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愿意吗,你不是让我相信你吗,你现在还是有苦衷吗。”
我愿意。
我愿意!
可灌了药的身体动弹不了,也发不出声音。
顾炎,带我走,别留我在这里。
可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我听着他摔断了送我的信物,是只同心簪。
眼泪和簪子都碎了。
他想问为什么。
手已经要来掀帘子,却让赶到的大太监拦下。
皇帝的走狗,一向如此及时。
他强行带走了顾炎,我终究还是抬进了东宫。
他的脚步声离去,我的心也跟着走了,这人生,挺无趣的。
太子揭我盖头时,眼里满是不安和犹豫,却独独没有愧意。
我呆呆地扯出一个笑,喊着,“夫君。”
他猛地抱住我,一遍遍说对不起。
我还是笑,笑得满面泪水。
成婚不到三月,皇帝驾崩,皇后姑母召见我后,跟着自戕了。
姑母和我说她这一生的万不得已,说身在皇家的千难万难,说身为许家女的责任,要我原谅她。
我能原谅谁呢,我才是那个该千刀万剐的罪人。
帝后大葬,太子登基,我成了尊贵的皇后,可我笑不出来。
3、远在边疆的顾炎回来了。
我已经快两年没见过这个人了,推杯换盏的宴会上,顾炎来到席间,眉宇间多了些狠厉和成熟。
他身边站着位女子,英气眉眼,头发高束,和我完全是两种类型。
大概是我盯得太久,顾妍侧身挡在那女子身前,眼里满是警告。
我僵硬在座椅上,扯出难看的笑问:“顾将军身边是?”
“回禀皇后娘娘,她是臣的未婚妻。”
他语气很淡,说的每个字都戳中我的伤口。
李朝恩像是好不容易找到羞辱我的机会,他仰头大小,端起酒杯,祝这位声名大噪的年轻将军。
“恭喜顾将军寻得所爱,朕和皇后都为你高兴,是吧,皇后?”
我没空管李朝恩,我俩都疯了。
他像是和顾炎不熟,我像是刚认识顾炎。
我们的视线都在他身上,但顾炎的视线,在那个女子身上,我在想,御膳房真是该领罚,不然今日的果酒怎么算得我想泪流。
李朝恩又敬了顾炎一杯,一饮而尽,豪爽得像当年。
小时候的李朝恩还不是太子,那时候姑母还只是个先后的手下败将,李朝恩因此总被欺负。
顾炎是他的伴读,两人身上常常挂彩,我也老是给他们擦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