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干这行没多久,狠不下心逼他,甚至自己给林远一起垫了点钱。
据黄毛说,就因为这事,三哥不仅一毛辛苦费没拿到,还被勇哥打了一顿。
至于我那单,就是三哥的第二次心软。
三哥还是每天下了班就来接我。
我来了这个家之后,他也没再染过头,据他所说就是染了也会被我剪掉,省的浪费这个钱。
三哥逐渐变成了一个黑发平头的小伙,有着一份不好不坏的事情做,虽然工资比催债来的低多了,但好歹每天不用胆战心惊的。
16在我18岁生日的时候,三哥骑着摩托车带我去了海边,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奶油蛋糕。
他有些严肃、也有些滑稽地说道:“生日快乐,池遥。”
我装模作样地接过来,许了个愿,然后突然伸出手把奶油刮在他脸上。
三哥那张很英气的脸忽然变得滑稽起来,白花花的奶油像是一把胡子挂在他脸上。
他舔了舔嘴边的奶油,瓮声瓮气地说了句“太甜”吃完蛋糕,我俩抱着腿坐着看海。
其实这只是一个很小的内湾,这片水也并不是真正意义上蓝绿的海,而是灰不溜秋的一片滩涂上翻涌着白色泡沫的泥水。
三哥轻声问我:“你打算考什么学校?”
“这几次考试不算太稳定,保底是c大,超常发挥的话可能是a大。”
三哥哦了一声。
我小声说:“其实c大也挺好的,就在江城市,排名倒也不算落后。”
他忽然转过头看我:“努力考a大吧,能去到多高的地方,就拼命去。”
“那也得考得上才行!”
我撇撇嘴,“你这么希望我考上a大吗?”
他点点头。
后来我们在海边走了很久,谁也没说话。
17时间总是会自己加速,我的高三就在繁忙而有序的备考中过去了。
三哥还在跟林远学着绘画技术,林远曾经笑着表示三哥似乎比他有天赋。
自从三哥退出了勇哥的公司之后,黄毛也跟着找了份别的工,目前在电子厂上班。
他说之前成天搞这些恐吓手段,也怪没意思的。
他老大不小了,也该换份正经工作,再找个喜欢的人。
我高考考得挺好的,虽然不能选什么好专业,但进a大应该没问题。
出分的那天,三哥买了好些菜,在家里整了一桌。
他看我在翻着他店里拿来的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