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间隙，目光无意识地在店内逡巡。
然后，他的视线就那么定住了。
斜对角，靠墙的位置，坐着一个女孩。
她低着头，似乎在看手机，额前的碎发滑落下来，遮住了小半张脸。
但仅仅是那个侧影，那个熟悉的轮廓，就让沐阳的心脏猛地一缩，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
是苏念。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廉价的、和他这种底层工人光顾的小餐馆？
记忆里的苏念，总是出现在窗明几净的教室，出现在绿草如茵的操场，出现在他偷偷描摹的画纸上。
她应该是属于更光鲜亮丽的地方。
今天的今天的苏念，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旧的浅蓝色衬衫，牛仔裤，脚上一双普通的帆布鞋。
头发随意地披散着，没有记忆里那般一丝不苟的马尾，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倦意，但五官依然清秀，只是少了高中时的明媚张扬，多了几分被生活磨砺过的沉静。
她似乎感觉到了视线，抬起头，目光漫无目的地扫过，恰好与沐阳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四目相对。
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
苏念的眼中先是闪过一丝茫然，随即是辨认，然后是惊讶，最后化为一种略显尴尬的客气笑容。
沐阳的心跳骤然加速，又猛地沉了下去。
他看到她眼中的疏离，那不是见到老同学的惊喜，更像是偶遇一个不太熟的人时，礼貌性的反应。
他下意识地想要躲闪，低下头，假装没看见。
但已经晚了。
苏念已经站起身，端着她的餐盘——一碗清汤寡水的面条，上面飘着几片青菜叶子，连个鸡蛋都没有——朝他这边走了过来。
“沐阳？”
她的声音还是记忆里的样子，只是少了那份无忧无虑的轻快。
沐阳僵硬地点点头，喉咙发干，“……苏念。”
“好巧啊，你也在这里吃饭？”
她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动作有些局促。
“嗯，休息，随便吃点。”
沐阳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子边缘粗糙的木纹。
他能闻到自己身上淡淡的机油味，在食物的香气中显得格格不入。
他看到苏念的目光飞快地扫过他油腻的额发和沾着些许污渍的旧外套袖口，然后很快移开。
“你……现在在哪工作呢？”
苏念先开了口，试图打破沉默。
“在……在附近一个厂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