眼，终于吐出一口气：“行，就冲你这颗心，我接了。”
时间：2022.12.1天气：阴雨，该分开了我刚推开门，手机咣当摔地上，胸口那股撕裂的疼让我连关镜头都顾不上。
痛得跟针扎似的密密麻麻，我缩在墙角，冷汗从脑门淌到下巴。
意识迷迷糊糊，我手一滑拨了傅辰皓的号。
铃响了几声，对面死寂一片。
也是，他恨我恨得牙痒痒，哪还会搭理我？
眼泪混着汗淌下来，我死命掐着胳膊，嗓子抖得跟破风箱似的嘀咕：“好疼啊……傅辰皓……真难受。”
“我不想死……我怕……”声音已经带了哭腔，夹着喘不上气的呜咽。
这一刻我觉得，如果真的可以就这么离开这个世界，倒也不是一件坏事。
那一刻，死亡像个不请自来的影子。
步步逼近，恐惧像湖水翻涌，差点把我淹没。
害怕，从小到大，我从未这么害怕过。
房间里静得像坟地，冷不丁的，手机里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你在哪儿？
我马上过去。”
一句话，像雷劈进梦里，我猛地回神。
电话通了。
这一刻，我感觉冰冷的世界，瞬间射入了一束温暖的阳光。
我手忙脚乱挂掉，可傅辰皓还是来了。
他站在门外，敲得门框咚咚响，像要砸出个窟窿。
我缓过劲儿，靠在门背上，眼一闭，硬挤出一句：“你走吧，我刚才打错电话了，我没脸见你，咱们也没必要再见面了。”
这话像点了个火药桶，他立马炸了：“唐晚宁，你是不是觉得逗我特有意思？”
“一个电话，我扔下手里的合同和会议，像个傻子似的跑来找你，你倒好，玩我呢？”
“唐晚宁啊唐晚宁，我上辈子欠你什么了？”
说着，他狠狠捶了下那扇破木门，震得我心口一颤。
安静像毒草疯长，我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声。
这门薄得跟纸似的，我听见门外傅辰皓低低的抽气，像只被扔在路边的狗崽子。
我知道，此时的他心很痛。
但是我，比他还要痛。
不知过了多久，他声音哑得像求饶，一字一顿：“最后一次，唐晚宁，你拿我当猴耍也好，寻开心也好，哪怕是拿我的心当垃圾踩，我也认了。”
“让我再看你一眼，求你。”
我还是没吭声。
不知他在门外杵了多久，仨小时，还是熬了一宿。
但我知道，这门不能开。
该断了。
我是，他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