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他的瞳孔。
移植的眼球正在她眼眶里溃烂,就像程砚临终前预言的那样。
她摸索着琴键上干涸的血迹,弹奏那首未完成的《月光》。
化疗后脱落的长发铺满琴凳,像摊开的裹尸布。
今夜医院顶楼的风格外温柔。
叶晚晴穿着程砚染血的白大褂起舞,人造角膜在月光下泛起灰白雾霭。
她数着肿瘤转移的疼痛节拍,在第三十二个挥鞭转时跃出围栏。
下坠过程中,她看见十九岁的程砚在虚空中伸出手。
他完好的眼睛盛着银河,右手戴着那枚血肉模糊的婚戒。
ICU的玻璃幕墙映出两个下坠的身影,像两片交融的月光。
次日清洁工在花坛发现尸体时,她溃烂的眼眶里开出了紫罗兰。
染血的婚戒套在无名指上,内侧乐谱坐标指向《月光》最终章——那是程砚十九岁那年,为她改编的婚礼进行曲版本。
尾声:月光永锢巴黎歌剧院的水晶吊灯亮起时,吉赛尔的耳坠突然断裂。
安雅在完成第三十二个挥鞭转时,感到左耳垂窜过灼痛。
施华洛世奇水晶天鹅坠入乐池的刹那,她听见大提琴声出现半音偏差。
首席大提琴手的琴弦应声而断,飞溅的钢弦在指挥家右眼睑划出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