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宁江行的其他类型小说《江宁江行结局免费阅读为奴三年被羞辱后,全家后悔莫及番外》,由网络作家“栖婷小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啊,姐姐,对不起。”江如梦露出愧疚之色,“我不知道母亲让你做这儿,先前我每日都是这样陪着母亲用饭的,所以才抢了你的位置。”她站起身来,“我让你坐,你别生气了,快来。”程夫人一把拉住了江如梦,心疼她的懂事,“梦儿,这话说得,你往日也是坐这儿的,刚才我只是与你姐姐客气一下罢了。”“宁儿,你坐那边就是了。”她指了指桌边唯一的空位。“是啊,梦儿,你不用让她。”江行冷笑,“一个座位罢了,矫揉造作的,着实小家子气。”萧长风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突然站起身来。国公府众人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便都看着他。“江大小姐是我的未婚妻子,自然是要与我坐在一处。”萧长风看向身侧的江行,“你,起开,让她坐。”江行一怔,“你说什么?”萧长风挑眉,“萧某是贵府的客人,...
《江宁江行结局免费阅读为奴三年被羞辱后,全家后悔莫及番外》精彩片段
“啊,姐姐,对不起。”
江如梦露出愧疚之色,“我不知道母亲让你做这儿,先前我每日都是这样陪着母亲用饭的,所以才抢了你的位置。”
她站起身来,“我让你坐,你别生气了,快来。”
程夫人一把拉住了江如梦,心疼她的懂事,“梦儿,这话说得,你往日也是坐这儿的,刚才我只是与你姐姐客气一下罢了。”
“宁儿,你坐那边就是了。”她指了指桌边唯一的空位。
“是啊,梦儿,你不用让她。”江行冷笑,“一个座位罢了,矫揉造作的,着实小家子气。”
萧长风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突然站起身来。
国公府众人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便都看着他。
“江大小姐是我的未婚妻子,自然是要与我坐在一处。”萧长风看向身侧的江行,“你,起开,让她坐。”
江行一怔,“你说什么?”
萧长风挑眉,“萧某是贵府的客人,你作为主人,难道不该满足客人的要求?”
“萧长风,你和江宁可还没成亲,坐在一起算什么?”江行反驳。
江如梦柔柔地说道:“哥哥,萧少将军毕竟是客人,你要不就委屈一下?”
她的话,犹如一点火星,直接把江行的怒火撩起。
江行冷下脸来,“父亲,这门亲事,咱们是不是应该再考虑考虑?”
国公爷瞪眼,“行了,吵吵什么?你起来,将位置让给你宁儿。”
“父亲!”江行不服气。
萧长风似笑非笑地看着江行,“你父亲的话,你也不听?”
江行气得霍然起身,怒气冲冲地走到了离着众人最远的那个空位上坐下。
他转头瞪着江宁,“你还站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坐?”
江宁其实并不想坐到江行的位置上,但她见萧长风为她这般争取,也不忍拂了他的好意,下了他的面子。
毕竟,他是她回到国公府后,唯一对她释放善意,还想着要护着她的人。
江宁背脊挺直,一派大家闺秀的姿态,缓步走到了江行的位置边。
萧长风正看着她,眼底有一抹温润之色。
江宁垂眸,撩起裙角,轻巧坐下。
国公爷端起酒杯,对着萧长风说道:“来,贤婿,喝酒。”
萧长风淡淡地说道:“恭敬不如从命。”
江宁在他身边坐着,默默地吃起饭来。
萧长风见江宁总吃眼前的那菜,便问道:“你爱吃什么?我给你夹?”
江宁一愣,与他对视,却见他脸上坦然,甚至有几分不羁。
此时,他们先前所说的萧长风性情暴虐,喜怒无常,在此间有了具象化的表现。
不过,虐未见,只见了因暴而起的不羁。
萧长风挑眉,“嗯?”
江如梦不动声色地看着两人私语,心里厌恶不已。
她对着为自己布菜的贴身丫鬟翠珠使了个眼色,而后笑吟吟对着江宁道:“姐姐,今日厨房做的这道酒酿虾子味道极其鲜美。”
“翠珠,给大小姐夹一些。”
翠珠应声,立时绕过去,给江宁碗里放入了一大勺子的酒酿虾子。
江宁看了眼碗里红艳艳的虾子,又抬眼看向了江如梦。
不出所料,自她柔美的笑容里,看到了她深藏在眼里的恶意。
“你尝尝。”江如梦期待地看着她,“我听说姐姐喜欢吃虾子来着。”
江宁嘴角微微一扯,却并不去碰虾子。
江行看在眼里,不悦地说道:“梦儿特意为你布菜,你为何不吃?”
“是啊,这虾子味道的确不错。”程夫人附和道。
“我一会儿再吃。”江宁言语清淡。
“现在就吃。”江行盯着她,“不要辜负梦儿的一片好意。”
江如梦温婉地笑道:“哥哥,不要这样,姐姐说了一会吃,那就让她一会吃。”
“虽然我知道我和姐姐关系不是很好,但我觉得我们两姐妹迟早会好好相处的。”
国公爷和程夫人闻言纷纷点头,对着江如梦露出疼爱赞赏之色。
萧长风冷眼看着,忽而转眸看向了江宁,“我尝尝。”
江宁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萧长风将她的碗直接端走。
江如梦惊了,她万万没想到萧长风会做这个程咬金。
“啊,萧少将军......”她咬唇,可怜巴巴的,“你这样,姐姐她就吃不到了。”
“没事,我给她布菜。”江行安慰道。
说完,他便拿着勺子舀起一勺子酒酿虾子,放入空碗里,站起身走到了江宁身侧,将碗放到了她面前。
“吃吧!”江行说道。
江宁没有动作。
江行心头火气又起,“怎么?我亲自为你布菜,你嫌弃是吗?”
萧长风抬头,斜睨了他一眼,慢吞吞地说道:“幸而我知道你是她的哥哥,旁人若是不知道,还当你这是她的债主。”
国公爷冷肃地看了江行一眼,“还不快去坐下,布什么菜,这事让下人做便是了。”
江行悻悻地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直勾勾地看着江宁。
她还是不动。
想起从前,不管给她什么,她都笑得如春花灿烂,对着自己甜甜道谢。
现在她冷漠地垂眼看着碗里的虾子,就好像他的一片好心,被踩在地里。
江行忍不住说道:“江宁,你这是看不起我吗?所以故意不吃我给你布的菜?”
江宁抬眼,“不是。”
“呵呵,不是?”江行指着她的脸,“你脸上不明白写着了?”
江宁心觉好笑,“我脸上写着什么了?小公爷,你心里觉得我看不起你,所以才从我脸上看到了看不起,是吗?”
江行闻言一噎,随即怒了:“父亲,你看看她,如此没有教养,若是嫁出去,还不知道要如何给我们国公府丢脸。”
萧长风挑眉,“江大小姐何处没有教养,竟然要丢了你们国公府的脸?”
“江行,你给我说说,让我乐呵乐呵。”
他这话一说,国公爷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他猛地往桌上一拍桌子,怒瞪江行,“够了,你有完没完了?”
“父亲,我作为兄长,爱护妹妹,让她吃喜欢的菜,难道错了?”江行反问。
国公爷一听有道理,他看向了江宁,“你哥哥也是一片爱护你的心,既然是你喜欢吃的,你吃了就是了,让你哥哥安心。”
江宁突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江行捏拳,觉得她的笑容仿佛是在讥笑自己。
江宁淡淡地看了江行一眼,“我若说我没有推她,你可信我?”
江行立时怒道:“就算我没有看清,那你又如何证明你没有推?”
“真没想到,就算三年过去了,你还是这样品性恶毒。”
“你难道想要说,是梦儿自个儿跌倒的吗?”
他锐利的目光里,透着深深的厌恶与失望。
江宁与他对视,心头一痛。
她平静下心绪,“我没有推她。”
“是啊,是啊!”江如梦扯了扯江行的衣袖,“哥哥,是我自己跌倒的,和姐姐没有关系。”
她不怀好意地看向了江宁,“再说,就算姐姐推了我,那也是没有关系的,我们是姐妹,我可以原谅姐姐的。”
三言两语,就把江宁定罪定得死死的。
江行听到江如梦这样说,心疼得不行,“梦儿,你怎么可以这样善良。”
“哥哥,我只是想和姐姐好好相处。”江如梦可怜兮兮地说道。
江宁冷冷地说道:“你若是想与我好好相处,就不会故意......”
“住嘴!”江行喝道。
他看着面色平静倔强的江宁,又看向委曲求全的江如梦,越发心疼。
梦儿都这样替她求情,换来的不过是江宁的冷脸。
他回想起刚才看到江如梦跌倒时的情景,只觉得江宁着实桀骜难驯,还死不承认推人。
江行恶狠狠地瞪着江宁,“在外三年,我只以为你也就没有什么长进,没成想反倒还变本加厉。”
“今日我若没看到也就罢了,既然看到了,绝不能就此放过你。”
“来人!”
江行的小厮长随得令上前,“小公爷。”
江行盯着江宁,俊逸的脸上阴云密布,“既然她如此嘴硬,给我掌嘴。”
江宁蓦地笑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小公爷要打,就打,何必还要编个理由?”
“姐姐,哥哥也是为你好,你不如认个错,这件事就算了。”江如梦娇滴滴地劝道。
江宁懒得去看江如梦,她此时脸上定然是带着得意之色。
她又一次诬陷自己成功了,不得意说不过去。
“掌嘴!”江行双手负在身后,身为国公府小公爷的气势全开。
他的长随和小厮见状,急忙上前去抓江宁。
江宁没有动作,任由小厮抓住了自己。
因为她知道,江行下定决心要惩罚自己,就算她如何辩驳和挣扎,都是无济于事的。
三年前,也是这样。
江行解下身上的白色狐裘,冷眼看着她被下人救上岸来,不问一句她与江如梦之间孰是孰非,也不听她的哭诉和辩解,冷冷地一句:“果然是奴婢的女儿,不懂规矩。”
“我命你罚跪,跪到我让你起为止。”
江宁跪在皑皑雪地里,浑身上下冰冷得瑟瑟发抖,腿上的伤处痛到麻木,望着护江如梦缓缓离开的兄长,痛彻心扉。
她想到这里,腿伤隐隐作痛。
江行的长随抬手朝着江宁狠狠地扇来。
“啪!”
“啪啪!”
一连十几个耳光,扇得江宁头晕眼花,也扇去了她对他的最后一丝情谊。
是的,她刚才辩解之时,是希望他能够对自己公平。
换来的,却是无情的掌嘴。
江行,是江如梦的兄长,不是她的。
她在心底默念,好叫自己牢牢记住,不要忘记。
江如梦看着江宁被扇得眼泪横流,双颊红肿,心里愉快无比。
她拉着江行,柔柔地说道:“哥哥,让他们别打了吧!你看姐姐,她会受不住的。”
然而,江行面无表情地盯着江宁,声音充满寒意:“打,继续打!”
“梦儿,不用为她求情,若不能让她记住,她下次还要欺负你的。”
他也不是整日待在府中,万一江宁又推梦儿亦或者别的什么手段,他鞭长莫及。
倒不如现在,狠狠地惩罚,罚到她不敢。
江如梦故意长叹了一记,便不再说话。
江宁被打了足足一百个耳光,江行才叫停。
他看着江宁红肿不堪的小脸,嘴角还挂着丝丝血迹,心底蓦地一痛。
但想到她的嘴硬,想到她对梦儿做的事,心头又硬起。
“好了,江宁,你给我记住,如果再让我看到你欺负梦儿,就不会是掌嘴这样简单。”
江宁闻言抬眸,眼中是深深浅浅的嘲讽之意。
她脸很痛,嘴也张不开,但这不妨碍她心中对江行说的话,感到无比的好笑。
说得这般义正言辞,可说到底,不过是因为她江如梦是他的亲妹妹,而她不过就是奴婢之女罢了。
江行见江宁那一抹讥讽之色,心头十分不舒服,想要再说什么,看她那倔强的样子,冷哼道:“自作孽,不可活,好好给我回院子去思过。”
说完,便温柔地对着江如梦说道:“梦儿这是要去哪里?我送你过去。”
江如梦看了江宁一眼,“原本是要叫姐姐与我一道,去给母亲请安的,可是现在......”
“她有什么资格给母亲请安,梦儿,你不必为她费心。”
江行打断了江如梦的话,“我送你过去,顺便也给母亲请安。”
江如梦点点头,乖巧地跟着江行朝着国公府夫人的院子走。
不过,她刚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对着江宁说道:“姐姐,你不要怪哥哥,哥哥只是爱之深责之切。”
“你若是知错能改,哥哥也不会责罚你了。”
话语说得很漂亮,引得江行眼中露出欣赏之色,他看着沉默不语的江宁:“梦儿与你说话,为何不说话?我们国公府教养你这么大,你该有的礼数呢?”
江宁忍痛笑了出,含糊地说道:“礼数恐怕被狗吃了吧!”
江行听到江宁口齿不清的话语,一怔,旋即心底泛起一股淡淡的悔意。
“哥哥,我们走吧!”江如梦察觉江行的神色,急忙说道。
江行冷着脸,转身与江如梦一道离开。
江宁站在那里,看着他们离开,心底的波澜慢慢地平复。
只要再忍耐些许时间,就可以借着成亲的机会,永远地离开这里,离开他们这些人。
她缓缓地转身,打算回去幽香苑。
突然,一个丫鬟急匆匆地走来:“大小姐,原来你在这儿,害我好找。
江宁看那丫鬟,忍痛勉力张嘴问:“何事?”
“你别管什么事,现在赶紧随我去见夫人。”丫鬟不耐烦地说道。
刘寡妇疾步匆匆行来,刻薄嘴脸竟难得露出谄媚的笑。
“小姐大喜,国公府派人来接你回去了!”
江宁一时间有些怔愣,还以为是身体太过疼痛出现的幻觉。
三年了。
国公府怕不是早把她忘了,怎么可能会来接她?
刘寡妇的拉扯却将她拉回现实,“小姐快别傻愣着了,可别让人等急了。”
江宁被匆匆拉回家中,简单洗漱换上刚来时的衣物,直到坐在马车中,她还有些恍惚。
直到看到那个人。
她的长兄,江行。
三年未见,那抹身影越发高大挺拔,更有了独当一面的坚韧成熟。
见到江宁时,那张俊逸的脸却瞬间冷了下来,看向她的目光里带着些复杂。
他打量着她。
彼时的江宁,像春日盛开的灼灼繁花,娇艳明媚的夺目。
现在再见,娇花已然枯萎凋零。
三年没见,少女的身形越发消瘦,面色蜡黄毫无血色,曾经灵动的双眸变得空洞麻木,仿若一潭死水,再不见半分光亮。
江行不自觉微皱了眉头,“不过三年,你怎么弄成这样?”
似是想到什么,他眸光忽而变冷,“怎么?你故意将自己弄成这样,是又想陷害到梦儿身上,说她虐待你?”
“看来三年的教导还是太短,竟让你半分长进都没有!”
江行一甩衣袖,直接就断定了江宁的恶毒,却对她身上的伤痕累累视若无睹。
江宁呼吸有一刻的急促。
原本以为一颗心早就麻木了,再不会对他们有所期待,却还是被江行的话语刺痛了一下。
这是从小最疼爱她的长兄。
他曾说,要把天上的星星月亮摘下来送给宁儿,也可以不远万里寻求稀世珍宝,只为哄她开心。
可这样一个人,也为了江如梦,生生将她从高桥之上推了下去。
三年,对他们来说不过白驹过隙忽然而已,江宁却是每时每刻承受着身体和心里的双重折磨。
刘寡妇的虐待,爹娘和兄长的狠心不闻不问,曾让她日夜以泪洗面。
眼泪流干了,心也彻底失望了。
江宁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不该生起的那股委屈。
她看了一眼面前的江行,跪地,行礼,“奴婢见过小公爷。”
声音不咸不淡,却透着十分的疏离。
江行猛得后退,像是被惊着一般,面上浮现震惊和错愕。
“你......唤我什么?!”
江宁再度行了一礼,神色平静,“小公爷曾说过,国公府没有我这样的小姐,您也只有江如梦一个妹妹,奴婢不敢忘。”
“你......!!”
江行气急,脸上神色青红交加,很是难看。
那只不过是他一时说得气话,江宁却拿这话来噎他,还故意做出这番姿态,分明是在怨他们。
可她又有什么资格怪怨?
如若不是江宁自己不懂事,他和爹娘又怎会将她送到这穷乡僻壤!
只是看着江宁如今的模样,江行到底还是强压下心中那口气,语气稍微和缓,“罢了,想来你也受到教训了。”
“父母亲近来对你很是想念,特让我过来接你回府。江宁,你仍是我国公府的小姐,只是以后,可莫要再任性妄为了。”
任性妄为?
江宁心中自嘲一笑。
她从来是爹娘和兄长眼中知书达理、温柔敦厚的大家闺秀,孝顺长辈,对下人更是友爱仁厚。
可江如梦一回来,她就变得恶毒跋扈了?
后来江宁才明白,那不过是他们对江如梦无条件的偏爱,他们只愿意相信自己想要看到的,而不在乎真相如何。
谁让,她只是一个奴婢生的孩子。
江宁敛眉低垂,淡淡应了声,“是。”
江宁不知道这次国公府接她回去,究竟有何目的。
至于所谓的想念?
江宁早就不相信这份亲情了。
但她还是要回去。
因为不回去,她可能真的会死在刘寡妇手中。
至少回去国公府,还可以选择其它出路。
江宁没爹没娘,无亲无故,就算不想见到国公府的那些人,可为了活下去,她只得忍气吞声。
想是很满意江宁的表现,江行难得露出一丝笑容,语气也一如从前般温柔,“宁儿,快上马车吧,别叫爹娘等急了。”
说罢,他就一如从前般来牵江宁的手。
只是刚触碰到对方的手指,江行却是受惊般猛得缩回手,面上浮现惊愕。
她的那双手,犹如冰块般毫无温度。
那是人该有的体温吗?
“手怎么这么凉?宁儿可是冷了?”
江行不由感到心疼,这到底是她从小宠爱的妹妹,纵然不是亲生,可也有着这么多年的感情。
他下意识想要去握江宁的手,对方却往后退了一步,一双眼毫无波澜的注视着他。
“小公爷可是忘记了?是你将我推入湖中,也是你下令让我雪天罚跪一天一夜,我才因此寒气入体格外怕冷。”
“如今小公爷又做出这番情真意切,不觉得虚伪?”
江行僵立在原地,脸色难堪。
他没想到江宁会再提起这些事,更没想到她一口一句小公爷。
明明他们以前那么要好。
那个天天跟在他屁股后面甜甜喊哥哥的小女孩,怎么变成如今这样了?
唉。
一旁的马车夫见状,不禁叹息着摇了摇头。
他是府里的老人了,曾亲眼见过老爷们对小姐视若珍宝,也见到他们对她弃如敝履,眼下不免叹息。
一路上,马车里的气氛极为僵硬。
江行看着对面闭目养神,自上马车便一言不发的江宁,好几次嗫嚅着嘴,到口的话又咽了下去。
若换做从前,江宁叽叽喳喳总有说不完的话,不是摇着他的手臂撒娇,就是讨论哪家的糕点好吃,哪里的首饰衣物好看。
可是现在......
江行低下头,手中的暖炉踌躇了半天,到底还是没能开口送出去。
江行没来由心中火起,看了一眼对面江宁,干脆两眼一闭,独自生着闷气。
半晌。
江宁抬眸,看向对面那人,眸中闪过一抹冷意。
“小公爷,小姐,国公府到了。”
四个时辰后,马车夫的声音将车里心思各异的两人唤醒。
江宁还没下马车,便听得一道温柔急切的嗓音唤她,“宁儿,我的宁儿呢。”
“母亲别着急,哥哥定然是将姐姐接回来了的。”
那道声音清脆莞尔,极为动听。
可落在江宁的耳朵里,却让她瞬间握紧了拳头,心中迸发出强烈的恨意!
罪魁祸首,江如梦!!
众人没有想到三皇子会来国公府,当即程夫人带着江行和江如梦起身相迎。
一身锦衣的宋言玉带着侍卫进了主屋,见了程夫人便笑:“姨母总是这般多礼,叫我好生伤心。”
程夫人也笑,引了宋言玉往主位走去,“我知道你的心意,你就当姨母这是礼多人不怪好了。”
宋言玉颔首,也不推辞,就坐在了程夫人方才坐的主位上。
宋言玉坐定,便去打量屋内众人。
江行和江如梦,江宁,萧长风上前见礼。
宋言玉漫不经心地与他们打了招呼,便将视线在一直垂首的江宁身上转了转,随后转向了萧长风。
他含笑问道:“萧少将军,听闻近日-你军务繁忙,怎么今日会在此?”
“回三殿下话,微臣是来相看的。”萧长风一点也不避讳。
程夫人解释道:“国公爷想要为宁儿择一门亲事,便请了萧少将军来相看。”
宋言玉意味深长地看向了萧少将军,“听闻萧少将军从前订过亲事,只是还未过门,未婚妻便去世了。”
江宁微微一怔,他这是什么意思?
萧长风面色淡淡,点头道:“确实有过。”
程夫人露出诧异之色,“此事......倒是头回听说。”
宋言玉笑了,“我也是偶然听说,见了萧少将军,好奇一问。”
江宁垂首,看不到众人的神色,但听着宋言玉的话,心中有些奇怪。
为何,他的话说出来,反倒有种要找事的感觉。
难不成,他与萧长风有什么过节?
不等江宁细想,宋言玉又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听说的,可不止这个。”
萧长风挑眉,“三殿下还听说了什么,不妨说出来?”
“哦,是吗?那我说了,你可别发怒啊!”宋言玉笑道。
“微臣不敢。”萧长风抱拳。
宋言玉笑眯眯地看向了程夫人,“姨母,你不知道我们这位萧少将军威风凛凛,身上带着足以绞杀邪魔妖怪的煞气。”
“有人传言,这便是萧少将军那位未过门的夫人,身死的缘故。”
江宁闻言心中暗忖,萧长风若能有这样的威力,那派他去边疆坐镇,不就能将敌军克死?
他这样说,仿佛是在阻拦相看。
江宁心头一沉,他这样阻拦,莫非是想要将她留在国公府,任由江如梦欺负不成?
她可是记得昨日他与江如梦的亲昵,想来他也知道江如梦厌恶她。
想到此处,心脏隐约传来刺痛。
原以为自己对他已没了什么感情,旧日的情绪却又拉扯。
阵阵酸楚涌上心头,让江宁死死地捏住衣袖,克制自己的情绪。
三皇子的话,让众人神思各异。
程夫人看向萧长风,眼底不禁带上了一丝惊疑不定。
江行则是在旁侧默默听着,心中有些矛盾。
打从三皇子一开口,他就知道三皇子是什么来意。
三皇子这就是奔着打散这场相看来的。
可是,他对萧少将军也不满意。
外面的传言太多,大多是说他性情暴虐,喜怒无常,更隐秘地还有传说,他某处有残缺,所以无人敢与他定亲。
现在一看,倒又让他对萧少将军多了许多的不满。
可三皇子此举,却透出对江宁的在意来。
江行不由地看向了江如梦。
江如梦此时心里也是烦躁的不行。
也不知道这三皇子到底是什么意思,怎么老说这个暴虐将军坏话呢?
难道,他还对江宁有情意,想要阻拦这门亲事?
她做出被吓到的样子,娇嗔道:“三皇子哥哥,你这是哪儿听来的啊,人家萧少将军仪表堂堂,哪儿来的什么煞气呢!”
宋言玉盯着沉默淡定的萧长风,“这就得问问萧少将军,究竟是也不是。”
萧长风与他对视,淡淡地说道:“三殿下说笑了,与我定亲的那位小姐自小便有胎里疾,家母为了宽慰那位小姐的母亲,才给我们定亲。”
宋言玉呵呵一笑,“原来如此?”
程夫人闻言不禁松口气,“将军夫人着实善良,只是没想到那位小姐没这个福气。”
说完,她忍不住看向了一直低垂脑袋,沉默如树木般的江宁。
江宁脸上因了掌嘴,那模样很是狼狈丑陋。
也不知道萧少将军能不能瞧中。
江如梦拉着程夫人的手,娇柔说道:“母亲,若不是那位小姐没福气,怎么轮得到姐姐与萧少将军相看呢?”
程夫人点头,“是这个道理。”
宋言玉故意说道,“不过,今日江大小姐倒是安静得很,这可是你与萧少将军相看。”
只是,江宁依旧不语,也无什么动静,仿佛聋哑。
她这是刻意不想见他,所以才这样垂头不语?
他想着想着,不禁心生烦躁,“江大小姐,为何不回答本皇子的话?”
“宁儿,她这是有几分羞涩,毕竟,这是相看。”程夫人忙说道。
萧长风闻言不自觉地瞥了眼身侧的江宁。
她的确沉默许久,或许,她不愿意与他相看?
垂在身侧的双手,慢慢捏成了双拳。
“如若江大小姐不愿意与在下相看,倒也无妨。”萧长风说道。
江如梦立刻笑道:“萧少将军误会了,姐姐是愿意的,她只是害羞了。”
“我看未必,江大小姐平日里可不是这般安静之人。”宋言玉似笑非笑。
“看来......这是不满意萧少将军呢?”
说完,又看向程夫人,“姨母,不如我另外给你介绍青年才俊,给宁儿相看。”
萧长风冷淡地说道:“三殿下,你怎能知晓江大小姐心里所想?”
宋言玉笑容一僵。
“若是不能,恐怕这般说,未免越俎代庖。”他又道。
宋言玉露出一丝愠怒:“大胆!”
萧长风面罩寒霜,直视宋言玉,“不知微臣何处大胆?”
宋言玉一噎,面上露出几分不虞,却又发作不得。
萧长风毫不畏惧宋言玉,又道:“微臣只是觉得,既然是相看,当让要以江大小姐的心意为先。”
“她满意与否,自然要她本人说才算数。”
他的话掷地有声,教三皇子无话可说,也让众人沉默了。
江宁默默听着萧长风的话,在她低垂的眸中,泛起淡淡的光彩。
她忍不住在心底暗暗为这位萧少将军喝彩。
江宁皱眉,但终究还是跟着那个丫鬟去了国公夫人的院子。
一进院子,就听到主屋里传出的欢声笑语。
“母亲,我还小,想着多陪你几年呢!”
江如梦娇柔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撒娇之意。
江行爽朗地说道:“是啊,母亲,何必这么着急,倒不如等着圣上赐婚,这样咱们梦儿也能嫁得风风光光的。”
程夫人看看依偎在身边可爱伶俐的江如梦,又看看俊逸的儿子江行,笑得合不拢嘴。
“好,好,好,都依着你们的。”她说道。
“夫人,小公爷,二小姐,大小姐来了。”丫鬟入内禀报。
江行的笑容第一个落了下来。
江如梦似乎想到了什么,笑容盈盈:“母亲,姐姐来了呢!刚才我还说......”
“梦儿。”江行对着她做了个眼色,阻止她往下说。
江如梦故作娇憨地眨眨眼。
程夫人将一双儿女的眉眼官司看得清清楚楚,“你们可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我和哥哥怎么会瞒着母亲什么事呢?”江如梦挽着她的手臂,“只是,母亲见了姐姐,可不要吓一跳。”
程夫人闻言越发疑惑,她对着丫鬟说道:“让她进来。”
江行脸色微沉。
刚刚受了他的惩罚,明知他不许她过来见母亲,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跟了过来,可见是来告状的。
只是,江宁,你当你还是从前,大家都会对你纵容不成?
这时,江宁低着头走了进来。
“给母亲请安。”江宁依着规矩,福身行礼。
程夫人一愣,“宁儿,你怎么这样说话?”
她说话含糊不清,仿佛含着什么。
不待江宁回答,江行冷哼一记,“方才她在园子里推了梦儿,还不承认,我便命下人责罚了她。”
“什么?”程夫人急忙看向身边的江如梦,“梦儿,你可还好?”
江如梦摇头,露出甜美笑容,“母亲,我没事。”
程夫人放下心来,再看向江宁的视线里,多了几分淡淡的不悦和失望。
“宁儿,你哥哥责罚了你,那我便不说什么了。”
她顿了顿,“只是,你身为国公府的大小姐,就该与姐妹有爱,下次若再欺负梦儿,可不要怪我不留情面。”
江宁不语,只是抵着头。
“怎么?你不回答梦儿的话也就算了,连母亲的话,你也不听了?”江行讽刺道。
江宁闻言,缓缓地抬头。
江行触及江宁肿-胀到嘴唇变形的小脸,猛地一愣。
程夫人大惊失色,急急甩开了江如梦的手臂,起身朝着江宁走去。
“你这......”她转眼看向江行,“你怎么能叫下人如此责罚?”
江行皱眉,“我没想到......”
他没想到江宁的脸会肿成这个样子,毕竟,只是掌嘴而已。
程夫人焦灼地抬手,想触碰江宁的脸颊,却又怕碰痛她,“快传府医。”
江宁看着她关切地看着自己,只觉得虚情假意太甚。
她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程夫人一愣。
“江宁,你这是做什么?”江行看得分明,立时怒斥。
程夫人心底失望更甚,但看着江宁的脸肿得这么严重,嘴上还是喃喃:
“这可如何是好?今日萧家少将军要来与你相看,你这个样子怎么能见人。”
“萧家少将军要来?”江行问道。
程夫人颔首。
江如梦见程夫人紧张江宁,手里的指甲暗暗往手心一掐,走到了她身边。
“母亲,我有良药,可帮着姐姐治脸。”
程夫人一听,连忙说道:“是吗?赶紧将药取来,给宁儿上药。”
江如梦心里嫉妒难忍,面上还是笑道:“我这就吩咐丫鬟去取。”
“不,必,了。”江宁突然开口。
她看向了江如梦,“你不用假惺惺。”
江如梦的药,她可不敢用,说不定是什么毁容的毒药。
“宁儿,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梦儿?”程夫人不满地说道。
江如梦委屈地看着江宁,“姐姐,我知道你对我误会很深,可我们毕竟是姐妹,和和气气的,不好吗?”
江宁与江如梦对视,“何必做戏?”
“江宁!”江行怒道,“梦儿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般敌视她?”
“你抢走了本该她的好日子,她有对你埋怨过吗?她有对你做过什么吗?”
江宁笑了,扯得脸火辣辣的痛,“那你问问你的好妹妹。”
江如梦捏着丝帕,泫然欲泣,“姐姐!”
程夫人抱住了江如梦,哄道:“别哭,梦儿,宁儿不该这样说你。”
江如梦摇头,“是我的错,我不该回来。”
不该回来的人,是我。
江宁看着江如梦惺惺作态,心头冷笑。
就在这时,丫鬟进来禀报:“夫人,萧少将军到了。”
程夫人下意识地看向了江宁。
江如梦也看着江宁,见她那已是些微变形的面容,不禁在心里得意。
一个丑八怪,想必萧少将军会非常“满意”。
江行说道:“母亲,她现在这个样子,见不得人,不如请萧少将军回去。”
程夫人犹豫,这事是国公爷吩咐的,若是请了萧少将军回去,说不准人家对这门亲事不满。
“母亲,不如让姐姐见见萧少将军。”江如梦温婉地说道。
“可是她......”程夫人皱眉。
江如梦挽住了程夫人,一副她和江宁打算的模样。
“母亲,你想啊,若是萧少将军见了姐姐这个模样,还是愿意娶的话,那你不就可以放心了?”
江行颔首,“梦儿说得不错。”
程夫人心里觉得不妥当,但梦儿说得又好似有几分道理。
“去请萧少将军进来。”江行不待程夫人说话,就命丫鬟出去请人。
不多时,一道高大的背影出现在主屋门口。
江宁下意识地低下了头。
脚步声自身后一步步朝着她而来。
随后,她看到身侧出现了一双穿着皂靴的脚。
“萧某见过国公夫人。”
清朗坚毅的男声自江宁耳边响起。
程夫人看着眼前眉目冷硬,浑身上下散发一股戾气的萧少将军,不自觉地又看向了垂首不语的江宁。
她的眼底复杂万分,“萧少将军多礼了。”
“应该的。”萧少将军说道。
话音刚落,就听得外面有下人传唱:“三皇子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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