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曾用于战乱时皇室出逃。
小平子查了三月,买通两名老宫人,又趁冬日雪厚无人巡逻,才探得出口通向北山城外。
我脱下锦衣罗裙,换上粗布麻裙,绑起长发藏入斗笠下。
指尖冰冷,我却没有发抖。
“准备好了吗?”
他问。
我点头,轻声道:“走吧。”
——出了宫门,风仿佛带着刀子往脸上刮。
我们翻山越岭,一夜未歇。
鞋底早被雪水浸湿,脚趾早已冻得失了知觉。
我问他:“你怕吗?”
他仍是那句:“我会护着你。”
我忽然哽住,想笑,却笑不出来。
——两日后,我们终于脱离京城界线,躲进了一个荒废的山神庙中。
那庙早已年久失修,砖瓦间隙透风,庙门也半掩着,一推就响。
但好歹是个遮风之处,我们在神像背后升了小火,烤干衣物,和衣而眠。
我第一次与他并肩躺下,竟没有一丝羞涩。
他躺得直直的,一动不动。
我蜷缩在他身边,看着火堆,忽然问:“你有没有名字?”
他顿了顿,道:“宫里只唤我小平子。”
“那是宫里的名字。”
我盯着火光,“我想知道,你从前叫什么。”
他沉默了许久,低声道:“我姓陈,叫陈平。”
陈平。
多好的名字。
那一刻我忽然想,若有一日能与他做一对寻常夫妻,种田为生、煮茶读书,唤他“平哥”一声,便觉天高海阔。
<——我们的逃亡,并不是传奇,而是挣扎。
逃宫第三日,我们几乎断粮。
雪地无猎物,小村避人,我们只得靠他在林中挖出的两根野山芋充饥。
我咬一口,苦得发涩,却仍慢慢咽下。
他递来自己的半块:“你多吃些,我用惯了粗食。”
我摇头:“你先前喂我药饼时,我就看出来了——你嘴挑得很。”
他愣了一下,竟轻轻笑了:“被你记住了。”
那是我第一次看他笑,真真正正地笑,不是小心翼翼,不是强作镇定,是那种脱离宫规、没有顾忌的少年笑容。
我看着他,心一动,便握住了他的手。
日子在雪林中缓缓流过,时光仿佛失了声音,只剩脚步踩在积雪上的“咯吱”响。
我们没有方向,只朝着南边走。
陈平说那边是水乡,多村落,也多隐处。
我没问他从何打听来的,心里却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心感——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