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脸，“我带你走……大梁有解药，明月已经认罪了，她——”我侧头避开他的触碰，又一口血呛出来，溅在他衣襟上。
“滚。
“一个字，嘶哑得不像人声。
谢景修突然跪了下来。
这个曾经傲骨铮铮的镇北侯，此刻跪在我榻前，额头抵在染血的被褥上，肩膀抖得像是风中的枯叶。
“我查清了……全都查清了……”他声音破碎得不成调，“当年照顾我的是你，明月只是偷了你的药囊……后来每次我毒发，都是她假装用你的方子……”他猛地抓住我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还有那支金丝蝶钗，是她从你妆奁里偷的！
她说你自愿给她，我竟然信了……”我望着帐顶的蟠龙纹，突然觉得很可笑。
这么多年，我藏在心底的委屈，我咽下的苦楚，我流过的血和泪……原来只需要他轻飘飘一句“我查清了”，就仿佛能一笔勾销。
“谢景修。”
我慢慢抽回手，“你知道朱颜碎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吗？”
他茫然抬头，脸上还带着泪痕。
“因为中毒者临死前，会看见一生最美好的回忆……”我轻笑。
“比如你送我的第一本医书，比如你说要带我去江南看桃花……”一口黑血涌上喉头，我硬生生咽回去：“可现在，我死前看到的只有你护着明月的样子。”
谢景修像是被捅了一刀，整个人佝偻下去。
他抖着手去擦我唇边的血，却被我偏头躲开。
“别碰我。”
我闭上眼，“脏。”
这个字终于击垮了他。
“我错了……昭阳，我错了……”他抓着我的被角痛哭，像个无助的孩童，“你打我骂我都行，别闭眼……求你别闭眼……”我听着他撕心裂肺的忏悔，突然想起十五岁那年。
那夜我在太医院背书到三更天，出来时看见他立在梅树下，肩头落满雪。
“怎么还在？”
我问。
他递来一个暖炉，耳尖微红：
