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御笑笑、拍拍裴铭的肩,什么也没说。
沈故看了个七八分明白,也只装聋作哑。
一阵微风荡过,时辰似乎快到了,就连乐师也都坐定在庭院角落,开始调试乐器。
“不好了!不好了!鸿姑娘自戕了!鸿姑娘自戕了!”众人皆是脸色一变,裴铭最先反应起来,拔腿就向内殿跑去。
权御和沈故也都僵着脸跟了上去。
房间里,一位姑娘端坐梳妆台前,裙摆曳在地上,身侧还放着一顶冠。
一只玉手垂落在新婚用的黄铜盆里,沾血的金簪掉在地上。
沈故在二人身后,只能看到她的墨绿喜袍。
张灯结彩的殿内,那位鸿姑娘静静地趴倒在梳妆台上, 好静, 像早起梳妆的新娘正在小憩一样。
“玉芜,玉芜你醒醒。”
裴铭缓缓蹲下来,轻轻地拍了拍鸿姑娘,希望能将她唤醒一样。
沈故看不真切,只觉得这身量非常熟悉。
玉芜、沈玉芜?
沈故猛得后退一步,紧紧抓住了自己的衣袖。
权御以为她害怕,只将她拉到身边,把她的头按在自己肩上。
沈故将脸埋在权御颈窝里,不住地颤抖。
“裴大人青年才俊,鸿姑娘为何不愿意委身?”
“鸿姑娘家与本宫有旧仇,若非往年斗争,她不会沦为官妓。
恐怕,对我的部下也心中有怨吧。”
旧仇?
玉芜?
真的是他阿姊。
裴铭的恸哭声和下人慌乱的脚步声似乎一下子远去了。
沈故紧紧咬住嘴唇,不让自己流出眼泪来。
她不能哭,她连为阿姊哭一场都不能。
“我们芝芝,又在弹箜簇啦阿姊最喜欢芝芝““今日教芝芝画兰草,芝芝,我们沈家人,要活得像兰。”
“玉芝,你记住,阿爹没有错,阿爹是世上最好的官。”
5 春日宴别她不能再等了。
新仇旧恨缠在一起,她一病不起,缠绵病榻数日。
好转后,沈故支着身体坐在铜镜中。
她从未如此认真地端详自己,少时总是耻于自视,大了些,又怕极从自己脸上看到些生母的影子。
如今看来,她与生母是像极了。
她苍白的脸上还有些病态的潮红未退,只一双湿意氤氲的眸含情依旧。
父母赐予她的身体,她今日用来为其复仇。
“雪意,去和殿下说,我想同他用晚膳。”
权御到饭厅的时候,沈故已经坐在桌边等他了。
沈故来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