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我去打牌搓麻。
有的邻居拉着我钓鱼喂鸟。
有的干脆要把我拉去相亲角,非要给我找老伴儿。
卖猪肉的老陈,硬是塞给我一只长相磕碜的小狗,让我养。
他们一刻也不肯让我闲着。
我养了些时候狗,就不怎么想死了。
这狗丑成这样,扔在大街上都没人要。
狗脑子也笨,当流浪狗估计得饿死。
既然不打算死了,日子就还得过。
我把陈阳叫到了家里来,打算给他点东西。
“车我不会开,就给你吧。”
“小区里买的那套房子,南南没住过一天,以后我也不想住了,不如卖掉。”
“这一年多,你忙前忙后也不容易,卖了钱,也给你二十万。”
陈阳这孩子家底实在薄得可怜,工资也只有五千块。
有了这二十万,他自己再添点,也能付个小房子的首付,以后也好再娶媳妇。
陈阳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跷起二郎腿,一脚踢开凑过来舔他的狗。
“嗷呜嗷呜嗷呜!”
才两三个月大的狗,被踢得撞在门上。
半天没爬起来,躺在地上嗷嗷直叫。
我这个一向温和宽厚的女婿,突然翻了脸。
眼珠子瞪得像铜铃,横眉立目的凶狠了起来。
“我伺候了你家那个病秧子一年多,二十万就想把我打发了?”
他……他叫南南病秧子?
南南活着的时候,陈阳明明一口一个老婆,一口一个宝贝。
“那套房子的中介现在给的价格,可是值一百二十万。”
“我可是李南的合法配偶,她的财产,我理应分她一半。”
我睁大了眼睛,简直难以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买房子你可一分钱都没出!”
陈阳嗤笑一声,从兜里掏出打火机点了根烟吸上。
“那又怎么样,婚姻法里,我是她丈夫。
李南又没立遗嘱,法律上该我的,就得是我的。”
我头脑一片发昏。
实在难以把眼前这个高仰着脸,吞云吐雾的男人。
跟我从前认识的那个老实诚恳,脾气又好的女婿联系在一起。
“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是想空手套白狼,分走六十万?”
陈阳爸妈抱着个用小被包住的孩子,从门外进来。
他们两个格外春风得意,喜气洋洋。
以前和善的面庞被撕破,对着我呲起了獠牙。
“亲家母,你可真会开玩笑,六十万哪儿够呀。”
“俺怀里的大孙子,也得分钱哩!”
陈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