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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民男神太难追:廖茗茗蒋一番外笔趣阁

兔仓仓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自己的热闹也好看蒋一并没有在廖茗茗身边呆太久,很快就被喊去化美美的公主妆了,她来客串这部剧里的邻国公主,虽然戏份不多但贵在有存在感,出现在剧情临近结尾的转折点,人物性格也十分拉好感度,可谓一轻松又讨好的客串角色。“许小妞,八戒呢?”蒋一离开后廖茗茗打电话给许言,开口第一句就问八戒的去向。电话里许言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在,在我旁边呢。”“磨磨蹭蹭的,交代那巴掌大点的事都办不利索,白喂那么多饭了。”对于廖茗茗心不在焉不知道是不是对着电话讲的埋怨,许言一个激灵,回了一句:“马上到!”许言的马上到还真是马上到,廖茗茗刚把电话挂断,就看到八戒和许言抬着一纸箱子哼哧哼哧地拐了出来。“诺,你要的废品。”八戒热的T恤都湿透了,哐当一声把纸箱子放到...

主角:廖茗茗蒋一   更新:2025-04-04 13: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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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廖茗茗蒋一的女频言情小说《国民男神太难追:廖茗茗蒋一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兔仓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自己的热闹也好看蒋一并没有在廖茗茗身边呆太久,很快就被喊去化美美的公主妆了,她来客串这部剧里的邻国公主,虽然戏份不多但贵在有存在感,出现在剧情临近结尾的转折点,人物性格也十分拉好感度,可谓一轻松又讨好的客串角色。“许小妞,八戒呢?”蒋一离开后廖茗茗打电话给许言,开口第一句就问八戒的去向。电话里许言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在,在我旁边呢。”“磨磨蹭蹭的,交代那巴掌大点的事都办不利索,白喂那么多饭了。”对于廖茗茗心不在焉不知道是不是对着电话讲的埋怨,许言一个激灵,回了一句:“马上到!”许言的马上到还真是马上到,廖茗茗刚把电话挂断,就看到八戒和许言抬着一纸箱子哼哧哼哧地拐了出来。“诺,你要的废品。”八戒热的T恤都湿透了,哐当一声把纸箱子放到...

《国民男神太难追:廖茗茗蒋一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自己的热闹也好看
蒋一并没有在廖茗茗身边呆太久,很快就被喊去化美美的公主妆了,她来客串这部剧里的邻国公主,虽然戏份不多但贵在有存在感,出现在剧情临近结尾的转折点,人物性格也十分拉好感度,可谓一轻松又讨好的客串角色。
“许小妞,八戒呢?”蒋一离开后廖茗茗打电话给许言,开口第一句就问八戒的去向。
电话里许言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在,在我旁边呢。”
“磨磨蹭蹭的,交代那巴掌大点的事都办不利索,白喂那么多饭了。”
对于廖茗茗心不在焉不知道是不是对着电话讲的埋怨,许言一个激灵,回了一句:“马上到!”
许言的马上到还真是马上到,廖茗茗刚把电话挂断,就看到八戒和许言抬着一纸箱子哼哧哼哧地拐了出来。
“诺,你要的废品。”
八戒热的T恤都湿透了,哐当一声把纸箱子放到了廖茗茗面前,里头跟着哐嚓哐嚓一阵响,听的廖茗茗心惊胆战。
“你丫的就不知道轻点放,喊你八戒喊久了还真把自己的手当猪蹄子使了?”慌忙稳住纸箱子,听着里面尚未平息的清脆碰撞声,廖茗茗整张脸都皱成了苦瓜,嘴里还不住念嗦,“千万别碎成渣了啊,不然我就要抓瞎了……”
八戒早就被损习惯了,对于她直白的侃损直接左耳进右耳出,压根儿没过脑子:“你知道我费了多大劲才从道具组蹭来一个纸箱子么,装这么一堆沉甸甸的破碎碗,你前天拍戏砸了那么多还没砸够么?”
廖茗茗根本没管八戒说什么,念嗦完自己的话就径直把箱子打开,然后真就对着一箱子的碎片抓瞎了。
“八戒,交给你一个艰巨的任务吧!”
听到廖茗茗语重心长的拜托,八戒心里有数,一定没好事,果然!
“帮我把这些破碗片都拼起来吧!”
八戒:“……”他不累,身体不累心也不累,就是有点想打人的冲动!
撂下这句话廖茗茗就以要重新弄发型补妆为由撒腿颠儿了,八戒后脑勺就跟长了眼睛似的,回手就稳稳揪住了向后小步瑟缩的许言。
“小许呐。”
逃跑的意识被看穿,许言只好硬撑着咬了咬牙:“八戒哥你抬碗辛苦了,这种精细活还是让我来吧!”
八戒满足地点了点头,还鼓励性地拍了拍许言瘦弱的小肩膀。
“天将降大任于你啊,好好干,加油!”
许言泪目,人生好艰难!
*****
在这荒郊野外的,为了方便女演员们换装,剧组临时给搭了个小换装间,就两块脏了的红毯布绕着临近的几棵树缠一圈,简易换装室就完成了!
虽然地方不大,但里面堆的东西倒是不少,各种乱七八糟的道具全被一股脑地塞进了这里。
自然,这种露天式的换装间完全不隔音,廖茗茗隔着老远就听到了里面传出来的吐槽。
关于她的。
作为一名有头有脸的公众人物,蹲墙角偷听这种事别人做不出来她可无所顾忌,俩腿巴拉得倒挺快,瞅准别人不注意的时候,一赶子就窜到了树干与毯布之间的犄角旮旯里。
关于自己的吐槽总是花样百出,不知今天的又是什么?
廖茗茗也不是第一回干蹲墙角这回事了,早已摸索出了经验,知道在两块布交接的这棵大树这偷听最是舒服,既能靠着树干休息,还能撩开一角帘子看清说话的人。
可惜不能捧个爆米花,这样听起来有点干呐。
有些惋惜地咂咂嘴,廖茗茗熟练地把那一角毯帘掀起,看向吐槽进行时的集中区。
“我真是醉了,她又不上,一场马戏折腾了我好几回,导演居然也没说什么,要说她没陪睡我铁定是不信的。”
说这话的是廖茗茗的御用替身,因为廖茗茗本身也算个小大牌,每次替身又都喜欢用她,所以她在圈子里和个十八线的小明星地位也差不多了,最近廖茗茗上热搜频繁,她倒是也跟着越发横了起来。
“前天晚上收工以后我好像还看到她进了导演的车呢。”
只是一句引导,里面却是掩藏不住的刻意,果然就有旁听的人跟着猜测了起来。
“怪不得,前天晚上表现那么好,昨天却反常的厉害,没精打采跟换了个人似的,原来是这样啊,难怪导演都不说她,还大方地放她去休息了。”
廖茗茗从小就混迹在娱乐圈里,还总能轮上好资源,什么样的中伤之语没听过,加之姨妈这个靠山也只有顶头的人知,所以流言蜚语就没断过,对于这类言论早已麻木,也只是当个笑话听着,心里的小秤砣自然哐啷有数。
但事实被扭曲的程度显然超出了她的预料,真是忍不住要对她这个替身另眼相看了啊,只是廖茗茗也并不觉得失望,反正本来就是没抱期待的人,一直用着不过懒得重新选人罢了。
虽然言论中的自己像是闲着没事喜欢怼怼这个怼怼那个的,但她又不是炸药,天天这么炸早把自己炸虚了,所以廖茗茗总是听两句墙根儿就弄出点动静装作若无其事地走进去,然后暗地观察说坏话那群人心虚的表现,让她们自己瞎琢磨着说出口的坏话到底有没有被当事人听到,心理上的不安稳有时候远比口头上的冲突来的更有杀伤力!
只是今天不一样,蒋一在里面,廖茗茗知道她是个宁可忍耐也不愿惹事的乖巧性子,所以看她听到这样不加掩饰的言论而坐立难安的背影就不准备继续蹲着了,这个圈子很复杂,太多事心里知道就行了没有出头的必要,但还是不想让她为难。
没想到刚起身就看到蒋一深吸口气走到了那名替身的跟前,冷着脸拧开了手里那瓶胡萝卜汁。
橙黄色的液体猝不及防地从替身头顶上流下,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没想到一向不惹事的蒋一会有此举动。
那名替身演员更是,抹了一把脸,气的直哆嗦,表情也跟着扭曲起来。
“哈,还以为是没爪的奶猫,只知道躲在某人的身后享受荫蔽,怎么,听到我说她坏话就来老掉牙的姐妹护短那套?可省省吧你,圈子里有几对真姐妹,背后她还不知道怎么调侃你呢,要是真向着你,就不会只给你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还不是想踩着你彰显她的高贵!”
“啪——”清脆的巴掌声在替身的左颊上响起,蒋一收回的左手握拳,掌心是火辣辣的疼,但心里却痛快的很。
“有本事你当着她的面说啊,习惯在人背后指桑骂槐的人,是因为根本就没有当面和她对峙的资本!”
蒋一的神情激动,似乎被骂的人是自己一样,分贝都禁不住拔高了些:“想当演员的人多了去了,可大部分充其量也只能当个几分钟就领盒饭的群演,茗茗心宽,懒得跟你计较,还一直给你机会,你是不是觉得那么多当替身出头的演员,你也总会有那么一天?”
被戳中了心思的替身面色更加难看,只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也不好发作,毕竟蒋一再不济也是个开始冒头的演员,而她还只是个不露脸的替身罢了。
看她面露不甘,蒋一轻笑了一声,把手里空了的饮料瓶重重地摔进了手边的垃圾桶里,神色恢复如常,声音里透着笃定,“我告诉你,努力的人多到数不过来,在你说别人坏话的时间里那些人可都在拼命地磨炼自己,你凭什么觉得,幸运之神会眷顾你这种狭隘又不知感恩的人呢?就算是有点本事和姿色,你也活该只能当不露脸的替身!”
蒋一既然选择了为廖茗茗出头,自然也做好了无法善了的打算,虽然她们人多,但起了矛盾以后那些跟风小卒未必真会帮着这个替身,自己虽然没什么知名度,但好歹也是从小就在这个圈子里摸爬滚打长大的,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事情她见的多了。
所以当那名替身气急败坏地扬起手臂准备扇回来一巴掌的时候,蒋一其实已经做好了撸起袖子打一架的准备,只是难得的冲动,老天爷却并没给她自行收尾的机会。
“哟,这么热闹呢?”
廖茗茗的声音猝不及防地响起,惊到了蒋一,也震住了正准备打人的那名替身。
其实早在两人对上的时候廖茗茗就已经进去了,其他人也看到了,都没敢吭声,这也是动静闹的这么大都没人上前阻止的原因,还在廖茗茗漠着一张脸走过来的时候自动给她让出了一条路。
毫不客气地一把拽上了替身盘好的头发,疼的她龇牙咧嘴,廖茗茗却不为所动,跟个地痞流氓似的拖着臂力使劲甩了她一下,一把就揪着她的头发把她摁到了简易化妆镜上。
“打我的人,胆儿肥了?”

:交换炸酱面
廖茗茗说话算话,真的领着八戒去搓了一顿好的,好吃的面……
原谅这家店就开在酒店门口吧,一出门就热到膨胀的大蒸笼天气实在让人提不起多走几步的兴致。
不过意料之外的,这家面还蛮好吃,廖茗茗点了一碗炸酱面,也不知是早饭点睡过去饿了还是怎么着,竟一直回味到了傍晚。
“ok,过,吃饭吧。”
随着导演的一声令下,工作人员放下手里的工作一蜂窝窜到树荫底下领盒饭去了,廖茗茗顶着大太阳拍了一下午的戏,差点没被晒化了,哪里还有胃口吃盒饭,早回味着午餐的炸酱面提前让八戒去帮她外带一份过来。
“你把这份面给许小妞送过去,她代我接受副导的口水洗礼有一会了,不就多请个半天假嘛,至于跟到了更年期似的么,嘚啵嘚啵的没完没了。”
八戒的八字眉喜感一缩:“你怎么让她代你受训去了,成心想把她吓走么,你这都换几个助理了!”
不在意地甩甩手,廖茗茗灌下一口凉水:“所以得先灌点猛的,该走的早点走,该留的自然留。”
八戒:“……”什么逻辑,他现在只是祈祷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千万要让许言这妞挺住啊!每次助理辞职的空白期最苦的就是他了!
八戒是个藏不住情绪的人,想到什么就禁不住在脸上表现出来,廖茗茗觉得他满脸的纠结完全不下饭,索性提拎着装了炸酱面的袋子晃悠晃悠往外头走。
“我去车上吹会儿空调,导演喊人了再call我。”
八戒标准的小媳妇式委屈应答:“哦。”反正等她磨蹭出来又得挨骂,先吃饱再说吧!
廖茗茗拍的是古装戏,取景在影视城外的湖边公园,这里人不多,只是因为周围有刚开始建设的复古小木屋和一干公共设施,加之今天风还不小,所以走出小树林后迎面就是一脸的沙子。
夏季的燥热混上这一脸浊沙,真是要多酸爽有多酸爽,让人恨不得直接跳进旁边的湖里头去!
提着塑料盒的手不知何时改为了拽,随着心中的浮躁攀升,廖茗茗拧着眉头眯着眼加快了脚步,却在踩进停车场时猛地一个急刹!
这里围坐了一地也在吃饭的剧组人员,一堆乱七八糟的杂物也没有掩盖住那块被随意放在地上的黑白场记板。
一般的场记板上都会用粉笔写着场次、导演、片名等资料,廖茗茗用她5.3的视力一眼就扫到了上面的片名,这不是祁程所在的剧组吗?撞大运了!
条件反应性躲到了一辆黑色的车子后面,廖茗茗捂着自己想到男神就突突跳个不停的小心脏,暗骂自己不争气,转头就看见祁程的经纪人从对面的房车上下来,拉出简易桌椅摊开,放了一碗面条在上面。
也是炸酱面,一点热乎气都没有,似乎已经坨了。
“廖小姐?”
把视线从炸酱面上移开,廖茗茗提了提自己手里的面条笑道:“好巧啊,你也吃炸酱面?”
“不是我的,是小祁的。”
“哦。”廖茗茗认识祁程经纪人,毕竟在一个圈子里,难免会撞见几次,只是不熟,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便趁他回车上取东西的间隙开溜。
祁程经纪人下车时,就看到刚放在简易桌子上盛着炸酱面的青瓷碗,不知何时变成了塑料的……
接着,一个清透沉稳的声音从车里传来:“筷子你放哪儿了?”
此刻祁程经纪人的大脑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两个字在里头漂漂浮浮。
——完了!
*****
廖茗茗是捧着从祁程那里“换”过来的炸酱面碗一路跑回片场的,八戒才刚刚解救许言找了个地方坐下,就见廖茗茗呼哧呼哧跑了过来,神情激动,整张小脸跑的红扑扑的。
“你不是要去车上吹空调么?”八戒呲溜一口面条吸进嘴里,用面碗底下的透明塑料袋垫在了一旁的沙地上拍了拍,“坐这儿吧。”
廖茗茗也不客气,一屁股就坐下了,双手仍牢牢捧着手里的碗,紧张到手掌发烫,似乎把面碗都捂热乎了,面条还回温一般开始一缕缕地往上飘热气!
“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仍旧带喘的嗓音里是掩饰不住的激动。
许言刚来还不知道廖茗茗的秉性,直白地疑问了一句:“面……条?”
“废话!你们猜这是从哪儿来的面条?”廖茗茗的两条腿兴奋地在地上直扑腾,眼神亮亮地看向正在集中精神吃面的八戒,得意道,“你们一定猜不出来,这是祁程男神的面条!”
“噗!”八戒一口面呛到喉咙里,咳红了脸才缓过来,也没喝水,夸张地把自己庞大的身躯往后挪了一下,有些嫌弃道,“你不会狂热粉到去偷他的面条吧?”
虽然他已经后退了一些,但是一个热乎乎的巴掌还是利落地降落在了他的脑袋上,一段京腔子噼里啪啦地砸了他一脸:“你丫找抽啊?爷这一身正气会做出那种偷鸡摸狗的事儿来吗?话也不在脑子里溜溜就往外蹦,样儿大了你!”
“别!爷爷爷!您收收,把手收收。”八戒看廖茗茗的巴掌又要往脑袋上落赶紧用筷子挡了一下,捞起自己的碗就退开来,“我这皮糙肉厚的,你说你把手打红了我这儿也就跟挠痒痒似的多不值当啊。”
“胡扯,我刚那是没使劲儿,你有本事再过来挨一下!”廖茗茗作势还要打,连祁程的面碗都放下了,像是要动真格的,八戒见状赶紧躲树后头去,只敢露出半颗脑袋。
“真的红了!你那手!我没骗你!”
许言从开始被廖茗茗呛了一句就没敢再发话,看到对自己一直多加照顾的八戒都躲到树后边去了才提着胆子说了一句公道话:“那个,茗茗姐,你的手真红了。”
“嗯?真的?”
廖茗茗这才刹住脚步,抬手看到自己红彤彤的手掌才觉得手掌有些火辣辣的麻,半晌才反应过来是被那个青瓷碗给烫的,可是那碗她刚换到手的时候明明是凉的来着,一点热乎气都没有,这会儿怎么就烫了起来?都怪她太激动了,精神迟钝都没注意到!
吹吹手心,好在不严重,廖茗茗活动了一下手指就掰开一次性筷子坐下来,拌开面条,才刚把厚厚的酱撩开一条缝,就看到面条腾腾地开始往上冒热气,冒的廖茗茗真想抽自己两巴掌!
这是碗热面啊!不是凉了坨掉的面条!她居然还蠢呼呼地想着自己的面虽然也坨了但起码还热乎着,就这么脑子一抽自作聪明地把两人的炸酱面给交换了!
想着,这样也许能挽回一下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印象,虽然不知道男神还记不记得她这号人物。
可现在,全都搞砸了啊!宁愿他根本不记得自己是哪根葱了!
头疼地俯下身子捂住脑袋,廖茗茗真是哭都没地儿哭,用坨了的面条换了一碗没坨的,瞧她干的这缺德事儿,再加上电影节车库里看到那幕不该看到的,她在男神的心目中一定黑成炭了吧,想不记住都难……
“许小妞。”
被突然点到名字的许言身子一抖,心跟着就提到了嗓子眼儿里,听着廖茗茗这压低的嗓音也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果然……
只见她抿抿唇把手里的一次性筷子掐的极用力,目光一凛就扫到了她脸上,语气冷冷淡淡冰冰凉:“你几岁?”
“二……二十二……”
“哦,那我是看起来比你老么?居然还得承起你一声茗茗姐的称呼。”
许言:“!”老?她是故意用的这个词吧!
正在许言一头冷汗以为自己得罪了廖茗茗的时候突然听见身后八戒的一声咳嗽,猛地就想起了他中午的箴言。
“那个,你既然拿到了祁男神的面条,是不是也见到他本人了呀!一定比电视里还要帅吧!”
猛不丁被转移了话题,廖茗茗才提起来的气势立刻掉了个干净,愣愣地反应了一下才拧着眉头瞪了许言一眼:“肤浅!帅的何止外表!他是从内到外都散发着迷人的魅力好吗!”
许言一听提着的心就放下了,感激地在身后对八戒抱了抱拳,原来“夸祁程准没错”的话并不是虚的啊。
不过她这点小动作自然是逃不了廖茗茗的眼睛的。
“看在你眼神不好眼光还是有的份上,这事儿就不跟你计较了。”廖茗茗把手里掐断了的一次性筷子丢到垃圾袋里换了一双新的,“虽然你比我大吧,但跟没血缘关系的人姐姐来妹妹去的听着就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喏喏的声音从对面传过来:“那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想了想,廖茗茗用新换的筷子敲了几下碗面,轻轻脆脆的敲击声和她不着调的京腔一块响起:“这么着吧,既然我唤你一声妞儿,你就叫我一声爷吧。”
许言哪里敢忤逆,立刻昂脑袋乖巧道:“爷!”
廖茗茗满意地点点头:“嗯,爷都是得供着的,这受苦受难的事儿你可得有眼力价儿地及时顶到我前头呐,就跟今儿中午似的,明白?”
许言:“……”城市套路深,她想回农村……
八戒默默地在树后头给她默哀三秒,单纯的新人呐,都是从这一步开始被磨练起来的,瞧瞧他自个儿,刚入行的时候也是个啥不都懂的青葱少年,现在可好,这一身抗凿的肥膘,真是多亏了这位得供起来的大爷!
此时树林外的沙地上,祁程的经纪人正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团团转。
“虽然早听说她的口碑不好,但到底还是有头有脸的公众人物,怎么能在人眼皮子底下干出这种缺德事呢!”
对比他的焦急,祁程倒是不慌不忙地把眼前那碗坨了的炸酱面拌匀,语气温温凉凉的:“是挺缺德的,居然连面带碗一块拿走了。”
他的经纪人没有听出话里的侧重点:“你说她万一吃了你做的面条知道了你的秘密怎么办?!”
“别大惊小怪的。”祁程垂了垂眸子,眼底划过一丝清冽,“一般人是不会怀疑面有问题的,毕竟碗那么显眼。”
经纪人:“碗?”

:讨碗
缺德事既然都已经做出来了,便没什么可挽回的余地了,廖茗茗决定硬着头皮干了这碗面!
“不过祁男神是缺钱还是怎么着,用了这么个破碗,跟我们道具组里发的乞丐碗似的,除了没碎口,几乎一个样儿。”
见廖茗茗脾气下去了,安全警报解除的八戒也重新坐回原位继续扒拉他的面:“外卖带的吧,我瞧外卖餐盒的选项里有仿真塑料碗的。”
“可是……”廖茗茗又用筷子敲了敲碗沿,那清脆的叮当声可不是仿真塑料碗能发出来的。
八戒呲溜一口面条吞下去,擦了擦嘴巴:“管它什么碗的,你可千万别干出把这个碗私藏起来的蠢事,你说你一当红小花旦把自己整的跟个狂热粉一样,这要是让正主知道……”
廖茗茗打了一个冷颤,八戒没说完的话她有点不敢想,最近点背,不该撞见的总是阴差阳错地跟她打照面,况且这碗祁男神还不知道摸没摸过呢,有没有收藏价值啊,还是听八戒的,别瞎收藏惹祸端。
打定了主意这碗面条也吃的安心起来,不过这炸酱面是哪家做的,居然比中午吃的那家还好吃!酱里面的肉块还挺多,土豆熬的绵乎乎,带了点甜的酱稠稠的,不像别个不沾面,扮几下就均匀地裹到面上了,而且这面,筋道着咧,又韧又弹,完全不是流水线机器面条出来的口感!
廖茗茗吃的满足,不过还是习惯性把剩下的肉都挑到八戒的碗里头去了,但这面条实在是好吃,不知不觉一整碗都见了底儿,看的八戒瞠目结舌。
“你这,全吃完了?不是说减肥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情么?”
意犹未尽地舔舔唇,廖茗茗腆着鼓鼓的肚子耸了耸肩:“祁男神的面条当然不一样,怎么舍得剩。”
八戒别开脸翻了个白眼,这爷就是天,她说啥都有理。
“对了,这碗我不收藏也别浪费,一会帮着洗洗丢道具组去。”
八戒立刻把眼风传到了许言那里,许言会意抢着举手:“我来吧。”
八戒满意地点点头,孺子可教也,果然有个听话的助理他就是轻松。
虽然说是那么说的,廖茗茗也知道这顿对比她的正常饭量而言的确有点多了,便拿着剧本活动了一下,莫名地感觉整个人轻落落的!集中精力特别快,连台词都变的容易记了,真是怪了,没想到吃饱了还有这功效?激发潜能?
不过廖茗茗也没多疑,请的假都是要用加倍的工作来弥补上去的,工作进度不能拖,休息时间一结束大家便立刻投入到了紧锣密鼓的拍摄当中。
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廖茗茗晚上的状态就跟开了挂似的,到了她的戏份几乎全是一次过,而且在镜头里的表现力爆棚,小表情生动地可以说是达到了她至今的表演巅峰,而且有一场带了危险的戏份也敬业地没用替身!
虽然这样的廖茗茗赢得了工作人员一致的夸赞,却看得八戒心惊肉跳,要知道他伺候的这位大爷平时的工作口号就是偷懒耍滑、摸鱼逃杂,还娇生挑剔的很,剧组的盒饭从来不吃,所有具有危险性的戏份全上替身、过于亲密的身体接触戏份也是一点不沾,实在逃不掉的就借位或者换替身上,突然敬业地这么反常,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实在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
于是逮着道具组布置的空子,八戒赶紧拉过廖茗茗嘘寒问暖:“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有事千万别憋着,突然这么敬业要吓死人啦!”
其实廖茗茗自己也奇怪,今晚感觉特别轻松,精力十分容易集中起来,投入剧情极快,以前有的那些杂乱顾忌似乎一股脑被丢到了九霄云外,大脑有一种烦恼清空的舒适感,像是踩在白茫茫的雪地上,哪哪儿都得劲儿!
“没有啊,可能是我脑子里哪根筋搭错了吧?”
八戒:“……”
随她随她都随她,这个脾气缥缈的跟云一样的主,用不着他瞎操心。
不过事实证明,该操的心他还是一份都不能落的……
第二天,早晨。
“快起来了!你再不起我又得替你挨训了。”
“哦。”迷迷糊糊的应答仿佛只是随口回的,完全没过脑子,依旧溺在梦乡里的廖茗茗行动力为零。
许言无奈,只得拖着她起来帮她把衣服套上,然后才让八戒进来把她从车里一道背到了剧组的简易化妆台,坐到了座位上廖茗茗才迷蒙着双眼醒了过来。
“几点了?”
许言看了看手机:“五点。”
“靠,我才睡了三个小时就把我拖起来,还有没有人性啊!”
许言也是无奈,看她带着起床气的暴脾气丢到自己头上委屈道:“我有,可是导演要求的,没有办法。”
“哈?”回头瞪了一眼许言,廖茗茗费力地抬起胳膊冲她勾了勾手指,“过来。”
许言以为她要迁怒自己了,不进反退,声音瑟缩道:“做什么?”
“站这儿,上妆这间隙我靠着你再睡会儿。”
许言这才把心咽回肚子里去:“哦……”
不过今天的廖茗茗完全不在状态,如果说昨晚是她的表演巅峰,那么今天就是她的表演低谷,简直就是一行走的瞌睡机,站到哪儿睡到哪儿,整个人都蔫蔫儿的没劲儿,好在她昨晚有超常发挥,导演实在看不下去了也难得地没训人,甚至大方地放她去补觉一会儿。
得到了释令的廖茗茗立刻找了块阴凉的青草地,小薄外套一搭,倒头就睡,这一觉就睡到了大中午。
太阳已经升到了正南,廖茗茗原来躺着的阴凉地儿也不再阴凉,酷热的阳光打在她脸上生生把她给晒醒了,但她仍旧懒得挪地儿,甚至连眼皮都懒得掀,想着再睡一会儿,就一会儿。
这时,一阵窸窣的脚步声靠近,接着阴凉便重新回到了她脸上。
“醒醒了。”
可是说是电光火石的一刹那,在听到这个清透沉稳的声音同时,廖茗茗脑子里就咔蹦一声响,所有的疲惫一扫而空,眼皮子唰拉一下就睁开了,还跟带了弹簧似的弹眨了几下,不可置信地看着悬在自己脑袋上的这张脸。
每晚每晚她都是看着这张脸入睡的,甚至连昨晚拍戏到那么晚,回车上休息前也没忘点开手机看一眼这张脸。
帅炸天!
端端正正地坐起,廖茗茗淑女地把腿老实侧放,还注意形象地用手顺了顺头发,然后才清清嗓子抬头看向蹲到了自己眼前的祁程。
“你找我?”
“嗯,找你。”
看她一瞬间就慌乱起来不知看哪的眼神,祁程索性在她对面坐了下来,也不说话,只是好整以暇地托着下巴瞧着她。
廖茗茗从未想过自己居然也有被男神找上来的这一天,虽然端坐得腰都僵了,也不愿开口打破这一刻的幸福。
短暂又漫长的一分钟过去后,祁程终于发话了。
“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么?”
“嗯?”廖茗茗的脑子有点懵,对着从手机里走出来的真人她还有点缺氧,条件发射性地想到昨晚睡前看到手机里弹出来的那条关于影帝前辈的头条新闻,“啊,是因为——”
话还没说完,就被祁程掏出来的那张红灿灿的百元大钞给打断了。
“这是你给的面钱?”
廖茗茗回忆了一下昨晚,硬着头皮点了点头:“我还以为你那碗面凉了的,才把自己的跟你的交换,结果闹了个乌龙,这是赔你那碗面的,不用找了。”
听到这话祁程却禁不住笑了,笑容凉凉的,修长的手指半撑着额头把廖茗茗最后那句话重复了一遍:“不用找了?”
看着他甩甩手里的红钞钞,明明是随意的动作由他做出来却怎么看怎么有味道,廖茗茗压着自己的想要花痴的心往后退了退,他靠太近仿佛把她的空气也都抢了去,有点喘不上来气儿。
“别揪了,再揪这块草皮就被你揪秃了。”注意到她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小动作,祁程把钞票放到了她铺在身下的衣服上,目光微转,“钱就不用了,把碗还给我就行。”
“啊?”廖茗茗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碗?”
“嗯,碗。”
毕竟是跟男神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正面接触,尤其还说上了话,廖茗茗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到要控制自己不能失态上面了,脑子早已团成了浆糊,好半天才回忆起昨天自己对许小妞的吩咐,飞在天上的心情瞬间跌至冰点。
“那个……”
“嗯?”
半温半凉的声音,是祁程的标准性声线,好听的要命,可是原本应该觉得幸福到炸裂的时刻在廖茗茗这里却陡然变的煎熬起来。
又往后退了退,廖茗茗的声音带上了几分心虚:“呃,那个碗啊,被我放到道具组里去了。”
“那能否麻烦你帮我取过来呢?”
春风一样和煦的笑容,现在却仿佛一把把锐利的刀,在廖茗茗眼前咔嚓咔嚓地挥舞着。
眼看逃不过,廖茗茗再次揪紧了地上的小草,闭上眼睛心一横:“抱歉,那个碗我恐怕不能还给你了,昨晚有一场戏,我亲手把道具组里的碗都给碎了,也包括你的那个!”
半晌,对面都没有动静,廖茗茗偷偷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到他神色复杂连忙接口:“要不我重新买一个还给你?”
似乎是在思考,祁程皱了皱眉头,想了很久,就在廖茗茗觉得他皱眉的角度都好看到致命的时候他终于给出了回答。
“不用,直接还钱吧,二百五。”
“奥。”
“后面四个零。”
“卧槽,你说多少?舌头捋直了说,几个零?!”

:霸道的迷妹心
星光电影节的相关报告当天就出了,廖茗茗一天之内上了两回热搜。
起初是好事,因为那身不着调的装扮,竟意外地在年轻群体中火了起来,被人们争相效仿。
如果单就这个也就没什么事了,偏偏晚上的时候廖茗茗维护蒋一怒怼记者的那段视频被恶意放了出来,既然是恶意,自然少不了误导群众的剪辑,好在公司第一时间进行了澄清,不知怎么弄到了原版的视频放了出来,虽然网上褒贬不一,但也符合廖茗茗行为的一贯逻辑。
“骂的好,茗爷真是把大众的心理都骂了出来,现在的狗仔和娱记就会歪曲事实哗众取宠,欺骗我们这些吃瓜群众!”
“茗爷威武,还有谁不服!站出来单挑!”
“三观这么正的姑娘不多了,胆子这么正的明星也不多了!不枉我粉了你这么多年!”
“傻逼,作为公众人物这么没素质,路转黑。”
“一天到晚上热搜,不是怼这个就是怼那个,有那闲工夫不如好好练练演技去!”
“每次申张正义就这么多黑粉抹黑,心疼地抱住我家茗爷。”
“一天到晚心疼这个心疼那个,人分分钟赚百八十万的,还是心疼心疼钱袋扁扁的你自己吧!”
“……”
廖茗茗在这个圈子里一向以坦率和敢说敢做著称,作品不多却是热搜榜上的常客,做出来的事也往往是既招黑又招粉,说不上是好是坏,至少截至目前来看利大于弊,廖茗茗的巨大粉丝群也是这样一点点攒起来的。
有一下没一下地划拉着自个儿微博底下的评论,一个喧嚣的英文名合着来电铃声占据了屏幕。
“廖茗茗!你丫的终于舍得开机了?”
电话里的怒吼像是要冲破区域的限制,大有一种恨不得从电话里钻出来的气势,而被吼到名字的当事人却不紧不慢地把电话丢远,舒舒服服地躺在酒店的大床上做着伸展运动,任由电话里的雷吼持续爆炸。
“我真是服了你们俩大爷了,真是一时不看着就出事!你昨儿个怒怼媒体闹失踪,我忙的焦头烂额才刚刚处理好,得,苏大爷拿着还没捂热乎的奖杯扭头就把陆总的办公室给砸了!你俩是不是商量好了?怎么我酒一醒觉得天都要塌了!”
miky的话还没说完,廖茗茗已经一个扑腾起身把手机拉到跟前,非但没有知错之心还兴冲冲地问道:“你说什么?苏锦那厮把姨妈的办公室给砸了?!”
陆总,陆芹,廖茗茗的亲姨妈,Lu娱乐公司执行总裁,经营的Lu娱是圈子里数一数二的公司,旗下签约的知名艺人有数十名,廖茗茗和苏锦也在其中,这也是廖茗茗如此高调的性子还在圈子里没事人一样吃得开的原因,这么大的后台谁能惹的起。
相较廖茗茗的兴致勃勃miky的态度就有些气急败坏了:“对对对,这下你们俩满意了吧?该不会苏锦这事就是你在背后怂恿的吧?”
miky一质疑,廖茗茗立刻撇清:“哪儿有的事儿啊!我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呐!不过苏锦这行为实在帅的我不得不表态支持他一下,太爷们了!man爆了啊!简直大快人心!悄默声地就把我一直以来想干又不敢干的事儿给干了,不愧是猴大王!跟他一比我这些简直都小打小闹哇,miky你那么牛掰分分钟就能搞定的。”
“哼哼,少来,我不吃这套!”也不知道miky那边是气极了还是已经习惯性无可奈何了,完全不理廖茗茗的恭维,冷哼两声就把电话给挂了,没一会,房间里另一角的手机铃声就响起了。
八戒早已经被呲成菜色的脸在看到来电时又菜了几分,擦着冷汗偷瞄廖茗茗的眼色。
廖茗茗已经下了床把脚搁到阳台上压腿,也不看八戒,就丢过去一句:“瞅我干嘛,你那大嘴叉子平时不挺能白活的嘛,这会儿怎么就蔫了?”
“我……”八戒委屈得连他那滑稽的八字眉都拧成一股绳了,次次夹在中间做人他容易嘛,简直折寿!偏偏miky每次都把监督这位大爷的重担交到他的身上!
“你姥姥的居然还犹豫!到底是我的人还是她的人啊?应付应付就得了,一会请你和摆弄造型那妞吃饭成不!”
八戒:“……”这样的话他已经听了无数遍了,自己这一身肥肉就是一次次被这样的情况给惯出来的,作孽啊!
最后八戒还是屈服在了美食之下,捂着电话去外头接了,要是当着廖茗茗的面打还不知道要出些什么幺蛾子呢,于是偌大的酒店房间里就只剩下了廖茗茗和她嘴里所谓的摆弄造型那妞。
一时无言,廖茗茗专注地做着她的伸展运动,甚至拿出了跳绳开始跳,呼呼的风疾声中廖茗茗听到了一句弱弱的辩驳。
“那个,我不是摆弄造型那妞,miky姐说我是你的新助理……”
“啪——”跳绳最后一下拍打在地面的声音戛然而止,廖茗茗停下小跳步,脚尖轻轻踩着荡过来的绳,手里还不老实,一晃一晃地,把跳绳晃出一道道波浪圈。
在廖茗茗咄人的逼视下,小助理有些怕,缩了缩肩头,憋出了一句:“我,我叫许言。”
“许小妞。”人才刚自报了个姓名,廖茗茗就把怎么称呼给定下了,撂下跳绳一步步走到小助理面前,一根手指就抬起了她的下巴,眼睛里充斥着满满的迫使感,“要当我的助理可有个不成文的规矩。”
许言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被miky用高薪哄过来的,哪里见过什么职场上的世面,倒是听说过娱乐圈不好混,也不知道这个童星长大的小花旦会不会刁难她,当下吓得手抖,声音都跟着颤栗起来。
“什,什么要求?”
只听得一声轻笑,廖茗茗抬起她下巴的手指收了回来,又恢复成懒懒散散的样子,汲拉着鞋子走到床头,在手机上面划拉了两下就拎到了许言面前,“许小妞,认识他不?”
廖茗茗这一来一回间,许言就一直没敢动弹,僵着胳膊垂着视线,直到眼前出现一张照片,接着一根葱白的手指在上面不间断的划拉开,每一张都是同一个好看到爆炸的俊脸。
看到许言有些发呆的视线,廖茗茗用手指使劲敲了一下手机屏幕,调回她的注意力:“祁程,认识不?”
许言眨眨眼,缓慢地抬起头来,对上廖茗茗饱含期待的眼神,咽了下口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是正确的,好在廖茗茗今天的耐心也就她划拉照片那么短的时间,很快就自个儿给出了答案。
“要当我的助理没别的要求,就这人,祁程,你得喜欢他,不喜欢也得喜欢,不然我们都没共同语言,甭提什么工作上的合作愉快了。”
许言继续呆呆地眨眼,看着廖茗茗刚才还充满迫视感的眼神在对上手机照片后立马转换为星星眼,这转变也太迅速了些,没见她在作品里有这么生动的表现。
不过这样的话许言也只敢腹诽,面上听话地点了点头,声音低弱道:“好。”
满意地拍了拍她的脑袋,廖茗茗把手机揣起来:“还不准在我面前夸除了他之外的男星哦,不然的话……”
饱含威胁性的拖长音,许久都没有下文,就在许言心惊胆战地以为会有什么可怕的惩罚时,就听廖茗茗弯了弯眉眼,指着不知状况刚回来的八戒道:“他的体型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许言:“……”
这威胁,苍白的吓人……
看了眼时间,廖茗茗开始收拾东西出门,下午还得拍戏呢,往上海飞了一趟又得飞到新戏拍摄场地,折腾了一晚没睡好,miky好不容易帮她请的半天假光补觉了,此时例行的伸展和运动之后是她好好补充能量的时间!
“那个……”
弱弱的声音再次从身后传来,廖茗茗把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扭头看向声源处:“还有什么问题?”
“那个,那个……”每次只要一对上廖茗茗的眼睛许言就不自觉紧张,但还是咬着牙把问题问了出来,“我需要夸你吗?”
“哈?”意料之外的问题让廖茗茗睁大了眼睛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半晌才咧着嘴笑开,“哎哟喂,你可真是个直白的妞,不过我喜欢!走,跟爷下馆子去,先搓它一顿好的!”
说罢,抱着剧本先走了,八戒在后头把一袋子工作必需品给提上,扫了一遍没有什么遗漏的东西也跟着要走,余光中看到许言还站在原地,疑问道:“怎么了,还不走。”
哭丧着脸的许言:“她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我嘴拙,万一惹她生气就惨了。”
这一下连八戒也乐了,也不知miky从哪骗来的单纯小姑娘给他家茗爷祸害来的,倒也善意地给她传授过来人的经验。
“不用考虑这么多,跟着这爷你只需要记住一条,夸祁程,准没错!”
……
此刻,某片场里刚过了一段戏的祁程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这种不好的预感是什么情况?

:风一样的丫头片子
九月,帝都。
蒸灼的空气,焦烤的柏油马路,交通凝滞又黏稠,无端惹人生燥。
马路同工厂流水线的传送带一般,断断续续拖着堵塞的车群移向下一个间隔点,其中以一辆宝蓝色保姆车最为显眼,倒不是因为它风骚耀眼的外表,而是它的龟速……
让一辆汽车以人类步行的速度在马路上挪腾,简直是对汽车这种发明的侮辱,然而有的人却不以为然。
“你丫找抽呐?着什么急,前边儿那不堵着呢嘛!嘀嘀你大爷嘀嘀嘀!”
随着这句京味浓郁的爽亮骂腔,一个堪比鸟窝的脑袋从保姆车的车窗里探了出来,冲后头中气十足地吼了一句,接着在后车司机反应过来之前迅速缩头、关窗、上锁、理头发,一气呵成。
“满嘴尾汽味儿,北京这破天儿真是一如既往地想让人劈了它!”廖茗茗掏出化妆镜,看到镜子里自己不忍直视的发型后有些丧气地横趴下来,破罐子破摔地把脑袋往毛茸茸的大脸猫枕垫上挤了挤,“八戒你慢点儿开,别上赶着往别人后车屁股上凑,也不嫌熏的慌,我这儿还晕着呢,麻烦照顾一下病号的感受。”
被称为“八戒”的司机师傅刹车控制不住地踩抖了一下:“……”
也不知刚是谁没事人一样亮声亮嗓地怼街来的,一点作为女明星的自觉都没有……
坐在廖茗茗前排的经纪人miky是个中外混血,皮肤皙白,五官立体,扎着干练的职业马尾,在听到某人这席话后有些头疼地揉揉额角,横瞥了她一眼,一口不标准的京普里压着愠意:“要不是你拖拖拉拉事儿妈似的,我们至于赶了个下班高峰期?耽误了走红毯你明儿的新闻还有眼看?”
话音刚落,一本翻旧的《清心咒》就砸上了miky的后脑勺,伴随着一句慢慢悠悠的风凉话落下:“耽误就耽误了呗,多大点儿事儿,我再睡会儿,你还是省省你的唾沫星子留着对付那群难缠的媒体记者们吧,唐僧大人!”
最后那四个字被她咬的极重,还带了点调侃的意味,惹的miky一个翻白眼儿,但注意到廖茗茗带倦的嗓音,最后只是撇撇嘴低声念嗦了一句:“泼猴儿。”
在这种行驶的车上,即便时速已经压的极低,也不如家里可以大喇喇地躺在床上,所以尽管廖茗茗拉出了小薄毯盖上,也只是闭着眼睛假寐,并没有睡着,刚好可以听清楚miky的念嗦。
泼猴儿?
缓慢地掀开眼皮,廖茗茗翻了一个身,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把话丢了回去:“我是泼猴儿?那苏锦是什么,霸占山头的美猴王?”
开车的“八戒”先生忍不住笑出声,扫到后视镜中miky凌厉的眼刀,腮帮子一收,利索闭嘴。
他们这位混血的大美女经纪人脾气可着实不好,一点就着,惹不起。
看“八戒”把笑硬生生收了回去,miky才把被某人摔过来的《清心咒》卷巴卷巴成长筒状,用它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手心。
“是呵,跟苏锦一比,你就是个小喽啰,柿子还挑软的捏呢,我就拿你这个小的先开刀可好?”
miky的话像是咬着牙说出来的,伴随着书本敲击手心的不规律声响,骇人的很,只是放在某人的眼里根本不构成威胁。
伸出胳膊,廖茗茗扯着薄毯往脸上一蒙,腿儿往座椅上随意一抬,再将双手在肚子上十指交叉,要多悠哉有多悠哉,仿佛没事儿人一样,说出来的话也欠扁的很。
“哦,看来小喽啰应该在大王耳边多扇扇风了,他要是闹腾起来天王老子都得飞过去给他收拾烂摊子,看你还能腾出空来管我这小喽啰?”
一番话直接把miky堵了个严实,不甘心地瞪了她一眼,越发觉得闷气,便忍不住估摸着位置用书卷往被头上砸了一下:“带俩艺人我容易么,当初就不该收了你们,活脱养了俩大爷!”
说罢看廖茗茗蒙着被子不为所动的样子转过身气哼哼地吩咐司机道:“八戒,油门、刹车别当摆设,使劲踩,晕不死她!”
话音刚落,廖茗茗的腿就从薄毯底下挪巴出来,没穿鞋的脚稳稳地踩上了对面椅背,闷闷的声音也从薄毯底下传出来:“八戒,别忘了谁给你开工资。”
“八戒”:“……”
挨骂还是扣工资?答案很明显,看来这一路他的耳朵是注定落不得安生了……
*****
这届的星光电影节是在北京某知名影视城内举办的,颁奖主场地设立在依水而建的古建筑会议厅内,红毯从入口处一直铺到了会议厅门口,阵仗排的很大。
而这样高调的场景在廖茗茗这儿却只换来一声嗤笑。
“你们说主办方是脑抽还是怎么着,没审美还玩儿设计,红毯铺的跟小学生系的红领巾似的,还带开叉,他丫的怎么没铺到水里头去?还省了清洗费。”
之前以龟速在马路上挪腾的宝蓝色保姆车此刻一举摆脱乌龟帽子,正以破六十的兔跑速度在影视城外的盘山公路上环倾而下,一颗露出窗外的黑漆漆小脑袋才冒出个影就被人揪了回去。
“你作死啊!刚盘好的发型!”
miky恨铁不成钢地隔着座背按住廖茗茗的肩膀,气的使劲摇晃着她,一旁不知何时被载上车的发型师妹子理了理自己被风吹乱的披肩发,猫着腰从俩人中间狭窄的缝隙间钻过去,把廖茗茗身侧的窗户关上了。
“应该是你作死吧。”对于抓狂的miky,廖茗茗显得十分淡定,微挑着眼尾别开了脑袋,“那么老气的发型简直丑瞎,要我顶着它进去那我宁愿在这儿跳车!”
此刻的miky已经恼得完全来不及顾及形象,严谨的马尾都因为大幅度动作散乱了许多,声音也跟着拔高:“那你是在怪我咯?也不知道昨儿个是谁手贱换掉了我选好的礼服,放进去一身拖腿的破睡裙!还有十分钟上红毯,你说现在怎么办!”
“啊……”有些嫌弃地歪了歪身子,廖茗茗下意识远离噪音发源地,“谁知道你选的那几条破布料居然是礼服,我以为谁把你的睡衣撕了,还好心把自己分你了呢,啧啧,这年头雷锋不好当啊。”
“谁没事抽的慌啊,撕我睡衣?你怎么没把箱子撕了?”
廖茗茗伸出一根葱白的手指把全车人都指了个遍,接着扫视了一眼miky胸前两颗发酵完美的大馒头,冲炸毛中的她飞去了一个你懂得的小眼神,“这可是广大群众都想干的事儿。”
“你!”miky的脸瞬间红了个底儿透,瞪着俩大眼睛羞怒地使劲推了一把手底下的小肩膀,接着扭过头去不吭声了。
廖茗茗也不恼,顺着推力笑瘫在座位上,顺带拍了拍不知何时被她按在腿上的小脑袋。
“知道谁老大了吗?以后别多管闲事,车里火气本来就大,你一关窗可不就炸了么。”
造型师妹子:“……”
不怪她怪谁?为了配合这身大妈碎花裙,自己千辛万苦做出来的发型真是说完蛋就完蛋,脆弱地撑不住一秒的狂风攻击。
果然和传闻中一样,这位明星大人看不顺眼的东西就别想在她眼皮子底下活个完整!
然而时间还在一分一秒地流逝,眼见保姆车逐渐接近目的地,miky已经由羞恼改为了心如死灰,愣愣地看着窗玻璃上的映影发呆。
“你真打算这么去走红毯?还不如打道回府,我可丢不起那人。”
此刻miky的声音已经跌回正常音量,亦或说是还有愈渐降跌的趋势,连从后视镜偷瞄的八戒都忍不住蹙了蹙他喜感的八字眉。
虽然廖茗茗扣了一顶棒球帽在头顶上,遮住了一头乱毛,但跟身上的大妈款睡衣搭配起来还是十分辣眼睛的!
“也许还有挽救的余地呢?”此时拯救了脑袋缩在角落垂头摆弄手机的造型师妹子突然弱弱地举起了手,接着擎起了自己的手机,“国外这个时装展上有类似的风格,用小花头绳扣耳后,简洁不失小清新,评论说这款反响不错,咱们可以把裙腰往上提一提,肩头料收一下,就很像了。”
话刚说完廖茗茗就把视线投到了她擎着的手机上,平静的眼波看不出喜恶。
造型师妹子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有些胆怯地看着似乎并不认可的廖茗茗道:“不知道……可不可以?”
miky虽然不是很满意,但觉得这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左右也不会比现在更差了。
“八戒,你往外圈绕一下,给我们争取一下改造时间,现在也只能跟跟风了。”
“可……”司机有些犯愁,虽然不敢触犯刚熄火的这位大头,但也不得不实话实说,“这是单行道,后头还压着别人的车,没法往外圈绕了啊。”
“那你就压速度啊!把你刚乌龟挪腾的劲拿出来!”
“用不着。”
干干脆脆的三个字落地,伴随着衣料撕裂的声音,造型师妹子一扭头嘴巴就张成了O型。
廖茗茗已经毫不犹豫地把拖腿睡裙撕成大裤衩外搭。
“卧槽,你这里头穿的啥?!”
miky瞧清楚她睡裙里居然穿着白色宽松的大裤衩,被撕至扯线的睡裙刚刚好多出一截手指的长度,轻飘飘的布料还带电,稍微一动作就露出大裤衩的薄边儿,最搞笑的是裤管的溜边儿处还用黑色中性笔画了一圈儿大脸猫鬼脸。
嘚瑟地抬了抬下巴,廖茗茗抬手将miky的米色裙身腰带扯了下来环到了自己腰上,顺带把碎花睡裙沿着腰带扯出了不规则的空鼓感,让裤衩上的大脸猫鬼脸若隐若现地露出来,简直……
时尚感爆棚啊!特立独行到炸啊!
此时保姆车刚好跑上迎宾轨道,廖茗茗没了束缚的大白腿一撩,放弃高跟蹬上了原本穿着的印花棒球鞋,顺带敲了敲前排座背。
miky这才如梦初醒地挪到左边,把她刚坐着的活动座位调开好让廖茗茗准备下车。
保姆车在红毯入口正中的位置安稳停下,开门前的那几秒廖茗茗突然把脑袋上的棒球帽一横,扭头对着miky就是一个肆魅横生的笑。
“跟风?跟你个球儿啊跟!爷就是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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