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令窈碧春的其他类型小说《谢令窈碧春结局免费阅读重生之窈窈再爱我一次番外》,由网络作家“大牛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令窈之后再未上船,拉着江雨霏买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后找了间茶坊坐下聊天,没聊几句便见江倩柔她们下了船。玩儿了这么久,几人都累了,也就没再耽误,径直回了侯府。因着白日里疯玩一整日,谢令窈早早就困了,草草吃了两口晚饭就拥着被子沉沉睡了过去。可不巧,没睡整一个时辰,便又被李嬷嬷喊醒了。谢令窈拿被子紧紧捂着头,想要假装没听见,却被李嬷嬷强硬地扯开了被子。“宁姐儿,别睡了,太夫人那边派人来请,看样子着急得很呢!”谢令窈躺着没动,骤然被叫醒,她还没缓过神来。李嬷嬷叹了口气,忙劝道:“此刻已经入了夜,你又是远客,若非情况紧急,轻易不会这个时辰来扰。快快动身吧,若真有什么要紧事耽误了,反而不好。”谢令窈最是见不得李嬷嬷一脸愁容的样子,长长吐了口气...
《谢令窈碧春结局免费阅读重生之窈窈再爱我一次番外》精彩片段
谢令窈之后再未上船,拉着江雨霏买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后找了间茶坊坐下聊天,没聊几句便见江倩柔她们下了船。
玩儿了这么久,几人都累了,也就没再耽误,径直回了侯府。
因着白日里疯玩一整日,谢令窈早早就困了,草草吃了两口晚饭就拥着被子沉沉睡了过去。
可不巧,没睡整一个时辰,便又被李嬷嬷喊醒了。
谢令窈拿被子紧紧捂着头,想要假装没听见,却被李嬷嬷强硬地扯开了被子。
“宁姐儿,别睡了,太夫人那边派人来请,看样子着急得很呢!”
谢令窈躺着没动,骤然被叫醒,她还没缓过神来。
李嬷嬷叹了口气,忙劝道:“此刻已经入了夜,你又是远客,若非情况紧急,轻易不会这个时辰来扰。快快动身吧,若真有什么要紧事耽误了,反而不好。”
谢令窈最是见不得李嬷嬷一脸愁容的样子,长长吐了口气,气恼地扯过碧春递过来的衣裳迅速换上。
既未上妆,也未挽发,任由如墨的长发披在身后,浓密顺滑的发丝泛着柔亮的光泽,让她本就小巧的脸看着只有巴掌大小。
李嬷嬷有些担忧:“就这样过去会不会有些失礼?”
谢令窈低低打了个呵欠,又给自己灌了一杯浓茶才道:“这样不是更显得我马不停蹄就赶了过去?”
李嬷嬷摇了摇头,和碧春一左一右扶着她朝太夫人院里赶过去。
此刻江时祁和周氏正在福寿堂坐着,太夫人坐在上首,还没从刚才的事中回过神来。
刚用过晚饭,宫中太后娘娘竟派了人来。
这原不是什么稀奇事,毕竟是侯府,太后娘娘心血来潮要见哪位女眷也不是没有过,太夫人都已经安排了吴嬷嬷准备好明日进宫要穿的吉服了,可来传话的太监竟说太后明日要见的是谢令窈。
怎么会是谢令窈?
太夫人和周氏思来想去,怎么也想不明白太后娘娘是怎么知道谢令窈这号人物的,更想不明白,太后又为什么要见她?
周氏心里很是不安,若谢令窈见了太后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那这门婚事到底还能不能退成?
“母亲,您看......”
太夫人此刻也懵着,下意识地转头去看一直没说话的江时祁,试探着问:“持谨,莫不是太后知道了你与谢令窈的婚约?”
不等江时祁说话,周氏焦急接过了话头:“就算是知道了,太后娘娘难道会为这个就专门见她?”
太夫人沉默了,这倒是事实。别说江时祁,就是皇子们定了亲,太后也没把他们未来的皇子妃个个儿都召过去看的,那可是她的亲孙子们。难道在太后心中,江时祁一个臣子,还能越过他们去?
“急什么,我让人去请了谢令窈来,或许她知道,等她来了问一问不就是了?”
正说着,谢令窈就到了。
江时祁不自觉微微侧了侧头,目光落在恹恹进门的谢令窈身上,眸色沉了沉。
谢令窈黑发如瀑,未施粉黛却依旧唇红齿白,清透白嫩的肌肤在烛火的照耀下仿佛蒙上一层朦胧的柔光,水润的眸子似有星光跳动。
“别在意那些虚礼了,窈儿,你先坐下。”
谢令窈也没推辞,依言安然坐好。
江时祁收回落在谢令窈身上的目光,无意识地深深吸了口气。
“窈儿,方才宫中来人了,说是太后娘娘明日要见你。”
谢令窈怔了怔,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没睡醒。
太后怎么会见她?
哪怕是前世,江时祁身居高位,太后也鲜少单独见过她,唯有一次还是因为江时祁行事太过凌厉,太后动不了江时祁,却把她召进宫敲打,意欲让她多加劝导。
那时她既气江时祁连累了她,又笑太后看错了人。
江时祁那样的人,怎么会被她劝解?别说她,就连太夫人都不能改变江时祁的决定,他这个人啊,主意大得很,怎么能因为旁人的劝诫就改变自己的处事方式?
尤其还是她这个江时祁弃若敝屣的糟糠之妻,江时祁与她说话都厌烦,又怎么愿听她的话?
于是谢令窈只有自认倒霉,白白因江时祁挨了太后一顿训斥,回了侯府只当吃了个哑巴亏,不曾对人说过。
若是旁人,谢令窈还能凭着多活了一世能从容应付过去,可若是太后,她还真是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太后的手段她就算不曾亲眼见过,可也有所耳闻,她能从先皇的一个低位嫔妃做到一国之母,靠的从来都不是帝王虚无缥缈的爱,而是实打实的厉害手段。
靠着非凡的手段和策略,成功让自己的儿子成为名正言顺的嫡子,扫除一切障碍帮他登上帝王之位。
正因如此,她对皇上来说,不仅仅是一个母亲,还是一个坚定的盟友。直至现在,皇上也对她百般尊重孝顺,不许任何人忤逆她。
谢令窈对太后是又敬又怕,毕竟她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可以决定自己的生死,在绝对的权力面前,任何的诡计和手段都是枉然。
今生她不过是一个初来乍到的商户女,太后根本就没有理由认识她。
突如其来的召见,让谢令窈下意识皱紧了眉。
太夫人见谢令窈的表情,也不像是知道内情的样子,不禁更加疑惑起来。
江时祁见谢令窈苦恼而又茫然的样子,平静出声:“明日我会亲自送你入宫。”
谢令窈无声地点了点头,她在感觉到生命被威胁的时候,下意识地觉得江时祁还是可靠的,毕竟那十年再不好过,她也安安稳稳地在侯府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
心里千疮百孔,身上却是锦衣华服。
太夫人细细叮嘱了谢令窈一些进宫的注意事项后,眼见已快到子时,便让三人都回自己院子去休息。
谢令窈和江时祁一前一后出了门,梧桐居和浩瀚阁在一个方向,她避无可避,只能错一步缓缓走在江时祁身后,并不断在心中祈祷他能加快步伐拉开与她之间的距离。
不会令她失望的是,江时祁始终与她保持着这么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并没有撂下她走开的意思。
夜色之中,江时祁骨骼分明的修长手指轻飘飘地举着一个灯笼,昏黄的烛火照亮着二人脚下的路。
“你不用害怕,太后并没有传闻中那样可怖。”
谢令窈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江时祁是在跟她说话。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一阵风吹过来似的。
“嗯,我知道了。”
江时祁突然停了下来,幸亏谢令窈一直警惕地盯着江时祁欣长的背影,不然她就这样直直撞上去了。
江时祁微微垂下头,对上谢令窈微微仰起的小脸,上面明晃晃地写着疑惑。
他在心里低低叹了口气,问她:“谢小姐,冒昧问一句,江某是不是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过你?”
谢令窈遏制住想要抽搐的嘴角,何止是得罪?
嘴上却道:“不曾,我与江公子不过初次见面,何谈得罪?”
江时祁端坐在书桌前,静静听着张茂打听回来的消息。
张茂话毕,江时祁神色不变,只看了一眼窗外浓重的夜色,淡淡吩咐:“王管事年纪大了,送去城外庄子养老,永不得再回侯府。”
“还有,去告诉母亲,若她再有这些小动作,周家的事,侯府以后任何人不得再管。”
他这个母亲,最在意的不是丈夫、不是儿子,而是她的娘家。
这些年她没少明里暗里补贴周家,出钱出力出人,从不手软。
江时祁的父亲只贪图享乐,整日读书赏月,寄情山水,两耳不闻窗外事,懒得计较周氏接济娘家的事。
反正其他几房盯得紧,周氏也不敢太过猖狂,不过小打小闹就随她去了。
至于江时祁,他一贯不喜在这些细枝末节上费心思。可如今周氏插手太过,若不给她些警告,她不知道还要做出些什么事来。
对于周氏,江时祁并没有多大感情,他小时候,周氏忙着争夺掌家之权、忙着肃清丈夫身边的那些红颜知己,从没有在江时祁身上花过什么心思。
还是有一次江时祁病了许久都没人发现,直到他在同江老太爷请安时一头栽到地上,府里才慌忙为他请了大夫。江老太爷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才将江时祁接到自己身边亲自教养。
后来随着江时祁越来越出色,周氏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儿子。
只是晚了,将时祁早就过了需要母亲呵护陪伴的年纪,周氏不管怎么做,也再拉不近与自己儿子的关系。
如今她还妄图插手江时祁的婚事,无异于自讨苦吃。
张茂推了门出去,江时祁这才起身,看着梧桐居的方向,心里闪过一丝愧疚来。
如今正值新政改革,户部上下忙得脚不沾地,他实在是分身乏术。故而也就疏忽了,他应该直接派人将她一路从简州接过来的,否则也不会让她受这些委屈。
谢令窈才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自用了晚饭后就抱着被子睡得天昏地暗。
她又做梦了。
梦到江时祁抱着她的尸体失声痛哭,一向波澜无惊的清冷面容此刻全是悲痛,眼里满是绝望,豆大的泪滴砸下来,谢令窈自己都惊呆了。
这梦也太荒唐了!
江时祁见她死了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哭呢?
想当年,她的第二个孩子没能保住,谢令窈哭得快要背过气去,江时祁也只是平静地看着她。冷静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仿佛那个孩子不是他的一般。
谢令窈被惊醒,甩了甩昏沉的脑袋,心里烦躁。
晦气!白天见了他,晚上还要梦见他!
看来这江府也不能再住下去了,多见江时祁几次,她怕自己忍不住冲上去一刀捅死他。
她这辈子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可不想为了前世的恩怨毁了现下的安宁。
谢令窈想了想,决定还是要尽早搬出去,只是没有正当的理由,江家恐怕不会同意。
后半夜谢令窈睡得不大安稳,半梦半醒间做了好多梦。
哭哭哭,又是谁在哭,烦死了!
第二日谢令窈刚收拾妥当,碧春慌张来禀,说是江时祁来了。
谢令窈垂眸不语,纤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
“小姐?”
“走吧。”
果然如吴嬷嬷所言,这两日开始倒春寒,外边儿竟又下起了雪。
谢令窈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娇软的身子藏在厚实温暖的白狐大氅里面,只露出半张巴掌大的小脸来。
江时祁没进梧桐居,就在院门口等她。
谢令窈踩着雪出来,碧春撑了伞跟在身后。
江时祁听见窸窸窣窣的动静,回身望去,就见谢令窈全身上下毛茸茸的,就连脚上的那双鹿皮小靴都围了一圈厚厚的兔毛,小心翼翼一步一步往前挪,生怕把自己摔了。
江时祁莫名想伸手扶一扶她。
这边谢令窈也抬头看了过去,不愧是她前世深深迷恋过的男人,即便是现在看来,她还是会感叹江时祁脸和身材的无可挑剔,他就那样站着,配上身后的白茫茫一片,就像是一幅水墨画一样。
就是一身黑,像索命的黑无常一样,晦气!
谢令窈站定,红唇轻启:“江公子一早来寻我,可是有要紧事?”
江时祁扫了一眼两人之间相隔甚远的距离,长腿一迈,往前靠了靠。
谢令窈下意识想要后退,幸亏碧春就在她身后挡着,她才没有失态。
“昨日我听祖母说,你想要退婚?”
谢令窈猜到他是为这个而来。
“是。”
“给我一个理由。”
谢令窈对上江时祁黑沉沉的眸子,不闪也不避:“我对江公子无意,这就是理由。”
谢令窈见江时祁似有不解,又道:“或许在江公子看来,婚姻不过就是娶个女子回来执掌家事,打理后宅,娶谁都一样。但对我这等凡夫俗子来说,若要嫁人一定要嫁我真心喜欢的男儿,若非两情相悦,对彼此来说,纠缠一生终是折磨。”
谢令窈前世受尽了婚姻的苦楚,今生是不打算轻易再嫁人的,若情势所迫非要嫁,那就嫁一个她一丁点儿也不喜欢的男子搭伙过日子,因为不喜欢,就不会有期待,眼里就能容下许多事,心也就跟着开阔了。
她宁愿无宠无爱一辈子,也不愿再做一次怨妇。
江时祁看着谢令窈精致的眉眼,终究还是没能说服自己接受她这个理由。
高门大户的婚姻,又有几个能两情相悦?其中无不裹挟着利益与筹谋。
“谢小姐,你我的婚事,是长辈们的一番好意,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再考虑一下。”
“多谢江公子的好意,我心意已决,不会再动摇。”
谢令窈没想到江时祁这般难缠,他不是也不喜欢自己吗?他不是也厌恶这桩婚事吗?
对了,她与江时祁的婚约,当时请了不少人做见证。
如今江家强盛谢家败落,即便退婚是由她提出的,那些见证人也一定会认为是江家威逼利诱的。
江时祁定是害怕他自己与江家的名声受损,这才不愿意轻易松口。
江时祁想要开口问:那你何故对我如此冷淡?
可话到嘴边他又惊觉这般矫揉的话他委实是问不出口,明明知道她已有退亲之意,本就不该对他热络亲热,可见过她对旁人巧笑嫣然的模样,他竟又生出一丝不甘。
那李之忆真的就那般好?
可到底是江时祁,在诡谲朝廷亦能从容不迫,神色不变,让人半点窥探不出情绪,又何谈在谢令窈一个小姑娘面前?
几乎是一瞬,他就恢复了一惯的清冷肃穆。
“即便你我没了姻缘瓜葛,可谢家对江家的恩情我依旧不会忘,你若遇上什么麻烦,只管寻我。”
谢令窈因为江时祁突然的质问而被提起的心缓缓落了地,理所当然地想,既然江时祁自己都说了要报恩,那她也不用端着,真遇上事,勉为其难请他帮忙也不是不可以。
她并非是为争一口气就要放弃实实在在的好处之人,在生存面前,骨气值几个钱?
“那便先行谢过江公子了。”
江时祁见谢令窈松了口气的模样,无端又生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怒来,真的就这样迫不及待要与他撇开关系?
江时祁沉默着转身,继续同谢令窈保持这个微妙的距离朝浩瀚阁走去。
两人一时不再说话,各自专心走自己的路。
如果谢令窈没有踩到自己的披风并在慌乱之中一把揪上江时祁的腰带的话,今晚也就有惊无险地过完了。
可偏偏天不遂人愿,谢令窈自己也不明白事情怎么就成了现在这样。
越努力避嫌,结果越是心酸。
她一手抓着江时祁的腰带,一手抵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努力让自己柔软的腰身离他远远的。
江时祁不光是文采出众,在武学之上亦有造诣,几乎在感觉到腰身一沉的瞬间就迅速回身去扶,只是到底事发突然,哪怕他的反应已经足够快,还是免不了被谢令窈带着一个趔趄,两人拉做一团,一起重重砸向一旁的假山石上。
江时祁拿在手上的灯笼摔在地上,噗呲挣扎一声后彻底熄灭。
至于张茂和李嬷嬷他们,自出门那会儿就知趣地退开到不知道何处去了。
即便漆黑一团,江时祁还是能感受到谢令窈紊乱的呼吸和死命抵在他胸膛上的那只手,还有她那颗小巧却倔强的头颅正不屈地往后仰去。
满是避让与抗拒的姿态让江时祁喉头有些发涩,可怜男人的手还死死护住她的后脑勺,被重重磕在粗糙的石面上。
江时祁一向波澜无惊的脸色有瞬间的破裂,只是黑夜漆漆,替他隐藏了所有的心绪。
哪怕谢令窈在女子里面已经算是身量修长的,可此刻被江时祁半搂着,她却连丝衣角都没能露出来。
女子特有的幽香无孔不入,紧紧将江时祁缠绕包围起来,又甜又媚,放在谢令窈巴掌宽的细腰上的大手愈发灼烫,若不是刻在骨子里的礼法和谢令窈明显推拒的姿态,江时祁一时竟不想就轻易松手。
片刻后,江时祁若无其事地松开手,语气依旧是淡淡的:“可有哪里受伤?”
谢令窈连忙远远站开,尽量掩饰下自己的慌张和窘迫:“没......没有,多谢江公子。”
江时祁手指微微蜷缩,然后自然地将那只受伤的手背在后背:“无事便好,明日进宫须得早早就起床,走吧,天色已经很晚了。“
谢令窈点了点头,却又恍然天黑他应当瞧不见,忙补了一句:“好,走吧。”
直到进了梧桐居,谢令窈才敢放松下来,暗骂了自己一声,连忙又简单洗漱了躺下睡去。
这边江时祁进了浩瀚阁,张茂已经在门前等着他了。
“公子,这短短几步路,您走了这样久?”
江时祁无视张茂的调侃和揶揄,径直朝房内走去。
“去拿纱布来。”
张茂一惊,定睛一看,果然见江时祁右手的手背上一片血肉模糊。
“您这是怎么了!”
张茂着急忙慌拿了药来,一边小心替他缠纱布,一边唠叨。
“怎么偏就伤了右手?这两日怕是写不了字了,明日若太夫人问起来,属下该如何回话?”
江时祁嫌张茂动作慢,自己单手利落地打了个结。
“你不用旁敲侧击问我怎么伤的,我不过就是走路的时候不小心刮蹭到了,祖母问起你也只管这样回她。”
张茂一边收拾药箱,一边用江时祁能清楚听到的声音嘟嘟囔囔:“得了吧,您就是八岁之前都没将自己刮蹭地这样厉害,现在倒走不稳路了?”
“您不说我也知道,怕是为了谢小姐吧?她瘦翩翩的,看着倒像是个走不稳路的。”
江时祁别过头去,愈发觉张茂聒噪。
“你收拾好了就出去吧。”
张茂自觉多言,只是有些替自己主子不值,那谢家小姐天仙儿似的容貌,石头似的心肠,说退婚就要退婚,半点余地也不留。
他家公子这样的人物,竟就这样被人家给退了,张茂比江时祁本人更觉恼怒。
把嘀嘀咕咕个没完没了的张茂打发出去后,江时祁看着自己的手背,薄唇微抿,最后从齿间溢出轻轻一声叹息才艰难单手洗漱后,翻身上了床。
江时祁鲜少做梦,可今晚却罕见地入了梦。
侯府上下红绸高挂,鞭炮齐鸣,似是在办什么喜事。
可又是谁的喜事?
正彷徨失措间,人声鼎沸中,他听见有人在喊自己新郎官。
江时祁怔了怔,原来是他要成亲了么?
他低头看去,果然见自己一身喜袍,江时祁心中觉得有些抗拒,虽说他知道他总有一天会娶一个并不相熟的女子执掌中匮,可他不愿意那天来得这样快。
可欢笑着推搡簇拥他的人群却不给他挣扎犹豫的机会,不过须臾,他就置身于新房之中。
喜婆笑盈盈地把玉如意抵在了江时祁手里:“新郎官,快挑开新娘子的盖头吧!”
身后的人群也善意地哄笑起来,一个劲儿催促着他:“江公子,快让咱们看看新娘子俊不俊!”
江时祁并不想去掀这盖头,可梦里的他似不听使唤般地伸了手。
盖头落下,女子含羞带怯地抬了头,剪水的眸子定定看向他,其中蕴藏的恋慕他看得清楚。
江时祁的呼吸停滞下来,沉寂多年的心突然跳动起来。
谢令窈?
他娶人的是谢令窈?
突然人群消散,喜房归于寂静,只剩下他与端端正正坐在床沿的谢令窈。
“夫......夫君。”
谢令窈羞怯地轻轻唤他,耳垂连带着细长的脖颈接透着诱人的绯红。
江时祁双脚不听使唤般的,自己就挪动了步子,走到她身前站定。
他此刻清楚地很,这不过就是一场梦,现实中的谢令窈从没用过那种眼神看他,冷淡与疏离才是她的常态。
既然知道这不过是一场梦,这声夫君他也就心安理得地应下了。
“你是心甘情愿地嫁我么?”
谢令窈微微睁大了眼,贝齿轻咬自己的红唇:“自然是甘愿的,能嫁与你为妻,是我的夙愿......只是......你怪不怪我?”
江时祁刚扬起的唇角僵了僵,不解反问:“我为什么要怪你?”
谢令窈面上浮现出难堪的神色,不安地搅动着自己的手帕,发髻上的风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颤动,印着烛火,仿佛有光在她身上跳动。
“他们都说......都说......”
“都说什么?”
江时祁颇有耐心地继续追问。
“都说你娶我并非心甘情愿,是因为怕我被人非议,才不得不娶了我。”
江时祁觉得谢令窈当真是不了解他,他并非一个敦厚纯善之人,若非在意,他可不会操心旁人会不会被非议。
“不是,娶你是我的本意。”
不管是因为谢家的恩情还是别的。
谢令窈如释重负,转而娇羞不已。
“那你会对我好么?”
“自然会的。”
他江时祁顶天立地,自然会对自己妻子好,给她优渥的生活和应有的尊重。
江时祁静静站着,看着谢令窈的红唇启启合合,却再也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公子,公子,该起床了。”
江时祁猛然睁开眼,一种羞耻和懊恼的感觉怦然升起。
谢令窈对他避之不及,他却在梦里想着要和她成亲!
真是见了鬼了!
江时祁揉了揉自己眉心,颇觉无力。
原本这种遇见外男的情况应该避开的,但都已经兜头撞见了,也不能全然当作没看见,谢令窈微微颔首算是打过了招呼。
四人擦身而过,彼此都没多说什么。
白氏不免又回头看了一眼芝兰玉树的李之忆,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知子莫若母,她这个儿子是个脾气古怪的,模样也不过中等,谢令窈定然是瞧不上,白氏虽一闪而过地动过这个心思,但也被她止住了这个念头。
谢令窈合她的眼缘,若非良缘自己也不想强加给她。
但那个李之忆却是不错,家世上虽说逊色了江时祁一些,可也是个实打实的翩翩公子,与谢令窈两个倒是郎才女貌。
若谢令窈不嫁江时祁的话,这倒是个好去处。只是不知道李家是不是也是那般看重家世。
算了算了,她操这心做什么,看老太太稀罕她的样子,若真到了管闲事的那一天,也轮不到她去插手,只不过到时候她倒是可以在跟前提一提这个李之忆。
白氏亲自将谢令窈送上了马车才又转身回去,刚走一半却又遇上了故意等着她的徐昊晟。
“你怎么把李公子一个人撂下了?这也太失礼了!”
徐昊晟看了看白氏身后的两个丫鬟,二人识趣退下。
“您是不是在为我相看姑娘了?”
白氏一惊,意识到他是误会了,忙伸手去拽他,顺手一巴掌拍在他后背上:“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再说,你这是个什么表情?人家姑娘花容月貌,就算是为你议亲,难道委屈你了?”
徐昊晟闪躲不及,被结结实实一巴掌打得一颤,苦着脸咬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说着又把白氏拉到一边,母子二人嘀嘀咕咕。
“方才李兄见了她后,旁敲侧击问了我好几句,他从来没这样过,我估摸着他这是动了心思。左右我暂时还没这个意思,您就行行好,促成一对有情人吧。”
白氏翻了个白眼,嫌弃地撇开袖子:“你想得美,还给你说的。这是谢家姑娘,与江时祁是有婚约的,你祖父祖母专门人家请过来做客,你少在这儿胡思乱想。”
徐昊晟啧了啧,为自己的好友感到惋惜,但是紧接着白氏又笑吟吟地问他:“李公子当真对谢姑娘有意?”
“人家姑娘都有婚约了,您还问这个做什么?幸亏我今日多嘴问了一句,不然还真闹出笑话来了。”
既是与江时祁有婚约,那可就不成了。江时祁这个人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他得趁早劝李之忆收了这份心思。
可是稀奇了,江时祁有婚约这个事,京都先前竟都没什么风声,那么多心悦他的小姐们,可都要心碎了。
白氏神秘一笑:“你只管去帮我问,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帮您问?”徐昊晟不解道:“这又关您什么事?”
白氏已经不耐烦了:“你这人就是特较真儿!就是你自己去问,问了顺口告诉我一声!”
白氏扔下不明所以的儿子快步走了,若谢令窈真配了她这个儿子,那才真叫暴殄天物了。
徐昊晟在冷风中摸了摸冰凉的鼻尖,糊里糊涂地转身回了书房,严肃并且添油加醋地告知了谢令窈与江时祁的婚约,把白氏的话忘了个干净。
谢令窈下午聊地开心,连脚步都轻快了些,下马车时见四下无外人,竟偷摸从马车上自己跳了下来,把李嬷嬷吓得一哆嗦。
“哎哟,地上还有残雪,摔着了可怎么好!”
谢令窈舒心一笑,好久没过过这样松快的日子了,这样轻盈的身姿,跳下来又不会怎么样。
她还想去学骑马了呢,她生下来直到嫁人,总是被困在四四方方的院子里,她要出去跑,她要出去跳,去看看这天地有多大,这山河有多广。
江时祁的马车就在巷子转角处停着,他看不见谢令窈雀跃的身影,却能听见她娇娇俏俏同李嬷嬷求饶的清甜嗓音,仿佛能想象出那小小的身影从马车上一跃而下的娇憨姿态。
“她下午去了哪里?”
张茂迷茫问道:“谁?”
江时祁耐着性子答道:“谢小姐!”
“哦~”
“去了哪里!”
张茂眨巴了一下并不大的一双眼睛,有些无辜:“属下今日一整天都跟您在一块儿,怎么会知道这些?”
见江时祁眯了眯眼,这是动怒的前兆。
张茂立即翻身下了马:“属下这就去打听!”
谢令窈的马车停在了侯府正门,她下来之后直接走了进去,而江时祁的马车一路从侧门畅通无阻直接进了侯府。
江时祁忍不住想,这个京都有哪里能让她那么轻快?是因为......某个人?
江时祁冷淡的眸子彻底闭上,若是这样的话,那倒是他耽误了她。
谢令窈原是想进府先跟太夫人打个招呼,但是听说她因为中午多用了些糯米团子,肠胃便有些不舒服,请太医来开了药,早早喝了躺下了。
谢令窈落得个轻松,一路朝梧桐院快速回去,她跟李嬷嬷说好了,今夜要在屋内支了炉子烤干年糕,撒上白糖再温一壶清酒,光是想想谢令窈就已经食指大动。
可总有人喜欢在她开心的时候给她泼一盆冷水,就比如江时祁,前世如此,今生亦是如此!
本不想见的人,就那样笔直地出现在了她的必经之路上,避也避不开,她只得硬着头皮上前打招呼。
“江公子安好。”
江时祁浅色的眸子转了转,落在谢令窈红扑扑的脸颊上,江府占地宽广,从正门一路走来,她走了好一会儿,难怪脸颊泛红。
“下次可直接让马夫将马车从侧门一路赶到后院停下,可省去许多路程。”
谢令窈被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弄得有些怔愣,她知道可以这样,但这事主人家的特权,她一个外客,这样哪里合规矩?
“不碍事,天儿冷,我正好多活动活动。”
虽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来这么一句,谢令窈还是尽量客套地回答他。
“下午出去了?”
江时祁眉头微蹙,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这句话自己就跑出来了,但他江时祁敢说出口的话,就没有收回去的道理。
谢令窈眉心跳了跳,江时祁怎么会抽出他金贵的时间来问她这些废话,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徐家送了帖子来,我想着左右无事便上门拜访了。”
徐家?江时祁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从记忆里扒拉出来一个徐昊晟。
不会是他,毕竟谢令窈连自己都瞧不上眼,又怎么会看上刁钻古怪的徐昊晟?
“天冷,你进去歇着吧,告辞。”
谢令窈张了张嘴,没说出什么话来,微微福了福身,好好的兴致被他搅了大半,脸神色都跟着恹了下来。
谢令窈是李嬷嬷亲手带大的,她一颦一笑李嬷嬷都能从中品出花儿来,看了她这样子,李嬷嬷心里叹了口气,看样子她是真不喜欢这位江公子了。
也好,也好。
江时祁在转身的瞬间,本就冷淡的神色变得更冰凉了,他清楚地看见谢令窈在看见他的瞬间,眼神都黯淡了下来。
他做错什么?她为什么要这样厌烦他?
今夜睡不好的,除了备受嫌弃的江时祁,还有徐家的老两口。
“窈儿这孩子是真不想嫁,你别为难她。”
徐老太爷愁得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我知道,我是在想,她不嫁的话,难道要回简州?她父亲早就给她娶了继母,一个刚退了亲的女子,父母又不上心,她以后还能嫁个好人家?”
太夫人却是不以为意:“这有什么,窈儿那容貌,只要放出话去,去提亲的人多如牛毛,还怕寻不出个好的?”
“无知妇人!一个女子没有家世支撑,有倾城的容貌是一个好事儿吗?”
太夫人抽了一口冷气:“你是怕......”
京都遍地都是天潢贵胄,一个没有身份背景的绝色佳人,轻易便会被攀折。
“你得空了,还是多去见见太后吧。”
“我不去”三个字在太夫人喉咙里滚了一圈儿,还是被她吞了下去。
鲜少有人知道,她与太后曾是手帕之交,感情深厚似亲姐妹。
太后其实与她一样,母家身份并不算贵重,进宫后靠着谋算一步一步爬到妃位再到贵妃、到皇后,最后到太后。
她怨太后在无休无止的斗争中失了本心,变得精于算计、冷漠嗜杀。
太后怨她不懂深宫斗争的惨烈,非但不抚慰她,反而还指责她。
昔日姐妹各执己见,竟有二十余年不再见过一面。
如今为了个无亲无故的谢令窈,太夫人却选择了妥协。
只因谢令窈需要一个绝对强大的后盾,让人绝不敢起龌龊心思的背景。
太夫人只有两个儿子,没有女儿,两个儿子也没给她生出个孙女儿来,她没体会过为女儿操心的烦恼,现在因为谢令窈的到来,她倒不得不为其多操些心。
至于惹得人愁绪万千的谢令窈,她却睡着极好,在暖暖的被窝里抱着李嬷嬷给她缝的小枕头,呼吸绵长而又沉稳。
此刻这一方温暖的衾被才是她最贪念的,外面的纷纷扰扰都与她无关。
江时祁松了口,谢令窈心里松了半口气,但还有另外半口气依旧悬着。
太夫人极爱惜江时祁的羽翼名声,但凡外头有什么流言蜚语,虽不会动摇彼此退婚的决心,但总归会耽误些时间。
谢令窈想的是,未免夜长梦多,此事宜早不宜迟。否则等拖到简州那边迟迟等不到他们成亲的消息,亲自来过问时,恐怕再想退婚就麻烦了。
巧在瞌睡来了正好就有人递枕头。
吴嬷嬷带了两封帖子来梧桐居。
“谢小姐,这是徐家和孟家送来的帖子,他们听说您到了京都,想请您去他们府上见见。”
谢令窈接过帖子道了谢,眸光闪了闪。
祖父一生清廉高洁,为人和善亲敬,当年在京都与他交好的可不仅仅只有老侯爷。
这徐、孟两家当年与谢家关系同样颇好,不仅如此,这两家也是当年江家同谢家为定下婚约而找的五个见证人其中之二。
这徐家老太爷如今尚在,他与谢令窈的祖父同样是过命的交情。
有些话,若能得他出面去说,比谢令窈和江时祁空口白牙说上一百句都更管用。
于是下午时候,谢令窈便已带着帖子敲开了徐家的大门。
徐家也没想到上午送了帖子去江家,下午人就到了门口,听了下人来报,徐家老太爷和太夫人慌忙带了两个媳妇竟亲来接了她进府。
谢令窈被簇拥着一路到厅里坐下,有些受宠若惊。
回想起前世,徐家也对她颇为照顾,即便前世她自来京都一直到成亲都拘在侯府,从未去过徐府拜访。但只要在外面听见有人诋毁或者嘲讽谢令窈,徐家的几位夫人都会为她出头说话,甚至徐家太夫人还在谢令窈生产后带了厚礼亲自来看过她。
谢令窈知道他们是因为敬重祖父所以对她爱屋及乌,但也承情。
谢令窈原本的计划就是主动找上徐家,向徐老太爷表达自己想要主动退婚的心思,并请他出面去同其余四位见证人表明情况,自从这桩婚事便就此作罢。他们便不会再怀疑是因为是江家看不上谢家如今的门第从而拒绝履行婚约,然后对其进行声讨。
这样江家太夫人也不会因为害怕影响侯府的名声而放缓取消婚约的步伐。
谢令窈还在愁这样突然而然地上门有些冒昧,没想到徐家先给她下了帖子。
前世她可没收到过徐家的帖子,想来是江家太夫人怕谢令窈利用徐家来施压让江时祁尽快娶她,才干脆都不让谢令窈去见他们。
徐家太夫人自见了谢令窈,脸上的笑意就没下去过。
这谢家小姐生得秋水为神、芙蓉如面,比花花解语,比玉玉生香。明眸皓齿、发挽乌云,指排削玉,有如花如月之貌、倾国倾城之容。
光是貌美也就罢了,偏她还有礼有度,仪态大方,神情从容,让人瞧了心里直欢喜。
徐老太爷见了谢令窈欣慰地点了点头:“不错不错,你虽是个女娃,可眉宇也有你祖父当年几分英气。”
太夫人瞪了他一眼,嗔怪道:“行了,你不会夸人就别硬夸!”
说罢又笑意盈盈地看向谢令窈:“窈儿,本来我是想着你初来京都,事多繁忙,想着晚些时候再请你来,可偏他就急得不得了,说让我递了帖子试试看,若你实在不得空,他就去侯府看你去。”
若不是怕她在江家难做,他们又怎么会让人生地不熟的谢令窈自己来徐府。若非谢令窈来得突然,他们怎么也会派了人去亲自接她来。
谢令窈有些惊讶地看了看慈眉善目的两位老人,她原以为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没有人真心期待她的到来,却不曾想原来还有人一直惦记着她。
这种认知让她的心里浮出了暖意。
“窈儿多谢老太爷和太夫人的挂念,我来了京都也不过是处理一些闲事,谈不上忙。正说要来贵府拜访,倒是巧了,今儿个一早就收到了帖子,便这会儿子就过来了。”
徐老太爷点点头:“没耽误你的事便好。你初来京都,吃住可都还习惯?”
谢令窈只含笑答:“都习惯,只是这两日倒春寒,天儿比简州冷了不少,您和太夫人也万万要注意自己的身子才好。”
太夫人越看谢令窈越欢喜,眼睛都笑眯成了一条缝:“好好好,我们也都好,等天儿暖和了,你和江家那小子的婚事估计也要提上日程了,届时,我们都去喝你的喜酒!”
徐老太爷见谢令窈神色微僵,脸色也跟着变了变,沉声问道:“江家那边是不是......”
他急着要见谢令窈,也是之前就听说她在客栈住了几日,侯府那么大个府邸,竟还让远道而来的谢令窈去住客栈,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在那个时候,他就知道江家对这门婚事多有不满,恐有悔婚之嫌。
这门婚事为何会定下,他比谁都清楚。
当年若不是谢令窈的祖父不管不顾为江家翻案,以他的才干,谢家怎么也能在京都有一席之地,哪里又会沦落到如今的模样!
若江家真因为这个而不与谢令窈完婚,他必定联合其他四家,就算闹到大家脸上都过不去,也要把江家忘恩负义的名声定死!
见谢令窈垂头不语,徐老太爷在心里已经有八分认定了自己的猜想。
难怪谢令窈上午接了帖子,下午就来了府上,想必也是有要请他做主的意思。
“你放心,江家现在再是如日中天,他江时祁再是朝廷新贵,我也不怕他们,你有话只管明说,我们都会替你做主!”
太夫人眼里闪过心疼,忙起身把谢令窈拉到自己的身边坐下。
“窈儿不怕,你与江家小子的婚事是老侯爷亲自定下的,他们现在想翻脸不认,没那么容易!”
谢令窈有些尴尬地抠了抠指尖,小声道:“不瞒二老说,窈儿今日的确是有事相求。”
四双义愤填膺的眼睛齐刷刷看向谢令窈,大有立即去为她讨公道的意思。
谢令窈声音愈发小了:“窈儿想请老太爷作证,取消我与江时祁的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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