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突然很烦躁,主母晚上做的鱼太咸了,不好吃。
今天吴峰和家主出门去了,回来后他又拿起画笔。
今天的他似乎有些不同,眼里有光。
我凑了过去。
那是三月,和平常高冷的三月不同。
她在微笑,笑的好美。
吴峰最终没能去美国。
半年后的一天,家主突然走了,主母哭成了一个泪人,吴峰也不知所措。
那天后,吴峰变得更加沉默了。
后来吴峰去了外地,他考上了一个不错的大学。
我跟着主母一起住到了店里。
主母比以前更卖力地赚钱,身体也日渐消瘦。
吴峰一个月回来一次,帮着主母一起打理店里的生意。
两年前那个那对中年夫妇又来了,那个叫三月的漂亮女孩没有跟着一起。
他们来看望主母,和主母说着什么,主母泪眼婆娑,那妇人也跟着哭。
我离的远,听不真切,只听到什么抑郁症、走了之类的。
吴峰就好像一座雕像般一动不动的。
主母病倒了,吴峰把家里所有的画都收了起来,封存在阁楼里。
那天晚上,我第一次见到吴峰抽烟,白色的烟雾像是枷锁一样,困住了他。
殇父亲车祸离世之后,母亲的身体每况愈下。
到后来父亲的死,从她记忆中被抹除了,她的记忆永远停留在父亲出门那天。
“这么晚了,你爸还没回来。”
这是她每天都要问我的一句话。
那天家里来了客人,是三月的父母,来悼念父亲。
母亲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不停的哭泣,像是受尽委屈的小女孩。
也是那天,我得到三月的死讯。
手中的玻璃杯磕在地上,碎裂的痕迹像极了当年那一杯遗憾。
我死死握住玻璃杯,任由玻璃残渣扎入手心。
他们留下一封信,邮戳并未拆开。
“她走之前,把琴谱都烧了,这封信,还来不及到她的手里。”
我颤抖着抚摸着信封,里面是我那随着三月而去的青春。
我的喉咙仿佛被那半杯柚子茶噎住,吐不出,咽不下。
耳边又传来母亲的喃喃,“这么晚了,你爸还没回来。”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有些离别,是等不到归期的。
那天之后,我发现我再也画不出三月了。
我把所有画像收了起来,封存在阁楼里,连同我自己。
我拿着赔偿金把隔壁的铺子也盘了下来,把原来的水果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