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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婚后,我怀了前任他哥的崽 番外

轻卿辞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沈南枝一顿,迎上江靳年的视线。他们之间确实没有这么生分。退一万步,就算两家不联姻。她这十年,也是在江家长大。“换成什么?”她问他。她之前喊他‘大哥’,他不让喊。“喊名字就好。”他给她答案。“吃晚饭了吗?”江靳年将外套搭在沙发扶手上,相对于她这个公寓的主人,他倒是更像她这间小公寓的户主。沈南枝眼角往厨房一瞥,有些纠结。“还没。”她平常很少做饭,只是偶尔心血来潮了才亲手下一次厨。今天公寓中也没有什么食材,她原本打算着点外卖凑合一顿。如今江靳年来了她这边,她总不能让他跟她一起吃外卖吧?就在沈南枝想法子的时候,江靳年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我让人订了餐,城南老福纪的私家菜,我记得你原来喜欢,现在还喜欢吗?”沈南枝有些意外,回过神,她点头,“还...

主角:沈南枝江靳年   更新:2025-04-03 11: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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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南枝江靳年的其他类型小说《逃婚后,我怀了前任他哥的崽 番外》,由网络作家“轻卿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南枝一顿,迎上江靳年的视线。他们之间确实没有这么生分。退一万步,就算两家不联姻。她这十年,也是在江家长大。“换成什么?”她问他。她之前喊他‘大哥’,他不让喊。“喊名字就好。”他给她答案。“吃晚饭了吗?”江靳年将外套搭在沙发扶手上,相对于她这个公寓的主人,他倒是更像她这间小公寓的户主。沈南枝眼角往厨房一瞥,有些纠结。“还没。”她平常很少做饭,只是偶尔心血来潮了才亲手下一次厨。今天公寓中也没有什么食材,她原本打算着点外卖凑合一顿。如今江靳年来了她这边,她总不能让他跟她一起吃外卖吧?就在沈南枝想法子的时候,江靳年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我让人订了餐,城南老福纪的私家菜,我记得你原来喜欢,现在还喜欢吗?”沈南枝有些意外,回过神,她点头,“还...

《逃婚后,我怀了前任他哥的崽 番外》精彩片段

沈南枝一顿,迎上江靳年的视线。
他们之间确实没有这么生分。
退一万步,就算两家不联姻。
她这十年,也是在江家长大。
“换成什么?”她问他。
她之前喊他‘大哥’,他不让喊。
“喊名字就好。”他给她答案。
“吃晚饭了吗?”江靳年将外套搭在沙发扶手上,相对于她这个公寓的主人,他倒是更像她这间小公寓的户主。
沈南枝眼角往厨房一瞥,有些纠结。
“还没。”
她平常很少做饭,只是偶尔心血来潮了才亲手下一次厨。
今天公寓中也没有什么食材,她原本打算着点外卖凑合一顿。
如今江靳年来了她这边,她总不能让他跟她一起吃外卖吧?
就在沈南枝想法子的时候,江靳年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
“我让人订了餐,城南老福纪的私家菜,我记得你原来喜欢,现在还喜欢吗?”
沈南枝有些意外,回过神,她点头,“还行。”
周林的速度很快。
他们进门后,前后不超过两分钟,江靳年提前让人订的菜品就送到了公寓。
周林还记得傍晚在车上,自家boss气压冷沉让他调查池峥的事,将东西送到后,识时务的某位周姓特助片刻没敢多待,迅速带着人离开了公寓,不在这里碍眼。
在江家长大的这些年,沈南枝和江靳年相处的虽不多,但同在一起吃饭的场合还是有的。
只是大多都是年底的团圆饭,和江父江母以及江家老爷子的寿宴。
而且那个时候,江父江母和江家的其他人基本都在,像今晚这种,她和江靳年单独吃饭的情景,还是第一次。
一整顿饭,餐桌上的气氛都偏沉默。
晚饭吃完,见江靳年没有立刻就走的意思,沈南枝重提了仔细想了两天的婚约之事。
“关于婚约......”
她刚说了这么几个字,江靳年就抬眼看了过来。
被他这么盯着,沈南枝无端有些紧张。
她握紧手中的水杯,当作没注意到他的视线,继续说后半句话:
“我这两天又仔细想了想,不如,还是取消罢......”
江靳年指节在桌面上一叩,审视着她的神色,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而是反问:
“南枝,你很讨厌我?”
沈南枝一愣,没想到他会问这话。
她下意识摇头,“没有。”
“那就是有了喜欢的人,是吗?”
“方便告诉我是谁吗?”他语气听着依旧温和有礼,极易让人放松戒备。
沈南枝再次摇头,“也没有。”
她整天忙着修学分和做课题,空闲了还要熬夜看当下的金融趋势,哪有时间去谈恋爱。
江靳年眸中深不见底的暗色散了些,身子后仰,松懒地靠在椅背上,目光依旧看着她:
“那为什么非要取消婚约?”
“......”
沈南枝竟有些哑口无言。
就在她思忖理由的时候,又听到江靳年再次开口,就像这么多年他这个人一样,不徐不缓,张弛有度,对待所有事,都在掌控之中。
“南枝,这些年,我一直在国外,回国的次数很少,我们确实还不算熟悉。”
他将原因归结到他自己身上,只字不提这些年每每他回来时,她都对他避而远之从不靠近一步的情况。
“但只要慢慢接触,我们会越来越了解彼此。”
“还有,婚约早在二十年前便已定下,沈伯父和沈伯母很满意两家的婚事,我们贸然取消婚约,也是违背他们的意愿。”
“再者——”
他话音轻微一顿。
引得沈南枝下意识看过来。
对上她的视线,他指节点了点桌面,说出最后一点:
“从利益方面来讲,我们结婚,对江、沈两家而言,都是最好的,不是吗?”
尤其对沈家和沈家公司。
百利而无一害的局面。
在二十年前,沈家与江家联姻,都尚且是绝对的稳赢局面,更何况如今的沈氏集团。
利益优势沈南枝自然明白,她也知道,江靳年全权掌控着天晟集团,更有旗下开创的龙头企业E.R集团,和江靳年联姻,对沈家来说,毫无疑问是一步登天的捷径。
她只是不知道怎么接受突然要和江靳年结婚的事。
就像毫无征兆之间降下的晴天霹雳,还没有办法立刻消化。
江靳年理解她现在的心情。
在她成长的过程中,所有人心照不宣地默认她将来是和江庭旭结婚,如今突然换人,一时难以接受也在情理之中。
他给她接受适应的时间。
“婚约的事,再好好想想。”
“或者说,”他看着她望过来的那双澄澈清透的眼睛,语气温和,很好说话,“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沈南枝朝江靳年那边看了眼,没有隐瞒,就像妹妹面对哥哥的询问,老实地说:
“院系课题组的学长。”
“平时来往很多?”
沈南枝摇头,“也就偶尔见几次面。”
听到这句,江靳年不再问了。
车内再次恢复安静。
车子顺着车流往前,等红灯的间隙,沈南枝主动打破凝滞的安静,问起今日突然见到江靳年的疑问。
“大哥什么时候回来的?”
江靳年靠着椅背,一半眉目隐在昏暗中,许是受夜色的遮掩,周身的那股距离感稍微削减了一两分。
“今天。”他出声,“下午五点下的飞机。”
说着,他偏头,看向沈南枝。
沈南枝视线还未收回来。
江靳年这么一转头,两人目光顷刻间直直对上。
他眼底的墨色太浓,沈南枝下意识想避开他的注视,却先一步听他问:
“我听说,南枝快半年没回家了?”
绿灯亮起,前面的车子一辆辆启动。
江靳年转开视线,看向前方,踩下油门。
他没有在这时问沈南枝半年没回江家的原因,就好像刚才那句话只是随口一提,接着解释来她的事。
“总部有些事,需要亲自去一趟,淮海大学离公司很近,明天又是中秋假期,正好接你回家。”
沈南枝礼貌道了谢。
淮海是不夜城,越到夜晚,越是繁华。
‘盛夜’是淮海市最大的娱乐场所,随着夜渐深,这种繁盛,逐渐被推向巅峰。
璀璨霓虹中,迈巴赫驶入‘盛夜’停车场,沈南枝解开安全带,正要跟江靳年说她进去拿了东西就下来。
话音还未出,就见江靳年在解安全带下车。
沈南枝忙出声,“哥,我只是帮朋友拿个东西,我自己去就行——”
江靳年脚步未停,带着她往里走,“‘盛夜’晚上鱼龙混杂,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进了旋转门,江靳年径直带着沈南枝去了VIP通道。
电梯门缓缓关上,他看向身旁穿着与‘盛夜’这种纸醉灯迷的地方格格不入的姑娘,按楼层前,问她:
“几楼?”
沈南枝看了眼他面前的楼层按钮。
歇了自己动手按楼层的心思,乖乖说:
“八楼。”
电梯刚升至三楼,封闭空间中,一道突如其来的铃声打破寂静。
沈南枝乖乖在原地待着,澄澈清透的眼珠却下意识往江靳年手机上瞥了眼。
屏幕上跳动着一个英文备注。
江靳年低头,扫了眼屏幕,没有接。
但也没有挂断。
‘盛夜’VIP通道的电梯速度很快,来电铃声响了短短几声,电梯门便“叮”的一声打开。
沈南枝先江靳年一步出电梯,对他说:“哥,你先忙,我去包厢拿东西。”
江靳年淡“嗯”了声,长指在屏幕上滑过,接通电话,目光却始终落在前面长廊上挨个找包厢的姑娘身上。
他并未等在电梯口附近。
而是边听着电话那边的汇报,边不紧不慢地跟在沈南枝身后。
在长廊尽头找到8A02包厢,沈南枝推门进去,在包厢中来回转了两三圈,最后才终于在软座沙发缝隙中找到顾清禾掉落的U盘。
将东西拿在手里,沈南枝很快往外走去。
刚出包厢,就见江靳年靠在包厢对面的墙上等她。
见她出来,他按灭手机抬眸看过来。
沉静视线掠过她手中捏着的白色U盘,“东西找到了?”
沈南枝点头。
他直起身,带着她往回走,“那回家。”
‘盛夜’长廊是半弧形设计,8A02在长廊的尽头,原路返回较远,从弧形的另一侧走更近。
沈南枝跟着江靳年,一路无话。
直到来到长廊中间,路过一扇半掩的包厢门时,一道熟悉的声音恰巧从里面传出:
“南枝?是很乖。”那嗓音轻嗤一声,透着股若有似无的漠然,分不清是嘲讽还是冷漠,“但太乖了,乖得让人半点兴致都提不起来。”
自小一起长大,沈南枝自然听得出这道声音是谁。
但她脸上没有任何异样,除了最初脚步短暂的一瞬停顿,再也一星半点异色,脚步如常地继续往前走,就像什么都没听到。
包厢中,烟火缭绕,酒水满桌。
对面沙发上的方知霖听到他这后半句话,眉头皱起,他提醒道:
“庭旭,你这句话说的就过分了。枝枝跟我们一起长大,这么多年,她向来跟你最亲近,也最喜欢跟在你身边,更何况江、沈两家还有婚约。”
江庭旭嗤笑一声。
薄薄眼皮半垂遮住了瞳仁中浸出的嘲讽,却掩不住唇角扯出的零星讽刺。
亲近?
她亲近他,是因为他生在了江家。
是因为他姓江,是被挑选出来与她联姻的人。
如果不是他投了个好胎,她那份亲近,哪里会轮到他?

沈南枝屏蔽了所有的推送消息,并不知道在她看到热搜视频后不久所有相关的热搜就在几分钟内被全部撤下。
也不知道当天晚上江庭旭被江父江母打电话骂了快半个小时。
淮大距离公寓近,处理完实验室的事情,沈南枝没再特意回江家老宅,直接回了自己的小公寓,利用周末日夜不出地在书房中处理课题并看当前的金融趋势。
这两天江靳年去临市出差,除了外卖,公寓的门几乎从未被敲响过。
沈南枝一个人在家忙课题与论文,在这种绝对独处的环境中,作息都有些颠倒。
直到周末下午三点,熬着通宵看完一整夜的金融趋势,正想着下午好好睡一觉,养养精神。
刚躺在床上,还没进入深度睡眠,床头的手机就疯狂振动起来。
沈南枝迷迷糊糊睁开眼,撑着困倦点下接通键,“喂,清禾?”
电话那端嘈杂吵闹,顾清禾的声音低糜消沉,混着喧嚣声传过来。
“枝枝,下午有空吗?我在华江路酒吧,你来吗?”
沈南枝从床上坐起来,晃了晃脑袋,排除幻听的可能,见闺蜜声音不太对劲,又朝她确认了一遍酒吧的地址,很快下床用清水洗了把脸,随意从衣帽间扯了条裙子换上出门。
沈南枝很少来酒吧。
尤其顾清禾为了避开在‘盛夜’碰见顾闻川的熟人,特意选了个远离‘盛夜’的偏僻地方。
她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顾清禾所在的那一家。
并在光影昏暗灯红酒绿的喧闹中,在最里侧的卡座中找到满脸消沉又气怒的顾清禾。
沈南枝脑子本就蒙蒙的,被里面的音乐声一吵,太阳穴都好像在鼓动着跳动。
“大小姐,怎么回事?”
周围太吵,并不是方便说话的地方,顾清禾站起身,拉着沈南枝朝电梯口走,“一楼太吵了,我们去楼上包厢。”
沈南枝一路跟着她。
直到来到三楼,进入她提前订好的包厢。
顾清禾眉眼怏怏地趴在沙发上,仰头灌了两杯酒,才开始说:
“还不是上次联姻的事。”
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顾清禾倒豆子似的边借酒浇怒,边愤愤吐槽。
“谁家好人在亲生女儿刚二十岁的时候就张罗着联姻啊?”
“我是他们的女儿,又不是他们联姻的工具,中秋那次,将我从‘盛夜’逮回去关家里训了三天也就罢了,这才过了多久,又开始提联姻这一茬。”
“合着我生下来,就是当他们的联姻工具的吗?”
顾清禾越说越气,整个包厢中都是她的抱怨声。
沈南枝很清楚,顾清禾现在需要的是倾诉和宣泄,所以在她倾诉完之前,她什么都不安慰,只静静听着。
顾清禾对联姻,真的很排斥。
或者说,整个权贵圈里的子女,都排斥联姻。
亲眼看着顾清禾对联姻的抵触与抗拒,有那么一瞬间,沈南枝脑海中闪过了同样厌恶联姻的江庭旭。
她虽出身沈家,但自小父母双亡,沈氏集团这些年的发展也大不如前,尤其父母刚去世集团动荡的那段时间,是背靠着江氏,才维持着曾经的荣光。
她身后没有家族的支撑,没有反抗的资本,所以对待联姻,对待这段从出生就被定下的婚约,潜意识中的接受与顺从占据上风。
但顾清禾和江庭旭他们不一样。
他们有资本反抗。
更有抗拒的本钱。
越长大,沈南枝好像越能明白,江庭旭抗拒联姻的原因。
她想,若是一切还如从前,
若她还是父母手心中的小公主,
若沈家的地位依旧,
面对一个不喜欢的联姻对象,面对一段注定被绑定的婚姻,她估计也会强烈的反抗。
顾清禾并不知道沈南枝在想什么。
见她只是听着,顾清禾倒了杯酒,递到沈南枝手中,随后整个人像树懒一样,扒拉在她身上。
“小枝枝,你也喝,这酒浓度很低,不容易醉人。”
顾清禾是真的不喜欢即将达成的联姻,自小众星捧月长大的小公主,突然面对不喜欢的联姻,心理上的愤怒自然浓重。
她一杯一杯酒水往下灌。
仿佛喝醉了就能逃避这种难以改变的结局。
关键这位大小姐光喝酒也不消停。
从进来包厢,到现在,她嘴里一轮一轮的吐槽就没有停过。
昨晚一整夜没睡,今天白天也只有早上睡了两三个小时,在包厢坐得久了后,困意就开始逐渐翻涌。
沈南枝揉了揉额角,一边安慰闺蜜,一边拿起桌上的酒杯,喝了杯冷酒水醒神。
冰冷的酒水顺着喉咙划过,裹着酒精独有的辛辣,消除困意的效果立竿见影。
有了第一杯酒水入腹,接下来沈南枝手中的酒杯基本便没放下,就像喝冷饮料一样,不时陪着顾清禾喝几口。
只是某位不靠谱的损友有句话没说全。
顾清禾让人送进来的这些酒水,浓度确实都不高,但酒的后劲大。
尤其像沈南枝这种酒量差,平时鲜少沾酒的人。
醉意一旦上头,在这种酒精的作用下,压都压不住。
暗中奉命守在酒吧外面的顾家保镖,见大小姐进去了快两个小时还没出来,立刻将电话打给了顾闻川。
接完电话后,顾闻川第一时间给江靳年拨去了号码。
等那边接通,顾闻川一边去车库开车,一边迅速说:
“喂,江靳年,我妹拐了你妹在华江路的酒吧喝酒,你出差回来了吗?有没有时间过来?”
江靳年刚出机场,听到这话,眉眼蓦地沉下来,“有时间,现在过去。”
挂了电话,江靳年吩咐前面的司机,“改路,去华江路。”
从下午四点开始,天阴沉沉地开始下雨。
这会儿近六点,正值下班高峰期,天气差、路上车又多,司机哪怕用最快的速度开往华江路,等到地方时,也已用了半个多小时。
顾闻川留了两个保镖在外面等江靳年。
江靳年一从车上下来,两名保镖就连忙迎了上来。
“江总,顾总先一步去了三楼,您跟我们来。”
江靳年沉眼扫过喧闹的酒吧,没说话,跟着保镖往里走。
顾清禾的酒量要比沈南枝好很多。
但再好的酒量,也架不住从进包厢开始就喝水一样灌酒。
顾闻川来到包厢时,顾清禾和沈南枝都有些醉。
尤其顾清禾,酒品差的一批。
喝醉后又喊又闹,还不听话,比过年的猪都难按。
沈南枝很少喝酒,醉后也不闹腾,就半阖着眼睛安安静静地趴在桌上,不吵也不闹。
但顾闻川按着自家叛逆的妹妹,瞧见这死丫头把江靳年的心肝都灌醉了,太阳穴一整个“怦怦怦”地跳。
眉头紧锁着,比顾清禾自己喝醉还头疼。
他自己的妹妹喝醉,顶多训一顿,他这个哥哥把人扛回去也就是了。
可这死丫头把江靳年的人灌醉了,他怎么跟江靳年交代?
顾闻川现在只庆幸,庆幸他一早就派了保镖暗中保护着顾清禾,没让这死丫头闯出更大的祸来,所幸目前沈南枝只是喝醉,没在这儿遇到什么事,不然,他更加没办法向江靳年交代。
“枝枝,我还有话没说完呢......我们接着喝......”
顾清禾挥开按着她的亲哥,踉跄着就想去桌子对面的沈南枝那边。
顾闻川额角剧烈跳着。
他反手抓住酒品差到了极点的妹妹,气得咬牙切齿:
“顾清禾,老子回了家就把你扔去酒窖!让你喝个够!”
见身边这死丫头醉了都还想着往沈南枝身边蹭,顾闻川恨不得拿绳子捆了她。
就在这时,包厢门忽地被打开。
江靳年大步从外面进来。
顾闻川稍微松了口气,对他示意南枝的方向。
“这丫头跟南枝喝了不少酒,南枝应该也醉了,你看看你妹妹还认不认人。”
江靳年侧眼扫过桌上横七竖八的酒瓶,走到包厢左侧、趴在桌角的沈南枝面前。
“南枝?”
静静趴着的姑娘迟缓地动了动眼睫。
那酒后劲大,她只觉得整个脑袋都是晕的。
听到有人喊自己,缓慢地抬了抬头,努力直起身朝着声源处看去。
沈南枝从来没有喝醉过。
尤其在江靳年面前。
哪怕平时逢年过节,家宴上喝酒碰杯时,她也只是很少地轻沾一口,从不多喝。
顾清禾这会儿稍微安静了些。
顾闻川看了几眼自家妹妹,目光抬起,往对面江靳年那边看去。
沈南枝撑着身体,一双澄澈清透的水眸晕着潮湿,仰头定定地瞧着江靳年。
像是醉的认不出人,好一会儿,都没有听她喊出名字。
江靳年眸底漆深,垂眼瞧着直直望着自己的姑娘,弯腰摸了摸她额头。
“醉成这样?”
“人都不认识了?”
外面在下雨,她又喝了不少酒,江靳年怕她着凉,掌心在她额头上贴了会儿,见温度正常,他收了手,转而想抱她回去。
只是这次,手臂刚碰上她身子。
还没将人搂进怀里,这姑娘就垂着眼往后躲。
“不让抱?”

沈南枝看着江靳年,动了动唇,正要说话,突然间,一道急促的手机铃声划破沉静。
她拿起手机,看着屏幕上跳跃的号码,边起身,边对江靳年说:
“抱歉,靳年哥,我接个电话。”
江靳年颔首。
沈南枝按下接通键,往阳台的方向走。
这间公寓不大,晚上又偏宁静,江靳年虽听不见电话那端的声音,但能清晰听到沈南枝的声音。
她那句“学长”喊出来的下一秒,江靳年低叩着桌角的指节一顿,目光向下一瞥,在腕表上划过。
八点五十。
还差十分钟,就晚上九点。
池峥这通电话打的时间并不长。
等他说完课题的事,沈南枝就委婉的结束话题挂断了电话。
她走过来,江靳年目光落在她身上,不经意地问:
“是有急事吗?”
“不算急事。”沈南枝说,“只是课题的事,需要处理一些数据。”
江靳年又问:“用我帮忙吗?”
沈南枝摇头,“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江靳年没再说什么,起身拿起外套准备回去。
经过她身边时,瞧着面前乖乖巧巧的姑娘,他抬手揉了下她脑袋,嘱咐一句:
“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或者直接来天晟集团。”
沈南枝微绷着的心绪放松些。
她应声,将江靳年送至门口。
正要去按电梯,冷不丁的,江靳年停下脚步,沈南枝险些撞到他背上,她伸手扶住门,堪堪稳住身形,狐疑抬头。
“靳年哥?”
江靳年回身,目光落在她公寓密码门上,“你公寓的密码是多少?”
“?”沈南枝下意识回答:“0527。”
江靳年没解释问密码的原因,叮嘱她一句‘早点睡’,便进了电梯下楼。
沈南枝站在门口看着下行的电梯待了几秒,随后带上门进公寓。
她没再做别的,拿上笔记本电脑便直奔书房,开始处理数据。
正如池峥所说,这次课题要用的前期数据很散也没麻烦。
沈南枝一边看着池峥U盘中的资料,一边查相关的文献,等所有的东西处理完,墙上挂钟上的时间也已指到了凌晨两点。
沈南枝撑着昏昏涨涨的脑袋,移动鼠标,点下保存键。
做完,连手机里的未读消息都没看,直接回了卧室。
第二天再次睁眼时,沈南枝是被没有关严的窗帘缝隙中的阳光照醒的。
复式公寓二楼卧室,色调温馨的大床上,沈南枝揉揉眼尾,迷迷糊糊去摸枕头边上的手机。
扫了眼当前的时间,习惯性地准备解锁,指纹还未落上去,当余光瞥见屏幕未读消息上大咧咧摆着的江靳年那几个字时,
沈南枝指尖一抖,惊得瞌睡虫瞬间跑光。
面部自动解锁,消息弹到江靳年的对话框,上面只有言简意赅地一句:
早餐在楼下,记得下来吃。
沈南枝下意识从床上爬起来,开门走出房间,当在楼梯半腰看到餐桌上中西搭配的早餐时,整个人还有些懵。
直到好几秒,后知后觉地回想起来,昨晚江靳年离开前问她要公寓密码的那一幕。
......
上午第一节没课,沈南枝九点才去学校。
顾清禾还没来,到了学校,沈南枝点开昨晚整理的数据,检查有没有错误的地方。
直到将近二十分钟后,顾清禾拎着一堆打包的早餐进来。
过来后她也不坐,就跟不认识一样,站在沈南枝旁边眼神复杂地打量着她。
沈南枝被她看的莫名。
视线从电脑上移开,转眸看向课桌前面反应异常的某位大小姐。
“怎么?过了一夜,我变异了?”
顾清禾轻嘶着摸摸下巴。
将两份早餐先后推到她面前。
“呐,池学长托我给你带的早餐。”
推第二份早餐时,她介绍,“这份是我给你带的。”
将两份早餐全推到沈南枝面前,顾清禾抱臂看着她,颇有种让她二选一的架势,“两份早餐,都是热的,沈大小姐,选哪个?”
沈南枝抽了抽嘴角。
看着面前温热的两份早餐,偏头瞧自家闺蜜,“今天流行送早餐?”
顾清禾“啧”一声,坐下来,“这不是看你昨晚要忙数据?就你那性子,一忙起来,准忘记吃饭,我怕你饿死自己,特意给你带的早餐。”
“不过——”
她话音一转。
幽幽看着沈南枝,眼神中满是好奇意味,“池峥学长的那份,是怎么回事?”
今天她一进校门,就在林荫路碰上了池峥,对方什么也没说,只将早餐递给她,托她帮忙转送给沈南枝。
顾清禾托腮打量着自家闺蜜,揶揄笑了声,漫不经心地打趣说:“小枝枝,你是不是惹桃花了?昨晚你们聊到了几点?”

沈南枝手心浸汗,呼吸也有些乱。
她僵硬地从江靳年怀里退出来,抑住眼睫的颤,迅速往后退了两步,对着正看着她的江靳年道谢。
“谢谢大哥。”
江靳年手掌收回,面上不动声色。
“下楼时尽量少看手机,小心别摔了。”
刚才撞进江靳年怀里,冷质松香晃入鼻尖,沈南枝觉得现在呼吸间好像还有江靳年身上的气息,冷清,霜寒。
她呼吸屏了屏,一个字不反驳,只乖乖点头。
为打破尴尬,沈南枝咽了咽喉,出声问:
“大哥刚忙完?”
“嗯。”他说,“有个会,开的时间长了些。”
“怎么还没睡?”他问她。
沈南枝:“要睡了,去倒杯水。”
听罢,江靳年没上楼,反而是带着她往下走。
楼梯口和大厅中的水晶灯依次被打开。
明亮的光线将昏暗驱散殆尽。
吧台前,江靳年像照顾小朋友那样,亲自拿杯子倒水。
沈南枝的目光落在他手上。
男人衬衣袖口被随意挽起两道。
露出一段冷白腕骨。
筋骨匀称,稍微一握,力量感勃然迸发。
倒完水,江靳年转身递给跟在身后的沈南枝。
“温的,正适合喝。”
沈南枝接过,“谢谢大哥。”
江靳年靠在身后的吧台,倒也不急着走,看着她一口一口将水喝完。
“还喝吗?”
沈南枝摇头。
江靳年将水杯接过来,动作再稀疏平常不过。
“去睡觉吧,有事就喊我。”
“哥也早点睡。”
江靳年喉结微动,轻应一声,看着她一步一步快速上楼。

第二天一早。
江父江母从机场回来。
只是两人脸色不是很好看。
尤其江母,眉目间尽是怒色。
江父在旁边好言好语的劝着。
但他再劝,也抵不过江庭旭从昨晚就开始玩失踪、不接电话。
“都是你惯的!”江母没好气,边快步往大厅走,边将怒气往江父身上撒:
“那混小子从两年前就叛逆的没边,不接家业也就罢了,如今连两家的婚约他都敢随便乱来!”
江父敢怒不敢言,见老婆这次真生了气,只能先哄着人消气。
“气大伤身,夫人,先消消气......”
“消气有什么用?”江母越想越气,连带着看江父也越发不顺眼:
“那混小子一声不吭一走了之,留下这一堆烂摊子,我们怎么跟枝枝那孩子交代?”
还有婚约。
江母现在除了生气,更是担心两家的婚约就这么被折腾没了。
她打心底里不同意解除婚约。
一来,她自小看着沈南枝长大,既将她当女儿,又当未来的儿媳,从两个孩子很小的时候,就为他们的未来铺路,又怎么舍得将一手养大的姑娘送给别家?
二来,江、沈两家的婚约已经订了快二十年,先不说两家的羁绊早已分不开,就说若只因为江庭旭的‘叛逆’作废了婚约,他们江家,就无法对沈家交代,更无言对南枝的父母交代。
江靳年从楼上下来时,江父江母也正好踏进大厅。
见到他们人,江靳年先开口喊了声爸妈。
江父正愁让自家老婆消不了气。
这会儿见到儿子,胸口长舒了口气。
他给江靳年使了个眼色,让他帮着说两句劝劝。
江母火气压了压,在沙发上坐下,往楼上看了眼,声音压低不少,先问江靳年:
“南枝起床了吗?”
江靳年坐在对面的单人沙发上,拿过两个茶杯,给他们两个倒水。
“应该还没有。”
江母叹了口气,接过自家儿子递过来的茶杯,看向对面这个自小到大沉静稳重,从不需要她多操心的大儿子。
“靳年,南枝和庭旭的事,你听说了吗?”
江靳年看了眼坐在他老妈旁边的父亲,“昨晚刚回来时,我问了句南枝,但她什么都不肯说。”
江母叹气,“枝枝懂事,不想让两家难堪,从去年就搬出了老宅,一个人在学校附近的公寓住。”
江靳年摩挲着茶杯,眼皮半垂。
没过问旁的,只问:
“那关于两家的婚约,爸妈的意思是?”
江母火气又有点上涌:“两家的婚约肯定是不能动,但江庭旭那混小子直接来了招失联,信息不回,电话也不接,当他自己半死。”
江靳年听自家爸妈说了好一会儿他离开的这两年发生的事。
直到半个小时后,周林拿着一封E.R总公司的文件过来。
江靳年带着周林去了三楼书房。
文件签署完重新递给周林时,他问起江庭旭:
“庭旭在哪儿,查到了吗?”
周林接过文件,连忙出声:
“回江总,已经查到了,二少昨晚乘八点的飞机去了南市,如今在海瑞酒店。”
江靳年没再问别的,交代了两句公司的事便让他离开。
周林走后,江靳年坐在办公椅上没动,指骨轻叩着桌面,漆黑目光落在黑着屏的手机上。
片刻后。
他拿起手机,解锁点开通讯录。
下滑找到江庭旭的备用号码,拨了过去。
话筒中“嘟嘟嘟”地响了很多声。
直到快要自动挂断,才被人接通。
“哥。”
江靳年眼皮轻抬,腕骨随意搭在桌角。
语气中并没有责问,只是寻常地问了他一句:
“怎么不回爸妈的消息?”
江庭旭那边似有风声,他顿了顿,才说:“昨天手机没电了,没看到。”
“哥,你回淮海市了?”
“昨天回的。”江靳年问他:“你中秋回来吗?”
江庭旭话中没多少犹豫,“我在南市处理些事,应该不回去了。”
江靳年没强求他,只说:
“南枝在家,你知道吗?”
这次,江庭旭的语气中多了几分漫不在意,像是很不在乎,“那是她长大的地方,回来并不稀奇。”
江靳年不再跟他绕弯,将话挑明。
“婚约的事,这一年来,你已经跟我抱怨过三四次。庭旭,我最后问你一遍,江、沈两家的婚约,你要、还是不要?”
这次,话筒中长久静默。
只剩隐约的风声穿梭。
南市海瑞酒店至尊套房中,江庭旭倚着观景阳台的护栏,握着手机的力道无意识收紧。
他垂着视线,脑海中走马观花般闪过沈南枝在面对他身边出现的任何异性都平静得没有半分情绪起伏的眼神。
她平静地接受他是她的准未婚夫从而亲近他。
也平静地接受他不愿履行婚约一点点远离他。
江庭旭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无形中紧攥成拳,一片漠然的眼底,他听到他自己说: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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