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大年三十，我写福字，写春联；妈妈把家从里到外收拾，装饰了一遍；爸爸去河里捉了很多鱼，还捞了一些虾蟹。
一切就绪后，大家围在一起准备年夜饭。
又忙忙碌碌准备了一下午。
哥哥爱吃的鱼汤、红烧鸡肉、蒸螃蟹和炸虾……都规规矩矩地摆放在待客才用的大桌子上。
特别香特别香，我咽了好多次口水，可还是等不到敲门声。
哥哥不回来，就是没团圆，年夜饭没团圆是不能动筷的。
哥哥怎么还没回来？
爸妈也犯起了嘀咕。
“爸妈，我可以打个电话吗？”
爸妈默许了，这是除夕的特权。
嘟嘟好几声之后，电话终于接通了，大家悬着的心总算放下。
“喂，哥哥，你怎么还不到家啊，饭菜都凉……”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电话那头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不是哥哥。
而且不断有吵闹声和汽车鸣笛声传来。
<“喂，您好，请问是小李师傅的家属吗？”
那边的声音有些急促。
“我是他的妹妹，请问我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啊？”
他沉默片刻：“妹妹，你哥哥很快回来了，你把电话给爸爸妈妈可以吗？”
我把座机交给爸爸妈妈，我也用力去听，听不清说的是什么，我只听到了好大的警笛声和救护车声。
电话挂断之后，爸妈眼眶都含满了泪，我不明所以，但是心脏跳得厉害，年夜饭无人动筷。
除夕夜，我和爸妈沉默着守着岁。
大年初一，爸妈去镇上待了很久。
大年初二，哥哥回来了。
哥哥是躺在一块渗有血迹的白布下回来的。
爸妈把哥哥放进涂有红漆的棺材里，漆味儿很重。
我拿铲子挖出蜈蚣蛇酒，也放进棺材里。
哥哥也拥有一个闹热的葬礼，不过没有遗像。
哥哥坐车回来也用了一兆天。
丧礼结束后，妈妈告诉我，过年前夕，哥哥和一群人去讨要被拖欠许久的工资，没工资连家都回不去，又何谈过年。
哥哥还应允了我，要给我一个大红包。
他们没打算动手的，谁知老板那边儿的人竟拿钢管施压，活生生打死了作为领头人的我哥。
哥哥明明是会打架的……哥哥去世后，没人修理铁网，小鸡被叼走了许多只，鸡圈里到处散落着羽毛和血迹。
7这是大雪纷飞的十六天。
厚重的雪淹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