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老妪负责洒扫,还有一个名叫晚晴的忠心宫女,是沈家送她入宫时就跟着的。
主仆二人被安置在一间破败的偏殿,窗户纸破了几个洞,寒风呼啸着灌进来。
床铺是冰冷的木板,被褥单薄潮湿,散发着霉味。
份例的吃食更是粗糙不堪,有时甚至是馊的。
最初的日子,沈凝霜是绝望的。
她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要遭受这样的诬陷与遗弃。
她一遍遍回想宫宴那天的细节,试图找出破绽,却只觉得头痛欲裂。
她恨柳玉妍的阴狠,怨萧璟的无情,更气自己的愚钝天真。
晚晴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娘娘,您不能这样作贱自己啊!
您要保重身子,总有一天,皇上会查明真相,还您清白的!”
沈凝霜凄然一笑,泪水滑落:“清白?
晚晴,你还看不明白吗?
在这深宫里,真相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相信什么。
他已经认定我是罪人了。”
“可是……没有可是了。”
沈凝霜打断她,声音嘶哑,“也许,这就是我的命。”
她开始沉默,整日枯坐在窗前,望着院中那棵光秃秃的老槐树发呆。
她的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已经被抽离。
晚晴想尽办法劝慰,给她讲宫外的趣事,唱她以前喜欢的江南小调,但都无法在她脸上看到一丝生气。
直到有一天,那哑巴老妪在扫雪时滑倒,摔断了腿。
老妪疼得满地打滚,却发不出声音,只有浑浊的眼泪不断流淌。
晚晴手足无措,想去找人,但这冷宫,谁会理会一个哑巴老妪的死活?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沈凝霜突然站了起来。
她走到老妪身边,蹲下身,轻轻检查她的伤势。
她的动作很轻柔,眼神专注。
小时候,她的外祖父是江南有名的武林高手,她耳濡目染,也学了些皮毛。
虽然算不上精通,但基本的接骨和护理还是懂的。
她让晚晴找来干净的布条和木板,小心翼翼地为老妪固定好断骨。
又从自己本就稀少的份例中,匀出一些干净的棉花,垫在伤处。
做完这一切,她已是满头大汗。
老妪感激地看着她,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泪光,伸出粗糙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那一刻,沈凝霜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触动了。
她看着老妪饱经风霜的脸,看着她眼中那质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