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门关外的雪总是来得格外早。
萧寒站在铁血山庄的城墙上,望着漫天飞舞的雪花,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霜刃。
这柄剑是萧战天在他十六岁生辰时所赐,剑身上凝结的冰纹仿佛永远不会融化,正如他此刻的心境。
“少爷,老爷让您去书房。”
贴身侍卫聂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萧寒收回思绪,转身时已经换上了平日里那副恭敬的表情:“知道了。”
穿过积雪覆盖的长廊,书房里传来萧战天特有的咳嗽声。
这个被江湖人称为“铁血魔君”的男人,此刻正蜷缩在虎皮椅上,形容枯槁。
“见过义父。”
萧寒跪地行礼,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书桌上那柄鎏金匕首上。
七年前的血案在脑海中闪现。
那天暴雨如注,萧战天的铁剑劈开萧府朱漆大门时,门环上还挂着未干的血珠。
七岁的萧寒蜷缩在衣柜缝隙里,透过雕花缝隙,看见母亲的绣花鞋在血泊中漂浮,像两朵凋零的白莲。
“云霆!”
萧战天的怒吼惊飞檐下避雨的夜枭。
他的玄铁重剑劈开内室木门,门后突然传来母亲撕心裂肺的尖叫。
萧寒浑身发抖,怀中紧攥的翡翠平安扣沾着冷汗,这是母亲晨起时塞进他手里的,说要带他去城外看桃花。
“萧战天!
你敢杀我丈夫,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母亲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
萧寒听见利刃入肉的闷响,接着是重物坠地的扑通声。
衣柜缝隙里,他看见母亲雪白的裙摆被鲜血浸透,如同一朵盛开在地狱的曼陀罗。
萧战天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靴底碾碎散落的玉佩。
当他掀开衣柜的瞬间,萧寒闻到浓重的血腥气混着檀香味。
这个平日总是带着威严笑意的男人,此刻眼眶通红,雨水顺着铁面具的纹路滴落在萧寒颤抖的小脸上。
“寒儿别怕,”萧战天摘下面具,露出左颊新添的刀伤,“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爹爹。”
他伸手要抱萧寒,却被孩子躲开。
萧战天的手悬在半空,指尖还沾着母亲的血。
“听话,跟义父走。”
窗外惊雷炸响,萧寒突然看见萧战天腰间的鎏金匕首——正是去年中秋义父送给他的成人礼。
匕首上的龙纹此刻被鲜血浸透,龙眼处嵌着的红宝石在雷光中泛着诡异的光。
“娘......”萧寒哭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