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抖得拿不稳拐杖。
我妈接话：“我决定了，瑶瑶，你那留学先放放，退学，改读本地专科。
学费便宜，你还能打工补贴家用。
50万给伟伟买房，他结婚了，咱们家就圆满了。”
她语气平静，像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我震惊得说不出话，半天才挤出一句：“你们疯了吧？
那是我的钱！”
我声音发抖，嗓子像被堵住。
外婆抹泪：“你个丫头片子，懂啥？
女孩子读那么多书干嘛？
你表哥是张家的命根子！”
她咳了两声，捂着胸口喘气。
表哥终于抬头，小声说：“姐是为我好，瑶瑶，你就帮帮我吧。”
他眼神躲闪，像个没主见的木偶，低头又抠起裤缝。
我气得站起来，指着他们：“你们自私！
50万是我攒的，我有我的梦，你们凭什么抢？”
我妈拍桌子，震得茶杯跳了一下：“你敢跟我顶嘴？
要不听话，就别认我这个妈！”
外婆哭得更凶：“伟伟要是结不了婚，我死了都没脸见你爷爷！
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你忍心看他打光棍？”
表哥低头不语，像默认了一切，嘴角动了动，又没出声。
我看着这三张脸，觉得陌生又可笑。
亲情原来这么脆弱，我成了他们的工具。
我冲回房间，锁上门，靠在门上喘气。
房间里昏暗，只有桌上的台灯亮着，手机屏幕还开着offer的邮件，我盯着那行“Congratulations”，手抖得厉害。
我想反抗，可我妈的话像石头压在我胸口——“别认我这个妈”。
她是我唯一的依靠，我不敢赌。
外婆的哭声还在外面响，表哥偶尔附和两句，我妈语气越来越硬，像在宣判我的死刑。
那天夜里，我没睡，坐在书桌前，把机票撕了，撕得粉碎，碎片散了一地。
offer邮件删了，眼泪滴在键盘上，屏幕模糊成一片。
我打开专科学校的官网，机械地点了报名，选了个护理专业，手指僵硬得像木头。
窗外月光冷冰冰的，我盯着墙上的奖状，那些“优秀学生”的字眼像在嘲笑我。
梦想碎了，我像个傀儡，活着只为别人。
4 妥协与挣扎几天后，我退掉了曼彻斯特的offer，签证也取消了。
50万被我妈拿走，存进表哥的账户。
她拍着我肩膀说：“瑶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