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去算命婆婆家。
雨水已到膝盖处,但我想要问个明白。
到了那地,却见婆婆的房屋已被不长眼的河流冲得稀烂,只剩下几根参差不齐的木桩,几块破布挂在树头。
我停驻在原地,有那么一瞬,我也想跟着这河流走了。
噪鹃飞来,停在烂木桩上,开始鸣叫,声音长来声调高。
我回家了,妈妈的遗愿是我“好好活,好好活……”妈妈也拥有一个热闹的葬礼,遗像是她在广东拍的照片。
不知道爸爸从哪儿找出来的这张照片,照片里的妈妈意气风发,漂亮极了。
我呆呆地望着照片,想起她跟我讲的故事。
妈妈才不是小美女,妈妈是大美女。
我带上孝帕,抱着弟弟转了一圈又一圈。
婴儿理应是不能进灵堂的,但是只有我和爸爸了,我俩都得守夜。
只有我和爸爸了。
丧礼结束后,爸爸不去镇上打牌了,在家精心照料弟弟。
我管着一日三餐,空闲时去拾些纸壳和瓶瓶罐罐,奶粉钱实在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我带弟弟的时候,爸爸也会去附近边上帮忙,搬砖,挑担,只要有钱他都干。
不久,弟弟睁开眼睛了,起初还是黑黑的,后面颜色越来越浅。
他有一双和妈妈一样的琥珀色眼睛。
每顿饭结束之后,我都往屋檐下洒粮食,噪鹃便很快来。
见着旁人,又会快速飞走。
算命婆婆没了,记忆里呼风唤雨的神最终葬送在风雨中,没人为我解答。
但我坚信它的身体里住着妈妈的灵魂。
只因我现如今最喜欢的鸟,叫噪鹃。
10不过到现在,我已有约莫十年没听见噪鹃的声音。
大抵是城市里容不下它吧。
妈妈一句好好活着,我一个人拉扯着弟弟活到现在。
妈妈叫我好好读书,我却违了她的嘱托。
弟弟出生那年我就辍学了。
爸爸呢?
妈妈头七那天,酒精过敏的他喝了很多酒,回家的时候跌入了河里。
一路冲到水库,等人发现的时候,全身已浮肿得不成样子。
噪鹃也是在这天彻底不见。
那天我辍了学,卖了房子,还给老师一只鸡。
给爸爸办完后事后,带着一家人的遗照,一些衣物,抱着弟弟坐上了火车。
火车当真是很厉害的东西,跑得那样快。
从一无所知到自己租房找工作,我只需坐上火车。
我终于走出村,但身边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