咂嘴。
顾凛听到声音，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苏爸爸没在意，或者说，他此刻完全沉浸在了数字的世界里。
他放下算盘，随手从灶台边捡起一根烧剩下的、半截焦黑的木棍。
然后，他蹲下身，就在那满是尘土的地面上，用烧火棍划拉起来。
横线，竖线，几个简单的符号。
嘴里还念念有词。
“这进项……不对啊……出项这里虚报了至少三成……还有这笔……时间对不上，明显是后来填的……”他划拉得飞快，思路清晰。
旁人看来，就是个疯子在地上乱画。
但顾凛看着看着，眼神却变了。
苏爸爸指出的那几个地方，正是他隐约觉得不对劲，却又说不出具体问题的关键所在。
这个看起来迂腐无用的中年男人，竟然只凭几页废账，就精准地指出了漏洞。
“查这个月的采买单，特别是丝绸和香料这两项，跟库房记账对一下。”
“还有，查他手下那个叫王五的管事，他经手的流水肯定有问题。”
苏爸爸拍了拍手上的灰，站起身，自顾自地说完，又捡起他的破算盘，继续琢磨怎么改善自家小灶的伙食费去了。
留下顾凛站在原地，看着地上的“鬼画符”，眸色深沉。
这家人……果然有点门道。
他立刻吩咐心腹，按照苏爸爸指出的方向去查。
效果立竿见影。
没过多久，心腹就回来禀报，顺藤摸瓜，果然找到了负责人贪墨的确凿证据。
就在顾凛准备处理那个负责人时，他手下找上门来。
这人名叫石头，是顾凛早年收留的孤儿，忠心耿耿，就是性子有点憨直，缺了点心眼。
石头是来汇报另一件事的，脸上带着点焦急。
他刚走到院门口，一股浓郁的葱油香气就霸道地钻进了他的鼻子。
“好香！”
石头忍不住吸了吸鼻子，眼睛都亮了。
院子里，苏奶奶正围着简易灶台忙活。
一口破锅，几点油星，金黄色的面饼在锅里滋滋作响。
葱花被热油一激，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哟！
大小伙子来了！”
苏奶奶看见石头，立刻热情地招呼。
“正好！
刚出锅的葱油饼，尝尝奶奶的手艺！”
她也不管石头什么身份，直接用油乎乎的手拿起一个滚烫酥脆的葱油饼，不由分说就塞到了石头手里。
“快吃！
趁热！”
石头被这突如其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