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荡歌小说 > 其他类型 > 守寡后回京,陛下天天求贴贴苏晚晚陆行简

守寡后回京,陛下天天求贴贴苏晚晚陆行简

冰心海棠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苏晚晚看着他的眼睛。心脏像被刺了一下。是她想多了。他高高在上的皇帝,何至于如此为难她的堂妹?即便是为了报复她,也不必如此费事。陆行简看到她眼底的瑟缩,和一闪而过的哀伤,全身冷意慢慢消散。语气也软下来。“如果我说,你堂妹落到这个地步有我的责任,我也想替她讨回公道呢?”苏晚晚瞪着他,眼神里是不敢置信。眼眶变红,眼泪扑簌簌滚落。想起三年前那个火光冲天的江夜。所以他知道。他知道她们经历过什么。那些水深火热,那些生死一线,那些绝望无助。而他不闻不问,袖手旁观。他何至于为她多花点心思?三年前运河上的对峙,就是他能为她做的极限了。可惜她丝毫不领情。陆行简松开捏着她脸的手,眼神微黯。紧接着把她搂进怀里,让她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温柔地抱住她。苏晚晚觉...

主角:苏晚晚陆行简   更新:2025-04-07 22:37: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晚晚陆行简的其他类型小说《守寡后回京,陛下天天求贴贴苏晚晚陆行简》,由网络作家“冰心海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晚晚看着他的眼睛。心脏像被刺了一下。是她想多了。他高高在上的皇帝,何至于如此为难她的堂妹?即便是为了报复她,也不必如此费事。陆行简看到她眼底的瑟缩,和一闪而过的哀伤,全身冷意慢慢消散。语气也软下来。“如果我说,你堂妹落到这个地步有我的责任,我也想替她讨回公道呢?”苏晚晚瞪着他,眼神里是不敢置信。眼眶变红,眼泪扑簌簌滚落。想起三年前那个火光冲天的江夜。所以他知道。他知道她们经历过什么。那些水深火热,那些生死一线,那些绝望无助。而他不闻不问,袖手旁观。他何至于为她多花点心思?三年前运河上的对峙,就是他能为她做的极限了。可惜她丝毫不领情。陆行简松开捏着她脸的手,眼神微黯。紧接着把她搂进怀里,让她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温柔地抱住她。苏晚晚觉...

《守寡后回京,陛下天天求贴贴苏晚晚陆行简》精彩片段

苏晚晚看着他的眼睛。

心脏像被刺了一下。

是她想多了。

他高高在上的皇帝,何至于如此为难她的堂妹?

即便是为了报复她,也不必如此费事。

陆行简看到她眼底的瑟缩,和一闪而过的哀伤,全身冷意慢慢消散。

语气也软下来。

“如果我说,你堂妹落到这个地步有我的责任,我也想替她讨回公道呢?”

苏晚晚瞪着他,眼神里是不敢置信。

眼眶变红,眼泪扑簌簌滚落。

想起三年前那个火光冲天的江夜。

所以他知道。

他知道她们经历过什么。

那些水深火热,那些生死一线,那些绝望无助。

而他不闻不问,袖手旁观。

他何至于为她多花点心思?

三年前运河上的对峙,就是他能为她做的极限了。

可惜她丝毫不领情。

陆行简松开捏着她脸的手,眼神微黯。

紧接着把她搂进怀里,让她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温柔地抱住她。

苏晚晚觉得太过暧昧。

太亲密了。

她想后退,却被他修长有力的长臂扣住腰,动弹不得。

熟悉的男子气息充斥鼻尖,眼泪染湿他的衣襟。

她的手挡在两人身体之间,握成拳,将他胸前绣着团龙纹的布料揉皱。

就像只竖着满身尖刺的刺猬。

尽量保持距离。

“她得养伤,你陪她住阵子?”

陆行简换了个话题。

声音带着丝温柔。

“嗯。”

苏晚晚不得不低低应了一声。

迅速从他怀里退出来,往后退开三步。

脸上因为失态而羞恼成红色。

尽力压制着心脏的狂跳。

留在这里会不可避免地与他见面。

两个人之间的相处很尴尬。

可她不会再扔下晚樱一个人。

她心头滑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或许......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让她和他重续前缘。

念头产生的瞬间,她的身体不自觉地紧绷,仿佛是随时想逃跑的受惊小兔。

陆行简把她的变化瞧在眼里,眼神微黯。

当天晚上她没有回魏国公府,而是在苏晚樱床前守着。

后果就是半夜又发起了高热。

太医刚好没走,利落地开药煎药服下。

苏晚晚醒来的时候,陆行简正在与太医说话。

见她醒来,走到床边坐下,语气温和,“要不要喝点粥?”

苏晚晚看着外头蒙蒙亮的天色:“您不上早朝?”

陆行简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她的话,接过小内侍递过来的粥碗。

“喝点?”

苏晚晚挣扎着要坐起来自己喝。

起来的时候脑子却昏昏沉沉,一时天旋地转。

陆行简扶着她坐好,在她背后垫上个软垫,把粥送到她唇边。

“好好养病,其他的交给我,嗯?”

他脸上带着丝淡淡的关怀。

苏晚晚只觉得难堪,低垂着眼眸。

他对她越好,她越想疏远逃离。

只想拒绝。

她从他手里接过粥碗和调羹,低着头道:“谢谢。”

陆行简察觉到她的避嫌和疏离,只是缩回手,眉眼淡淡地看着她喝完粥就离开了。

接下来几天她都没再见到陆行简,她大大松了口气。

是她会错意。

他并没有那个意思。

倒是回魏国公府拿衣服物品的鹤影捎来消息。

寿宁侯世子张宗辉被人打断腿,这辈子大概得瘫在床上了。

庆云侯府的周书彦也没好到哪里去,满身是伤,估计不躺几个月下不了床。

苏晚晚感觉很愧疚。

是她牵累了周书彦。

她得补偿一二。

这天太医没有再来。

小仆从气喘吁吁地过来传话,说是宫里皇后受了风寒,太后和皇上把所有太医都叫走了。

苏晚晚轻轻笑了一下。

你看,他对夏雪宜才真是放在心尖尖上,一丁点风吹草动就闹出偌大动静。

帮她的忙,也只是动动手指一样简单。

苏晚樱身上的伤口都已经结痂,只用静待愈合便可,精神状态也好了不少。

苏晚晚很快拿定主意,把苏晚樱带回魏国公府养伤。

鹤影带来的消息更是坚定了她的想法:“萧护卫带着谭大夫到京城了!”

谭大夫可是出自江南医学世家,身为后宅妇人,一身医术却出神入化,尤其擅长女科。

苏晚晚喜出望外,赶紧让人收拾东西准备回魏国公府。

陆行简来的时候,她正面带微笑地让鹤影把她的东西送去马车上。

在看到陆行简的一刹那,她脸上的笑容凝固,很快换成疏离的表情。

他站在她面前,垂眸看她,神色淡淡,看不清什么情绪。

“要走?”

“嗯。”

沉默良久,他只是说了句:“我送你。”

“不必了,有人来接。”

苏晚晚的声音很清晰。

过了一会儿,她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握紧,“这些日子,多谢。”

她知道,这句表达谢意的话语太过轻飘飘,可她实在没有什么可以回报给他。

他那样高高在上,大权在握,也不缺什么。

尽量少打扰,就是她所能提供的最好回报。

头顶,一道幽静的男声,淡淡响起:“去湖边走走?”

苏晚晚:“......”身子瞬间紧绷。

他们并不是可以一起散步的关系。

抬头看去,他淡眉淡眼,甚至还带着一丝的疏离。

她悄悄松了口气,尽量让自己放松点。

他帮了自己很大的忙,只是一个小小的要求,并不过分。

没有理由拒绝。

“嗯。”

晓园北边是一片巨大的校场,往东穿过几座亭台楼阁,是一片广阔的湖水。

上午的蓝天白云倒映在清澈的湖面,尽显夏日清幽。

看到湖对面的万岁山,她马上意识这是在哪里。

“这是西苑?”

她问。

“嗯。”

他站在她身边,侧身看着她,“想坐船吗?”

苏晚晚蜷了蜷手指,摇头:“不。”

小时候,来太液池泛舟是他们最大的梦想。

可是太皇太后不准,说太危险了。

明明就在皇宫西边,船又大又稳,有一堆宫人簇拥保护他们。

陆行简那个时候还小,也就七八岁,跺着脚气鼓鼓地说:“晚晚,等我长大了带你去坐船,看谁还敢阻拦?!”

西苑里花草树木特别多,有山有水。

可太皇太后也不让他们过来玩,只是偶尔有兴致的时候带着他们上万岁山的小亭子里坐一坐。

后来,万岁山上修了个叫“毓秀亭”的亭子,犯了公主的名讳,把小公主给克死了。

清宁宫也发生火灾。

他们就再没出去玩过了。

现如今小十年过去,他登基为皇帝,他们却已经没有可以一起坐船游玩的身份。

......两人只是沿着太液池岸边慢慢走着,都没有说话。

池对岸,就是皇宫的宫墙。

金色的琉璃瓦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发光。

那里有他的亲人。

他的嫡母,他的皇后和妃子们。

可能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好好保重。

苏晚晚在心里默默地说。

东西都收拾好的时候,鹤影来禀报:“姑娘,可以动身了。”


张宗辉怎可如此畜生?!

张家现如今如日中天,有太后、皇后两重靠山,在京城几乎横着走。

苏晚晚一筹莫展。

雁容目光闪了闪,提议道:“要不要试试去找那位李总管?”

苏晚晚蹙起眉。

觉得有几分不对劲。

陆行简好像预料到她肯定会有求于他似的。

难道是他故意从中作梗?

这个念头一旦生出来,顿时落地生根,枝繁叶茂。

她烦闷异常。

他就是逼她故意去求她!

看她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悔不当初,这才是他的目的!

苏晚晚全身血液几乎都快沸腾。

可这涉及到堂妹的清白安危,由不得她顾及自己的颜面。

而晚樱落得如此悲惨境遇,根源还在她身上。

她的心脏如同被人强烈拉扯。

很快做了决定。

求人而已。

被折辱而已。

她认了。

她强撑着病体迅速写了一封信,让鹤影亲自送到李总管在宫外的私邸。

李总管正好回私邸休沐,听说是苏晚晚的信,连衣服都没换转身就去了皇宫。

此时已经天黑,皇宫正要落钥,陆行简正在举办晚宴招待几位值夜班的阁臣。

听说是苏晚晚的急信,他顾不上几位阁臣探究的目光,离席拆开来看。

信上内容非常简单,只是说有急事相求。

陆行简让李总管安排:“现在出宫。”

李总管面色犹豫:“皇上,宫门已经下钥了,何况您还在宴请阁臣,要不等明天?”

陆行简冷冷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大步往外走。

李总管立即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轻轻掌了一下自己的嘴,迅速去张罗。

人家苏夫人之前软硬不吃,现如今好容易放下身段求人。

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喽。

某人可是不敢不着急呢。

苏晚晚正等在翠云楼外不远处。

这会儿正是夜间热闹的时候,翠云楼却反常地关上了大门,周书彦进去后就再无消息。

楼里灯火通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已经让人嘱咐周书彦,无论花多大代价尽量拖住张宗辉,不能让他毁掉堂妹,至少争取出一天的时间。

为此,她把攒下的三十万两嫁妆银子全拿给了周书彦,让他用钱砸也要砸得张宗辉不能作恶。

可张家正得势,周书彦未必扛得住。

可惜素来倚重的萧护卫不在身边,她人手严重不足,不然可以考虑强行带走堂妹。

鹤影回话有人要见她的时候,苏晚晚愣了一下。

这距离她把信写好也不到一个时辰。

陆行简坐在马车里,幽暗的灯光照得他脸上神色微冷。

“什么急事?”

苏晚晚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堂妹被人卖到了翠云楼,张宗辉今晚要让她接客......你帮我救她出来,可以吗?”

病得瘦了许多的苍白小脸上有点紧张。

没想到他真会亲自出现。

还来得这么快。

倒侧面印证了她的那个猜测——他有意而为之。

又会怎样折辱她?

陆行简面色温和了许多,“别急,说清名字年纪相貌。”

苏晚晚愣了一下,详细描述了几句,又补充道:“周书彦正帮忙,也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了。”

无论如何,先救堂妹是最重要的。

陆行简轻轻看了她一眼,对李总管吩咐:“让马永成把人带出来。”

这一眼让苏晚晚的心脏提到半空。

他这是什么意思?

李总管应声而去。

陆行简只是对她说:“要不要先回去歇着?

人出来了给你消息。”

苏晚晚攥紧手,悄悄松了口气。

这么轻易放过她?

她还是摇头。

她怕走了以后再出什么变故。

早知道会是如今这个状况,昨天她就应该想方设法把堂妹当场带走的。

陆行简紧绷的脸色稍稍缓和。

两个人静静坐在马车里等着。

空气幽静。

却不像上回那样冷漠疏离。

只是苏晚晚紧绷的身体,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

陆行简静静坐在那里,看都没有看她。

眼角的余光不动声色地落在她身上。

空气紧绷到有些凝滞。

半个时辰后,李总管回复:“回主子,人已经带出来了,只是被灌了药,只怕得请太医瞧瞧,不如安排到晓园?”

苏晚晚并不意外,只是身体更加紧张。

陆行简淡淡皱眉:“嗯。”

苏晚晚捏紧手:“我想去看看。”

她得确认堂妹的安全。

陆行简没有拒绝:“我带你过去。”

苏晚樱整个人蜷缩成一团,身上被抽得皮开肉绽,露出一道道血痕,脸色呈现不正常的潮红,神智模糊。

苏晚晚见到她这副样子,整个人都不好了。

身子颤抖不已,指尖也抖个不停,心疼地摸着她的脸。

“对不起......对不起,是姐姐不好,害你受苦了......”苏晚樱听到她的声音,终于睁开眼,“哇”地哭了出来。

“姐姐,我好疼......好难受,呜呜......”苏晚晚心如刀绞。

晚樱还只是个孩子啊!

太医已经赶了过来。

陆行简把苏晚晚拉出房间。

淡声道:“丫鬟在里头帮着清理伤口就是,你别看了。”

那些血渍渗透衣衫的伤口,狰狞可怕,他不想让她再受刺激。

苏晚晚眼睛肿得像桃子,情绪还算镇定,低声问:“是谁把她打成这样的?”

陆行简看着她苍白的小脸,神色淡淡,看不出什么情绪。

“你要为她报仇?”

苏晚晚抬头看着他的眼睛,“不可以吗?”

两个人的视线相触碰进行交锋。

苏晚晚仰视着他,眼神却没有半分退缩,倔强至极。

过了很久,陆行简才答话,“我来办。”

苏晚晚有些愣怔,声音有点冷,“不用,我有自己的人,希望您不要阻拦。”

她听得出他的勉强。

又或者,这背后本就有他的授意。

苏晚晚脑子里转过各种念头,眼神里的怀疑一闪而过。

陆行简低眸看着她,敏锐地捕捉到这丝怀疑。

心里有点闷。

他抬起手要摸她的头发,她却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他的触碰。

陆行简的手落在半空中。

下一瞬,他伸手扣住她的后脖颈,把她强行拉到自己面前。

他的力气足够大,苏晚晚不得不踮起脚尖,手抵在他胸前才能稳住身形。

男女本就有体力上的差距,何况他多年习武,身体素质远胜于常人。

她的心脏剧烈跳动,呼吸有些凝滞,顿时慌乱起来。

仿佛待宰的猎物。

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真要强迫她什么,她是完全没有抵抗能力的。

两个人的脸离得很近,呼吸交缠在一起,四目相对,眼神都很冷。

“不信我?”

苏晚晚还是问出口:“是不是你安排的?”

陆行简眼神彻底变冷。

“朕至于?”


只是极有侵略感的俊脸冷若寒冰,乌黑的深眸盯着苏晚晚远去的背影,若远山重雾,沉甸甸的,颇有压迫感。

李总管莫名打了个寒颤,试探着问道:“苏夫人腿上的旧伤怕是又犯了,老奴去把她请回来?”

陆行简眉眼冰冷,“多事。”

李总管憋笑得很辛苦:“那让人去给皇后娘娘回个话儿?”

陆行简轻抿薄唇,语气冷飕飕,“你急什么?”

李总管双手一拍,努力往下压上翘的嘴角:“也是,当年三天三夜皇上都等得,一个时辰她便等不得了?”

心道,这倒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了。

您不急,可怎么人家一走就开了门。

可惜苏丫头连头都不回,这会儿有人想抛媚眼儿也没人看喽。

......坤宁宫。

坐在正上首软榻上的皇后夏雪宜,气定神闲地看着下方跪着行礼的苏晚晚。

眼底闪过一抹得意。

她身旁的曹嬷嬷讥笑着介绍:“雪婷姑娘,这就是在孝肃太皇太后跟前教养多年的名门贵女苏晚晚。”

“只是,怎么如今落魄得如同丧家之犬?”

坐在皇后下首的少女一身大红缂丝衣裳,满头珠翠,睁大眼睛扔掉手里的荔枝壳。

“她就是大名鼎鼎的苏晚晚?”

红衣少女是夏雪宜的庶妹夏雪婷,听到“苏晚晚”这个名字很多年了。

那个时候姐姐夏雪宜还是普通的秀才女儿。

和苏晚晚相比那就是云泥之别。

私下里不知道有多嫉妒。

现如今,情况全颠倒了过来。

苏晚晚跪在地上卑微地给姐姐行大礼,姐姐不叫她平身还不敢起来。

她都能想到姐姐心里现在有多爽。

苏晚晚只着一身素净服饰,却美得让人心惊。

皎似轻云蔽月。

飘若流风回雪。

动如弱柳扶风。

静比娇花照水。

肤若凝脂肌如雪,嫩生生的,白得发光。

整个人说不出的柔婉清纯,灵动飘逸,绝世独立、不染纤尘。

而夏雪宜身着贵气十足的皇后冠服,却有点儿压不住气势。

让人感觉冠服有点儿喧宾夺主,反而衬托得她这个人没什么特色。

夏雪宜笑得悠然得意,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意,“本宫出身低微又如何?”

“有皇上的疼爱,还不是高坐凤位,接受别人的顶礼膜拜。”

当年苏晚晚出身好长得出众,几乎所有的男子都为她惊艳,对她和颜悦色。

反观他们看她时,眼里没有任何惊艳。

这种对比曾经让她如鲠在喉,羡慕嫉妒不已。

如今想来,好看也不是万能的。

皇上还不是照样不要她,连见都懒得见。

曹嬷嬷不屑地瞥了一眼苏晚晚。

一顿夹枪带棒的输出,讽刺溢于言表:“可不是,各人命中富贵天定。”

“什么首辅孙女也不过如此。”

“如今苏首辅被迫致仕,苏家势力被皇上一网打尽,满京城都是捧高踩低之辈。”

“也就是我们娘娘心善,还肯见这快没了诰命身份的苏夫人。”

苏晚晚额头贴在冰凉的地砖上。

膝盖跪得隐隐作痛。

静静听着她们对自己的嘲讽和鄙夷。

都说女人嫁人堪比二次投胎。

她和夏雪宜就是两个最鲜明的例子。

夏雪宜家境普通,却因为陆行简的青睐有加,最终青云直上当上了皇后。

而她苏晚晚,丈夫早亡,娘家倒台,无所倚仗。

如今求人办事都要受尽冷眼和奚落。

她明白陆行简的意思。

他是故意借夏雪宜的手磋磨她。

显摆他们如今帝后和谐一条心,报复当年她在运河上的忤逆。

也罢,这次看清宫里的态度,她也好彻底死心。

婆母见她带一身伤回去,以后也不会再逼她进宫请旨。

她的嫁妆足够丰厚,即便没有爵位,也够她和儿子一辈子吃喝不愁。

回金陵那个风水宝地做个富贵闲人,当然比在寒冷的北京城窝一辈子舒服很多。

心念至此,她突然通体舒畅,心里的郁闷和不快一扫而空。

只盼日子过得快些,好早点启程回金陵。

夏雪宜等人还没过完嘴瘾,就听到有小内侍过来传话:“启禀皇后娘娘,皇上喜欢您送去的冰镇果子茶,让奴婢过来送回礼。”

皇帝的回礼是一柄通体洁白无瑕的羊脂玉如意,触感生温,一看就价值不菲。

皇后喜出望外。

大婚快一年,皇上终于被感动,对她送去的东西终于有回应了。

她得趁热打铁,赶紧亲自去皇上面前献殷勤!

太后不停催她多笼络皇上,早日诞下皇子才是最要紧。

夏雪宜打算起身去梳妆打扮,这才留意到殿里还跪着个碍眼的苏晚晚。

“苏夫人平身吧。

你今日见本宫可是有什么要事?”

她不耐烦地敷衍道。

苏晚晚语气平静:“回娘娘的话,妾身想恳请皇后垂怜,让我儿徐邦瑞继承魏国公世子之位,未来承爵。”

夏雪宜蹙了蹙眉,冷笑道,“这事只怕有些难办。”

“魏国公府的二公子徐鹏举正在与舍妹雪婷议亲,你要让本宫把准妹夫的爵位让出来给你儿子?”

苏晚晚有些意外,随即垂眸道:“既如此,妾身收回恳请,不打扰娘娘清净了。”

徐鹏安的庶弟徐鹏举倒真是长袖善舞,都攀上了皇后娘家妹妹。

这场世子之位争夺战,结局已经很很明朗。

她这一趟,注定是白跑,专程过来受磋磨的。

陆行简可真是无情。

故意戏耍折辱她。

她利落地行礼告退,倒让夏雪宜有些意外。

出了坤宁宫大门,苏晚晚倚在连廊边的栏杆上揉了半天的膝盖,等着麻木的双腿慢慢恢复知觉。

连廊南边靠近乾清宫方向有几个人影正缓步走过来。

苏晚晚心头一紧。

被众人簇拥的那青山般的俊毅身影,正是正宣帝陆行简。

若继续待在这里,势必要与他碰面。

可她已经死了争爵位的心,自然不想去陆行简面前再受折辱。

她索性瘸着腿下了连廊,朝东边的景和门走去。

刚巡逻到景和门的一个侍卫却喊住她:“晚晚姐,您的腿怎么了?”

苏晚晚定睛一看,居然是个熟人。

侍卫是安国公家的小孙子,顾子钰。

“没事......”苏晚晚急着避开人,简单敷衍一句就急着出景和门。

顾子钰皱眉道:“您都这样了还赶路呢?

很着急?”


男人如同遭遇雷电的袭击。

瞳孔微颤。

周身的寒意像遭遇过重击的坚冰,一寸寸碎裂,即将消失殆尽。

她眼里有几分戏谑和讥嘲。

如此鲜活,如此动人。

再不似上次那样波澜不惊,拒人千里。

然而。

下一瞬,她快速收回手,用力推开檀木色的包厢大门,蹑手蹑脚走出去,又反手把包厢门带上。

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

包厢里的男人本来缓和了许多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周书彦看了一眼包厢门,皱眉压低声音问,“里头有人?”

苏晚晚随意找了个借口敷衍过去,跟着周书彦去了另一个包厢。

陆行简一身便服,很显然是隐藏身份来这的。

她也更不想让人知道她和他的独处。

包厢里站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穿着翠云楼里的统一服饰,紧张得把两只手绞在一起。

苏晚晚只打量了几眼,便把小姑娘紧紧抱在怀里,姐妹俩哭作一团。

“姐姐,我终于见到您了!”

小姑娘哭得稀里哗啦。

她是苏晚晚大伯家的女儿苏晚樱。

“别怕,有姐姐在。”

苏晚晚红着眼眶,没有细问这几年里小姑娘经历过的磨难。

周书彦等她们姐妹二人缓缓收了声,压低声音道:“没认错人就好,我花些心思把人赎出来。”

苏晚晚很感激,“银子我来出,还请不要声张,莫让人知晓。”

若是被人知道曾在教坊司待过的经历,苏晚樱的名声就被毁掉,以后嫁人千难万难。

教坊司是归礼部管辖的朝廷机构,人员都是犯官家眷奴仆。

要赎人出来脱籍比一般风月场所难度大得多,银钱也要翻上好几番。

不过这些年贪腐死罪都可以用钱粮买消,何况只是赎人?

只要出得起银子,路子还是走得通的。

周书彦悄悄松了口气,苏晚晚嫁妆丰厚程度堪比公主,有她这句话,他只用跑跑腿,自然好办。

“晚姑姑,您和婉秀先回庆云侯府等着,我办完事再回来见您。”

苏晚晚却顿了顿,蹙眉道:“这里可有小门出去?”

她可不想再遇到陆行简。

攥紧的手心里,还残留着他唇上的温软。

那微微扎手的胡茬触感,让她分外难受。

恶心。

真想赶紧洗手。

也不知道他品尝过多少美人滋味,有没有染病。

她不该碰他的。

只是捂了一下嘴,应该不会被传染吧?

她心存侥幸地想。

翠云楼当然有供不愿暴露身份之人进出的隐蔽小门。

苏晚晚顺利离开。

陆行简面无表情地站在翠云楼二楼的包厢里,修长的指尖轻轻捏起纱帘的一角,低眸看着大门口人员进出。

李总管提心吊胆地进来,感觉屋子里冷得可怕,连打了两个喷嚏。

“主子,苏夫人已经走了,说是去庆云侯府和长宁伯府走亲戚。”

“去查查,她在金陵也经常去逛花楼?”

陆行简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

李总管应声称是,不敢多说一个字,不知道哪里惹这位爷动了怒。

......已故太皇太后周氏有两个弟弟,大弟弟是庆云侯周安,周婉秀的太祖父。

二弟弟长宁伯周华是苏晚晚的外祖父。

外祖父周华和外祖母陈夫人都已经年过花甲,见到苏晚晚这个外孙女儿来看他们,高兴得老泪纵横。

苏晚晚的母亲是他们的老来女,年纪轻轻就没了,那时候苏晚晚才半岁。

太皇太后周氏爱屋及乌,便将晚晚接到自己膝下安排专人照管,直到她嫁人。

晚饭是在庆云侯府一起吃的,满屋子欢声笑语,热闹非凡。

男客女客分席而坐,坐满了四张大圆桌。

各个认得不认得的表哥表姐、表侄上来敬酒,苏晚晚也给长辈们敬酒,几轮下来喝了个五分醉,脸颊飞起两团绯红。

陈夫人搂着苏晚晚红了眼眶:“你比你母亲有福气......”周婉秀插嘴道:“是晚姑姑想得开,孩子都不用自己生。”

这话让在场的众人都有点尴尬,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他们都清楚,苏晚晚新婚第二天便与丈夫分开,想自己生也不大可能一夜就怀上。

现在丈夫死了,连快到手的魏国公夫人位置都要飞了,怎么都得让人叹息一声红颜薄命。

魏国公的爵位和他们这些外戚只能传一两代的爵位可不一样,那可是世袭罔替的。

即便什么都不干,一年三千五百石的俸禄也能吃喝不愁,何况百年世家的声誉在那里,儿女婚事也不会差。

苏晚晚淡淡笑了笑,给陈夫人斟了一杯酒:“外祖母,您尝尝这金华酒味道如何?

要是您喜欢,以后我年年给您送。”

陈夫人端着酒杯的手有些发颤,眼泪又下来了:“怎么,你还要去金陵那么远的地方,让我这把老骨头几年都见不着一面么?”

苏晚晚靠在陈夫人怀里撒娇:“外祖母要是心疼晚晚,可以一起去江南小住的,那边气候可比京城好多了,晚晚可以日日在您老人家跟前尽孝。”

陈夫人这才破涕为笑,“这还差不多,算你有良心。”

酒宴接近尾声的时候,管家急匆匆来报:“有贵人来访。”

苏晚晚绯红着脸躲在众人身后,看到陆行简迈步进门时,整个人差点傻掉了。

她怎么这么背,去哪里都能碰到他?!

忽然感觉一道寒芒落在她身上,她慌忙垂眸,跟着众人行礼。

这狗男人,是怕我把他逛花楼的事抖搂出去?

至于?

陆行简身着一身石青色常服,身姿优雅地穿过众人走到上首,低眸看着匍匐了一地的人群。

高高在上,从容不迫。

“平身。”

他淡淡的两个字,才让众人如释重负,重新站了起来。

这会儿正是饭点,白发苍苍的庆云侯周安客套道:“皇上可用过晚膳?

若是不嫌鄙陋,让老臣略备薄酒招待一二。”

陆行简的目光穿过众人,视线扫过来落在了苏晚晚身上,微微一顿。

他皱眉,唇角微抿:“那就叨扰了。”

两人从小相熟,她这副半醉的妩媚模样,他居然从未见过。

周家这么多男丁,她也不怕被人觊觎。

周安大喜过望,忙命人重置酒席,又让人搬来雕花镂空的屏风,把男女桌隔开。

皇上肯在周家吃饭,那说明对周家还是信任有加。


这些天因为张宗辉被打断腿的事,她气得着急上火,想找皇帝给她出气却一直找不到人。

陆行简目光淡淡扫了一眼全场,视线在苏晚晚身上顿了顿。

苏晚晚看他视线扫过来,赶紧低头,躲避与他对视。

陆行简很快收回视线,径直落座,语气闲散地回答太后,“前朝事多,这几日让人送来的燕窝粥,母后可都用了?”

张太后顿住。

心道,真是个心思深沉的家伙。

她派人请了他多少次,他一直不肯现身,压根不把她这个太后放在眼里。

却很会做表面功夫,天天让人送燕窝粥以表孝心。

让她指责他不孝顺的话都站不住脚,反而容易在外人面前落个太后和皇帝不和的形象。

她蹙眉扫了一眼战战兢兢的韩秀芬,还是缓和着语气,装出几分慈眉善目。

“皇帝一片孝心,哀家自然高兴。”

“只是前一阵子朝臣上本弹劾皇后,害得她忧郁成疾,大病一场,皇帝也该常去看看。”

夏雪宜瘦了不少,因为哭过,眼眶红红的,看着有几分楚楚可怜。

陆行简看向她,轻声安慰:“皇后受惊了,太医们的药吃着如何?”

脸上带着几分温柔和关怀。

夏雪宜感动得眼泪啪嗒啪嗒掉,眼里是藏不住的爱意和感动。

“臣妾多谢皇上挂念,只要能日日见到皇上,臣妾的病就大好了。”

“嘱咐御膳房,燕窝粥每日也要给坤宁宫送。”

陆行简对李总管吩咐了句。

苏晚晚站在角落,静静看着夏雪宜对陆行简的满腔爱恋,也看着陆行简对夏雪宜的温柔呵护,只是低垂下眼眸。

她想起嫁人前那年的正月,她染上风寒,怕过了病气给太皇太后,搬到西苑去养病。

病势缠绵加上心思郁结,足足病了一个来月。

陆行简不曾有半句问候。

倒是周婉秀常来探望,不是说他今日陪夏雪宜赏梅,就是说他明日带夏雪宜去看花灯。

爱与不爱,真的很明显。

好在当年就攒足了失望,现在看着他们情意绵绵,她内心并无波澜。

再说了。

他再爱夏雪宜,不还是跑去逛花楼嫖娼?

管不住下半身的狗男人,她当年也真是瞎了眼。

陆行简的眼风又不动声色地落到苏晚晚身上。

夏雪宜坐在陆行简对面,察觉到他看向苏晚晚的目光,脸色有一瞬间的难看。

她与皇上成亲快一年,因为先帝的孝期未过,至今尚未圆房。

前一阵子她兴冲冲地梳妆打扮想去皇上跟前献殷勤。

结果听说皇上在来坤宁宫的半路上,跟在苏晚晚身后走了!

最近太后为了张宗辉的事想见皇上,火急火燎好几天,却一直见不到人影。

苏晚晚一入宫,皇上就主动现身。

抱着她的孩子,还不停去看她。

明明她这个皇后还有德妃荣妃就在面前,他一个眼神都没有。

夏雪宜不得不多想。

她略作思忖就坐到陆行简身边的椅子上,象征性地摸了摸徐邦瑞的头。

随即握住陆行简的手,红着脸含情脉脉地说:“臣妾也想早日诞下麟儿,为皇家开枝散叶。”

说完,目光有意无意地扫了苏晚晚一眼。

苏晚晚看着他们交叠在一起的手,低垂下眼眸。

夏雪宜是故意秀恩爱给自己看?

有这个必要么?

陆行简微微皱了下眉。

神色自然地抽出被夏雪宜握着的手,把怀里的徐邦瑞调整坐姿,又捏了捏他胖乎乎的小脸蛋儿。

这孩子皮肤真白,和晚晚一样。

晚晚不仅白,还特别娇气,轻轻一碰就会在雪肌上留下指印,稍稍用力点便会蹙着眉娇声喊痛,泪眼婆娑地讨饶。

他心中一阵刺痛。

她那早死的亡夫,会像自己一样舍不得弄痛她吗?

她躺在别的男人身边的时候,会想到愤怒的他吗?

荣妃艳羡道:“皇上和皇后恩爱如斯,倒让臣妾想起当年先帝对太后娘娘的款款深情。”

这话极大地奉承了张太后。

张太后拿帕子擦了擦眼眶,叹息道:“先帝前几日还给哀家托梦,让皇帝以子嗣后代为重,早日诞下皇子,才是安定前朝后宫的根本。”

此话一出,全场安静下来。

荣妃和德妃也想在陆行简面前献殷勤,可又不敢造次,忍得很辛苦。

一直静静坐在陆行简腿上的徐邦瑞瘪着嘴想哭,冲苏晚晚伸手:“母亲,母亲......”众人的目光便落到苏晚晚和徐邦瑞身上。

苏晚晚有点尴尬,走过去想把孩子接过来,陆行简却没有放手的意思。

她只好蹲下身给徐邦瑞嘴里塞上块点心,又退到旁边。

徐邦瑞有了点心吃,当即就不哭了。

张太后淡淡笑道:“这孩子倒是个胆大的。”

韩秀芬赶紧道歉:“回太后的话,邦瑞年幼,被家里宠坏了,还请太后恕罪。”

张太后看向苏晚晚,“孩子是晚晚亲生的?

怎么眉眼看着不像。”

众人目光开始在苏晚晚和徐邦瑞脸上来回对比。

还真是一点儿都不像。

陆行简也起了兴致,挑眉看向苏晚晚的眼神带着审视,令她如芒在背。

韩秀芬吓得冷汗浸湿后背,战战兢兢地说:“回太后的话,当初晚晚流产,便将妾室生的孩子抱过来视作己出,记在名下做了嫡子......因为涉及到伤心事,未曾对外明言,还请太后、皇上莫要怪罪。”

以庶子冒充嫡子,是世家大户常有的隐私,却有欺君之嫌。

太后的脸色有一瞬的难看,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转移了话题。

“罢了,皇帝是个喜欢孩子的,皇后、荣妃、德妃,你们且好生努力,为皇家早日诞育子嗣,哀家就盼着抱皇孙呢。”

苏晚晚脸色苍白,冷汗浸湿了后背。

见话题岔开,众人没继续留意自己,才悄悄松开紧握的拳头。

之后太后又扯起徐鹏举与夏家的议亲,还有张宗辉受伤的事,她都浑然没听进去。

无意间感觉有道寒芒落在自己身上,她慌忙垂下眸子。

太后今天兴致不错,要请韩秀芬等留下用午膳。

徐邦瑞这会儿有点犯困哭闹不已,苏晚晚便随宫人出了慈康宫去别殿安抚,给孩子喂了一碗蒸鸡蛋羹,哄他睡下。

转身时,陆行简正站在她身后,不知道来了多久。

“皇......”她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被陆行简捉住手腕。

苏晚晚的心脏差点从胸口跳出。

这里离慈康宫不远,随时可能有人过来......若是被人看到,她还要不要做人了?!

晚晚惊得连连后退,最后被他抵在墙上。

她的手抵住他的胸膛,抗拒他的靠近。

陆行简把她的手握住,推到头顶的墙上。

下一瞬,他的手指挤开她的指缝,十指紧扣在一起。

两人的呼吸相触,此起彼伏,乱作一团。

实在太暧昧了,如果被人撞见......他还那么脏......晚晚急得两颊通红,就像急红眼的兔子,压低声音严厉警告道:“皇上,请自重!”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